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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昨晚從湖南到廣西,今天已經(jīng)在廣西的腹地了,但小鎮(zhèn)要怎么寫,用怎樣的筆觸,目前并沒有好的思路。
1 )
今天的行程,縣城的一角
昨夜兩點到柳州下面的縣城鹿寨。
下高速,然后隨意找了一個路邊停車的地方睡覺,一直睡到翌日上午九點才在車里醒來。或是因昨夜睡得太晚緣故,醒來狀態(tài)不是很好,頭暈乎乎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昨晚在波寨服務(wù)區(qū)的共享浴室洗完澡頭發(fā)沒干,出來被冷風(fēng)吹到的原因。
窸窣著找兩個白茶丸,燒一壺水,喝一會兒算是狀態(tài)又找回來。
下車在周圍轉(zhuǎn)悠,發(fā)現(xiàn)停車的地方居然是這座小縣城的客運站。客運站的一個標識是一個軍人或者將軍的雕塑,上面銘刻著軍人為這個縣城所做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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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觀察周圍的時候,一個因為病患落下后遺癥的男子走來,男子面色蒼白,他的妻子遠遠的在對面也快速走來,走到男子身邊,妻子小心牽著男子的手,用當?shù)胤窖詥栐兡凶痈杏X怎么樣,累不累之類的關(guān)心話語。
男子說一句還好,與妻子走幾步,妻子便放開手讓男子嘗試著自己走。她則在前方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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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面走過去,經(jīng)過妻子的身邊,問詢附近有無市場,就是那種可以買到木炭的市場,妻子聽我口音是外地人,非常和善熱情的給我指點路線,往哪里走多遠,路口右轉(zhuǎn),到了那個酒店就拐彎。
按照路線,來到一條煙火氣息異常濃厚的街道。街道的是附近村民擺攤售賣自己的勞作。有蔬菜,木薯,水果,形形色色,每一張臉上堆砌著的都是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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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現(xiàn)象是,這里的交易,可以看到很多的人還是習(xí)慣于使用現(xiàn)金。當然在我生活的小鎮(zhèn),一些年齡偏大的老人也是習(xí)慣于使用現(xiàn)金。有些習(xí)慣,即便新事物的氣息圍聚在四周,但這些氣息是無法侵蝕這已經(jīng)在內(nèi)里留下烙印的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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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家粉店,老板娘問詢我吃什么,因為講的是方言,我并沒有聽懂,而是呆愣著看著店內(nèi)的菜單欄。面色憨厚的男子在外面走進來,用普通話問詢我是吃米粉還是腸粉,我隨即回答米粉。問詢價格,付款6元。老板娘笑一下,用一個小小的鍋給我燒火做米粉。
在我的印記里,去到其他城市吃粉,都是在大大的鍋里用鐵簍子裝一份的粉在里面燙熟撈出來自己配料即可,不曾想這家店是獨立的給你喜燒一碗粉,而且配料給你搭配很好。做好粉,老板娘體貼的說你吃酸豆角就自己去拿,那個白蘿卜是我早上才弄好的,我給你盛一些。
街邊的老人,獨自拎著綠色的布袋問詢價格,瘦小佝僂的身軀是歲月的痕跡,走近,笑著與老人招呼,她愣一下,我笑著問老人家多大年齡,老人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倒是擺攤的中年女子笑著說,問你多大年齡。而后老人囁嚅著嘴說,九十四歲了。
這樣的年齡,雖然身軀的氣血已經(jīng)衰敗,但老人的眼睛充滿活力,是很多中年人并不具備的活力。這個老人的眼睛讓我想到了克氏,一樣的深邃卻透著滿滿活力。
在拐彎處遇見問路的那位阿姨,我起初因為張望并沒有看到她,反倒是她率先問我,找到了嗎?有哪有找到。我說,我先看看,還沒有去。
她又伸手指了指前方那個路口,說一句你就在那里只走過去就看到了,而后還來不及道謝便急匆匆離去。
2 )
人的一生都會有著某個階段的原點
并不打算在這座城停留,心依舊在驅(qū)趕著自己前行。像是上一篇文章所說的那一句,緣分還沒到。但或許在未來的不久會再次回到這座小城。
高速的服務(wù)區(qū),洗澡刷牙,花八元錢買一根烤玉米匆匆對付午餐,而后開始寫今日的評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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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電腦,登錄微信,界面跳出北京的王老師發(fā)來信息,說,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阿特曼”(出自黑塞的《悉達多》,阿特曼的意思我的理解是“自我” )
上一篇文章的評論區(qū),煙寒留言說:“ 喜歡三明的老周,善良和殘缺、窮富都沒有必然的關(guān)系,但當它們同時存在于一人身上時,總讓人看到人性的偉大,讓人不由得對未來有無限的期盼,對生活有無限的熱愛。”
看完之后,我截圖發(fā)給遠在福建三明正默默關(guān)注我行程的老周,笑著說,你的福建老鄉(xiāng)在贊美你,加油老周。
等到我已經(jīng)出發(fā)了老周才發(fā)來信息說,路上注意安全,用心記錄這些點滴,如果方便可以順路再來一次三明。
不知作何回復(fù),人的一生有著很多的原點。三明這座小城是我人生某個階段的原點。因為一場雨,一只被視為不祥的狗。
不知這一個階段的原點是在哪里?一座城,一個小鎮(zhèn),甚至是一池湖邊。
3 )
從縣城到小鎮(zhèn)
隨意在高速下到這個陌生的小鎮(zhèn),一段崎嶇的小路穿插進這座小鎮(zhèn)的中心。停車看十字街口周圍的商販,四處都是電子喇叭的叫賣聲。
黃昏的時分到街口一位擺攤賣玉米的老人攤位前停留。玉米顆粒飽滿,但因為水患的緣故,老人用刀將那些爛掉的一點點削掉,如此,一顆潔白晶瑩的玉米便出現(xiàn)了殘缺。
戴眼鏡的中老年男子,臉上透著斯文,猜測著該是一位教師。這位著藍色夾克的男子看了看老人的玉米,因為爛掉的緣故并不打算買,但老人急切地說,好吃,好吃的,或是迫切的語調(diào)打動了夾克男子,或是那個玉米真的看著就很好吃,男子蹲下來挑了十幾個,結(jié)賬的時候也不過三元錢。
我想如果沒有被雨水嘔爛掉,老人的收成是會好一些的。我盡管并不需要,還不知道明天的行程在何處,但還是蹲下來挑撿了七八個,斜眼忽然看到老人的一個鐵鍋內(nèi)居然有著十幾個鴨蛋,于是和老人說,我還是買一些鴨蛋吧,玉米就不要了。然后去拿鴨蛋,老人輕聲的說,天黑了,就者十幾個,你就都要了吧。
我笑一下說,可以的,我全要了。
老人稱了一下,十幾個鴨蛋也不過二十一元,而后老人又看一下我那個七八個玉米的袋子,伸出一根手指說,一塊錢給你了,你付我二十二。我笑一下說,好的吧,都給我了。如此,老人喜笑顏開又拿了一個袋子,說你要把鴨蛋再套一個袋子,不要漏下來摔碎。
我說好的,謝謝您老人家,而后掃碼付款離開,付款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二維碼,收款的頭像果然是年輕人的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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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我當時并沒有忍心拍下那一堆爛玉米的畫面,一個小時前特意去看看老人是否已經(jīng)返家。整條街已經(jīng)空落落,或許這個街道也是有著時間的限定,若不整條街不會一下空落落。
看著滿地遺留的碎玉米粒,心里想的是,老人該是并沒有賣完他的那些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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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明確并區(qū)分不同的事物
博爾赫斯的文集在趕路的三天已經(jīng)看完。
晚上開始閱讀 萊恩·霍利得 史提芬·漢賽蒙的著作。
他說:
“ 生命中的首要任務(wù)不過是:明確并區(qū)分不同的事物。如此,我就可以清楚地告訴自己,哪些是我無法控制的外部事物,而哪些必然與選擇有關(guān),是我實際可控的。”
這段話說的甚好。
不可控,可控,選擇的邏輯,寥寥數(shù)語,癡纏大多數(shù)人一生,甚至至死都迷迷糊糊的邏輯就這樣講透了。
PS:全職寫作,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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