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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到李立群視頻那天,窗外正飄著小雨。鏡頭里的他坐在臺灣老房子的藤椅上,花白頭發亂糟糟貼在額角,手里攥著個缺了口的搪瓷杯,話沒說兩句就紅了眼眶:“想借幾萬塊周轉,問了好幾個朋友,都找借口推了……” 杯子里的茶水晃了晃,濺在他洗得發白的藍色襯衫上,那模樣,半點沒有前幾年在大陸短視頻里 “李叔” 的從容。
誰還記得,2020 年那會,他的短視頻賬號有多熱鬧。在上海的出租屋里,他煮陽春面要加兩個荷包蛋,邊拌邊說 “拍戲累了,就得吃口熱的”;拍《勝算》時曬劇組盒飯,把肉夾給年輕演員,笑著說 “年輕人長身體”;哪怕是封控期間,對著鏡頭講老戲骨的拍戲心得,都能有上百萬點贊。那會兒他有近千萬粉絲,評論區全是 “李叔接地氣”“想看您再演老爸”,品牌代言找上來,戲約排到第二年,誰能想到短短幾年,他會落到借錢周轉的地步。
這不是運氣差,是他一步步把自己攢下的 “家底” 全放錯了地方。
最先錯的,是把家庭情感和錢捆得太死。李立群早年間在采訪里說過,剛紅那會,哥哥做生意虧了錢,債主堵到家門口,他二話不說把拍戲賺的 200 多萬全拿出來還債,自己住了大半年地下室。后來兒子長大了,他又覺得 “父子倆還分什么你我”,把這輩子攢的幾千萬積蓄,全交給兩個兒子打理。大兒子想做房地產,他沒問項目細節就點頭;小兒子跟風在臺灣開民宿,他連合同都沒看就投錢。他以為親情能扛住所有風險,卻忘了兩個兒子連基本的財務報表都看不懂 —— 大兒子投的樓盤爛尾,小兒子的民宿趕上疫情沒人來,幾千萬眨眼就虧了個底朝天。去年年底,他想拿點錢交物業費,才發現銀行卡里只剩幾千塊,兒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說 “錢都虧光了”。
更要命的是,他把最金貴的 “公眾信任” 當廢紙用。在大陸那幾年,千萬粉絲愿意追著他看,不只是因為他戲演得好,更是因為他說話實在,不像其他明星那樣端著。可后來他做的事,一點點磨掉了這份信任。2021 年,他給一個叫 “養老寶” 的理財產品站臺,鏡頭前說 “我自己也買了,穩賺不賠”,結果沒過半年,這家公司就被曝是非法集資,幾百個老人血本無歸。有受害者找到他,他卻在直播里說 “藝人站臺只是工作,不用負責”,這話一出,評論區瞬間炸了鍋,一天之內就掉了 20 多萬粉。
兩岸立場上的搖擺,更讓他徹底丟了大陸粉絲的心。2022 年他回臺灣前,突然在采訪里說 “要死守臺灣的家”,這話傳到大陸,之前喜歡他的網友紛紛取關;后來他又想圓回來,發視頻說 “兩岸一家親”,可大家早就不買賬了,有人評論 “兩面派,誰還信你”。等他真在臺灣遇到難處,想找之前合作過的大陸朋友幫忙,才發現很多人早就把他的聯系方式刪了 —— 信任這東西,就像杯子,摔碎了再粘,也滿是裂痕。
最后一步錯,是他以為 “退休” 只是自己的選擇,卻忘了演藝圈最不等人。2022 年夏天,他在短視頻里高調宣布 “回臺灣養老,以后不接大陸戲了”,語氣里滿是輕松。當時有導演找他演《人世間》里的老爺子,片酬給得很豐厚,他婉拒了,說 “想種種菜,享享清福”。他沒算到,演藝圈的 “熱度” 比翻書還快,你不往前走,很快就會被忘了。
今年年初,他錢不夠用了,想復出拍戲,才發現一切都變了。找之前合作過的劇組,人家客氣地說 “您年紀大了,劇組不好給您投保意外險”;聯系之前的品牌方,七家合作商里有六家跟他解了約,光違約金就要賠 465 萬人民幣 —— 這筆錢,他現在連零頭都拿不出來。后來他想開個線上表演班,教年輕人拍戲,可連服務器押金都湊不齊,找之前認識的制片人借,對方只回了句 “現在行情不好,我也難”,就沒了下文。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真讓人唏噓。他年輕時是真敬業,拍《春光燦爛豬八戒》那會,冬天拍落水戲,他不用替身,在冰水里泡了半個多小時,上岸后凍得說不出話,喝口熱水就接著拍;演《溫州一家人》里的周萬順,為了演好農民,他跟著劇組在農村住了一個月,學種地、學方言,手磨出了繭子也沒抱怨。可就是這樣一個對演戲較真的人,在錢、信任和職業選擇上,卻犯了這么多不該犯的錯。
他的遭遇,說穿了是把 “價值” 二字理解錯了。他以為親情能代替理性的財務規劃,以為粉絲的信任能隨意消耗,以為自己的 “老戲骨” 身份能永遠保值。可實際上,錢要分清楚用途,信任要小心維護,職業要懂得珍惜 —— 這些東西,就像手里的沙子,你握得越亂,漏得越快。
現在的李立群,偶爾還會發短視頻,只是內容變了。不再說拍戲的趣事,而是講自己每天怎么省著花錢:去菜市場買打折的菜,衣服洗了又洗,連家里的燈都盡量少開。有次他曬出自己寫的劇本,說 “想拍個小成本的臺灣本土劇”,評論區里沒了之前的熱鬧,只有零星幾個人說 “李叔加油”。
其實不止李立群,我們每個人都在管理自己的 “價值”:手里的錢、別人的信任、自己的工作。要是像他那樣放錯了地方,再厚的家底也會被掏空。73 歲的他或許還能慢慢調整,但對我們來說,他的故事更像個提醒:不管什么時候,都要清楚自己手里的 “寶貝” 是什么,別等丟光了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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