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雄離世僅僅24小時后,88歲的謝賢坐在輪椅上久久未能平靜,神情恍惚,半晌才低聲說出一句令人鼻酸的感慨:“當(dāng)年那些總跟我抬杠的老朋友,如今一個個都走了,剩下的,真的沒幾個了。”
鮮為人知的是,這兩位老友之間曾有過不少爭執(zhí),甚至一度因一輛豪車險些翻臉,而導(dǎo)火索,竟是那輛象征身份與成就的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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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 “抬杠”:老伙計們的青春往事
(一)奔馳和勞斯萊斯:倆大男人比車
上世紀(jì)70年代的香港娛樂圈,許紹雄是出了名的“富貴藝人”。他不僅是無線電視首期藝員訓(xùn)練班的學(xué)員,更是圈內(nèi)首位開著奔馳上下班的明星,同行紛紛稱他為“Benz雄”,羨慕不已。
那輛閃亮登場的奔馳轎車,是他父親贈送的成年禮,每次駛?cè)腚娨暸_大門,總能引來一片圍觀與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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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風(fēng)光在1980年被謝賢徹底蓋過。
那一年,謝賢剛完成《千王之王》的拍攝,家中又迎來兒子謝霆鋒的降生,雙喜臨門之下,他豪擲重金購入一輛勞斯萊斯銀影,作為人生巔峰的見證。
新車落地,他并未直接開回家,反而特意繞道許紹雄住所,將車鑰匙“啪”地一聲拍在桌上,仿佛宣告一場無聲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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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回憶起此事,謝賢依舊挺直腰桿,語氣堅定。
他特別強調(diào),許紹雄的奔馳是長輩所贈,而自己的勞斯萊斯,則是憑本事為剛出生的兒子掙來的家業(yè),言外之意,論奮斗成果,自己更勝一籌。
面對老友的張揚姿態(tài),許紹雄并未動怒,反而笑著調(diào)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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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坦言謝賢天生俊朗,演技出眾,自己早就在外形上輸了一截,如今連座駕也被壓過一頭,那就安心在劇中扮演憨厚角色,逗觀眾開心便是了。
這話看似自嘲,實則透著通達(dá)。出身顯赫家族的他,從不執(zhí)著于表面虛榮。
許紹雄的家世背景極為深厚。往上追溯,他的太公許應(yīng)骙曾任清朝禮部尚書,位列一品大員,在當(dāng)時可謂權(quán)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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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父輩親屬中,更有不可忽視的人物——他的姑婆許廣平,正是文學(xué)巨匠魯迅的夫人。因此,許紹雄按輩分得稱呼魯迅為“姑爺爺”。
后來他還專程前往紹興,與魯迅長孫周令飛見面敘舊,兩人依族譜推算,確為表親關(guān)系。
盡管如此,許紹雄始終淡然處之。他曾笑言,家族枝脈龐大,并非每一家都榮華富貴。他自己這一支早年雖衣食無憂,父親經(jīng)營珠寶生意,生活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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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幼年一歲便隨家人遷居廣州祖宅,在那里度過了近十年時光。兒時常常在老屋中奔跑打鬧,屢次摔傷手腳,這段記憶至今清晰如昨。
1958年重返香港時,家中已需重新打拼,父親由老板變?yōu)榇蚬ふ撸灿H歷了住狹小公寓、看人臉色的日子。正因如此,他對“名門之后”的稱號毫無執(zhí)念,只愿踏實演戲,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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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楊鐵心和黃藥師:演戲也比
若說謝賢與許紹雄之間的較量只是玩笑式較勁,那么他與曾江的暗潮洶涌,則真正觸及了演員心底的尊嚴(yán)。
1983年拍攝經(jīng)典劇集《射雕英雄傳》期間,謝賢飾演楊鐵心,戲份有限,早早退場,表演也未引起太多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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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曾江所飾的黃藥師,孤傲不羈、風(fēng)度翩翩,一舉一動皆成經(jīng)典,迅速俘獲無數(shù)觀眾芳心,風(fēng)頭一時無兩。
眼見對方因一個角色紅遍兩岸三地,謝賢心中難掩失落:“憑什么他能拿到這么出彩的角色?我的功力難道不如他?” 這股不甘深埋心底,一藏便是三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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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謝賢入行早于曾江,早年聲望更高,但在角色塑造的深遠(yuǎn)影響上,曾江憑借“黃藥師”樹立了難以逾越的藝術(shù)高峰。
這份隱忍的不服氣,逐漸演變?yōu)楸舜碎g的冷漠與隔閡。片場相遇互不言語,私下更是斷絕往來。誰也未曾料到,一段因戲結(jié)下的心結(jié),竟會在數(shù)十年后以極端方式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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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綜藝上打人:憋了幾十年的火
2015年,謝賢、曾江與胡楓等資深藝人共同參與一檔真人秀錄制。當(dāng)時曾江因痛風(fēng)行動不便,全程坐輪椅出席,卻要求其他三人輪流推他走動,態(tài)度頗為倨傲。
更讓謝賢不滿的是,配音環(huán)節(jié)中他狀態(tài)不佳,多次出錯需重錄,曾江在一旁頻頻催促:“快點啦,我還趕著回家!”
這一句催促如同火星落進(jìn)火藥桶,瞬間點燃了謝賢積壓多年的怒火。采訪過程中,他突然起身,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甩向曾江,口中還斥責(zé)幾句,場面頓時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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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楓急忙上前勸阻,混亂之中也被誤傷一掌。這場突如其來的沖突震驚全場,也將兩人長達(dá)數(shù)十年的心結(jié)赤裸裸暴露在公眾面前。
外界唏噓不已,誰能想到昔日熒幕上的英雄人物,晚年竟會因一句牢騷大打出手。
可命運總是充滿反轉(zhuǎn),這場激烈爭執(zhí)竟在幾年后迎來了意想不到的溫情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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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與送別:老了才懂珍惜
2021年,曾江因病重住院,消息傳出后,謝賢第一時間趕赴醫(yī)院探望。站在病床前,這位一生倔強不肯低頭的老人,鄭重地向虛弱的曾江連鞠兩個躬,聲音低沉地說:“以前的事,是我太沖動,對不起你。”
曾江躺在病榻上,微微一笑,擺手回應(yīng):“你要三鞠躬送我走嗎?趕緊停手吧,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話音落下,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友緊緊相擁,數(shù)十年恩怨就此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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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份遲來的和解太過短暫。2022年4月,曾江獨自一人在酒店房間悄然離世,享年87歲。噩耗傳來,謝賢當(dāng)場情緒崩潰,不久便大病一場,身形急劇消瘦,幾乎脫相。
彼時的謝賢并不知道,另一位摯友許紹雄也在默默承受著疾病的折磨。
原來三年前他就已被確診癌癥,卻從未對外透露半個字,依舊堅持出現(xiàn)在各個片場,臉上始終掛著標(biāo)志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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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曾與許紹雄合作過的網(wǎng)友回憶道,他在劇組里像個永遠(yuǎn)快樂的老頑童,不分輩分與年輕演員打成一片,工作認(rèn)真負(fù)責(zé),毫無功利之心,是個真正溫暖的好人。
相較之下,謝賢的性格截然不同。他私底下極為重情重義,事業(yè)上同樣敬業(yè)無比,但有一個致命弱點——極要面子,內(nèi)心敏感脆弱。
或許正是這種性格差異,才導(dǎo)致他們?nèi)酥g產(chǎn)生諸多誤會與摩擦。其實回頭看來,當(dāng)年那些爭執(zhí),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愿許紹雄、曾江一路走好,也希望謝賢老爺子保重身體,安享晚年。那些陪伴我們成長的港劇歲月,那些老一代藝人的真性情與執(zhí)著,將永遠(yuǎn)銘刻在時代的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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