前些天整理舊物,翻出一張泛黃的全家福。四個孩子擠在父母身邊,大哥的手搭在我肩上,姐姐的羊角辮翹得老高。
那時我們以為會永遠這樣親密。
去年春節,我只收到其中兩個兄弟姐妹的拜年信息。其余兩個,我們已經幾年沒見面了。自從少了聯系后,家族群里也再沒有人說話了。
年輕時總以為血脈親情堅不可摧,直到歲月流逝,才明白親情也會有很多的無奈和傷感。
當你老了,兄弟姐妹不再來往,你就會看清這三個真相。
01
每個人終究要獨自面對衰老,沒有誰能陪你一輩子
段姨是我家舊鄰,她父親過世得早,身為長姐,她十六歲就去紡織廠做工,供三個弟弟讀書。最艱難時,她每天只吃兩頓饅頭配咸菜,把工資全數都寄回家。
“那時弟弟們寫信,開頭總是‘最親愛的大姐’。”段姨說這話時,正在養老院的陽臺上曬太陽。
弟弟們后來都很有出息,一個成了工程師,一個當了校長,最小的做生意發了財。段姨五十歲那年查出腎病,需要長期治療。
起初弟弟們還輪流來看望,漸漸地,電話少了,最后連醫藥費都要段姨催了才給。
“最讓我難過的不是給不給錢,”段姨說,她的眼睛望著遠處,“是他們看我的眼神變了,那種生怕我開口求助的防備,和那種‘大姐現在成了累贅’的無聲嘆息。”
去年冬天,段姨決定搬到養老院。搬家那天,只有一個弟弟來了,坐了半小時,留下一個紅包,說公司還有事。
不得不說,所謂手足情深,不過是我們生命早期的一場同行而已。當我們年老時,漸行漸遠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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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回不去的故鄉,童年也只是活在記憶里
老家的房子去年拆了。推土機來的前一天,我獨自回去,站在空蕩蕩的堂屋里,突然清晰地聽見三十年前的笑聲:
大哥在院子里修自行車,姐姐在廚房哼著歌炒菜,我和弟弟為了最后一塊西瓜追打嬉鬧。
那些聲音如此真實,我甚至回過頭去。
當然,身后什么也沒有。只有剝落的墻皮和滿地的灰塵。
父親在世時,每年除夕我們都會回來。母親會做一桌菜,兄弟姐妹們帶著各自的家庭擠滿老屋。孩子們在院子里放鞭炮,大人們在桌上聊著彼此并不熟悉的生活。
父母相繼離世后,維系我們的最后一根線也斷了。老屋空了五年,終于等來了拆遷通知。簽字那天,四個兄弟姐妹難得聚齊,卻在補償款分配上吵了起來。
最終老屋變成銀行卡上的一串數字,平分四份,誰也說不清誰占了便宜。簽字結束,大家各自上車,甚至沒有一起吃頓飯。
龍應臺在《目送》中說:“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兄弟姐妹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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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當親情開始計算得失,才明白原來親情也很現實和勢利
程伯的故事讓我沉思良久。他是家中最有出息的孩子,九十年代下海經商,趕上了好時候。
那時候,弟弟妹妹們的生活,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照拂:幫妹妹買房墊首付,給弟弟買車,安排外甥進自己的公司。
“我一直覺得,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程伯說。
轉變發生在七年前,程伯的公司遭遇危機,急需資金周轉。他第一次向弟弟妹妹開口求助,卻遭遇了各種推脫。
最直白的是大妹說:“哥,你以前給我們的那些,不都是自愿的嗎?現在我們也有家庭要養。”
公司最終渡過難關,但有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程伯漸漸明白,當他一直是給予者時,他是“好大哥”,可當他需要幫助時,卻成了“麻煩”。
親情一旦開始計算投入產出比,就變成了最傷人的生意。更可悲的是,這種計算往往是無意識的。
心理學家阿德勒早就指出,人的所有煩惱都來自人際關系。而親人之間的關系,恰恰是最復雜、期望值最高、也最容易失衡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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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當我們老了,和兄弟姐妹漸行漸遠甚至斷交時,才會看清這三個扎心真相:沒有人能陪我們走完全程,記憶比現實更忠誠,而親情也需要勢均力敵才能長久。
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要變得憤世嫉俗。相反,明白這些真相,是為了更好地生活。
至于親情中的現實與計算,看透了,反而釋然。我們都是凡人,都有局限,都會在無意識中權衡得失。
歲暮天寒時,我也終于懂得:手足一場,不是一生的親情,而是一程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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