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中旬,時任解放軍127師師長的張萬年突然接到上級通知,要他盯緊政委,不能讓政委跑了。
沒有解釋原因,又沒說后續動作,張萬年聽得云里霧里,不過還是照辦,日常生活里格外注意了政委關光烈。
9月23日,上級突然通知張萬年和關光烈到鄭州開會,張萬年大致猜到是跟控制關光烈有關,但為的是何事他仍不清楚。
關光烈則完全被蒙在鼓里,兩人各懷心思,乘火車抵達了鄭州站。迎接兩人的是專人和專車,隨后又送到指定招待所,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被實質性隔離審查了。
127師是一支非常光榮的隊伍,源于孫中山時期的大元帥府鐵甲車隊,其有著“鐵甲師”之美譽。兩位主官為何會有如此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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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要跟十天前的一架飛機失事有關。那架飛機上有些原四野司令員,而張萬年和關光烈都是四野出來的將領。
張萬年1944年加入山東八路軍,抗戰勝利后跟隨羅榮桓出關作戰,在東北多次立下戰功,1949年還作為四野英模代表接受毛主席、朱總司令等領導人的接見。
而關光烈是遼寧人,在日本投降、人民軍隊出關后才參加革命,他有一個長處——是國高學生,在那個年代屬于難得的知識分子。
那時部隊里很多戰士都找他寫、讀家信,漸漸地,他就有了名氣,1959年還擔任過“林辦”的秘書。
從這些經歷來看,兩人跟四野淵源很深,在四野司令員出事后,他們就無可避免地要被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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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還是有一定差別的,張萬年主要靠自身奮斗而來。
他在建國后依然是同級別干部中的佼佼者,曾在軍區、全軍大比武中取得非常優異的成績,去高級學院進修也能獲“五好學員”稱號。一直非常亮眼的優秀人才,獲得晉升并非難事。
關光烈就不同了,他進入“林辦”后主要負責起草文件和協助處理政務等工作,因頭腦機靈、善于總結問題而得到林總的賞識。
1965年,在“林辦”工作了六年的關光烈,被直接任命為43軍127師副政委。他沒有什么帶兵經驗,卻被推上了如此高位,背后是誰出力不言而喻。
1968年,張萬年和關光烈雙雙成為127師的首長,但是之后張萬年是兢兢業業做事,關光烈卻仍跟“林辦”接觸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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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三后,負責調查的相關工作人員從被捕涉案者口中得知,就在飛機失事的兩天前,林公子還與關光烈有過一次私人會面,這讓調查工作人員極為震驚。
組織在沒有徹底掌握具體情況前,擔心會激起亂子,就執行了嚴格的保密政策,給張萬年下命令時也比較含糊。
就算讓他們去鄭州那天,張萬年聽到的命令也是關光烈犯了嚴重錯誤,一定要盯緊、防止他逃跑。
關光烈似乎有所預感,在車上就問過張萬年:這次開會是關于什么問題?張萬年愣了一下,只是佯裝毫不知情,以免打草驚蛇。
到了招待所,軍區領導向他們通報九一三事件的經過,張萬年瞬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關光烈卻知道自己此番必然躲不過,頓時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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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首長嚴肅地詢問關光烈,是否早已知曉相關行動。關光烈就將9月11日那天林公子找自己的經過說了出來。
當天關光烈突然接到命令,說要進京開會,本以為是林總要找,結果見面后卻發現是林公子。
林公子開門見山說準備將關光烈提拔為43軍政治部主任,任職命令都已打印好,就差正式下通知這一步。關光烈心里既驚又喜,馬上回應謝謝領導關心。
不過,隨后林公子提了個要求,問能不能搞點火焰噴射器和軍裝過來,有急用。火焰噴射器很適合近距離作戰,威力極大,在如此時局下調動這樣的裝備,是非常敏感的。
關光烈反問一句用途,林公子支支吾吾沒有回答,關光烈最后就用“級別不夠,用它要走流程”為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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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林辦”后,關光烈就不算特別親近那一類,所以“林辦”有什么計劃都未通知過他。林公子看出關光烈“不上道”就未再多說,笑笑就送客了。
關光烈說話時聲音很低沉,知道自己即便沒有參與,但也屬于知情不報,犯有重大錯誤。
領導問完關光烈后,心里大概有個底,就轉頭去問張萬年。張可是全然不知情,他就如實陳述,表示堅決擁護組織的決定。
知道這些情況后,上級就將重點放在了關光烈身上,單獨審問。關光烈很難過地說:我做過他的秘書,那幾年也寫了很多“抬轎子”的文章,這不假,但真不知會出現這么嚴重的事件,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在涉及其他人方面,關光烈實事求是地講:張萬年同志在政治上是可靠的,他立場很堅定,沒有任何失誤,我可以為他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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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共事多年的搭檔,關光烈在這方面還是比較厚道,他沒有為了爭取“立功表現”而亂咬人、交代不存在的情況。
因為他這個態度,組織對張萬年就放心了很多,后來經過一番調查,確認張萬年沒有任何問題,隨即就讓他回到師部,繼續當師長。
能夠繼續得到信任,張萬年也沒有辜負組織,在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中,張萬年打得非常好,只用了一天就拿下越軍叫囂可堅守半年的支馬地區;
后來又是只用了一天就攻下龍頭地區,打開了祿平的大門,因為127師的速度太快,上級最初的部署被打亂了。
許世友都電令張萬年:“鑒于正面部隊仍在激戰,為避免驚跑越軍,127師暫停戰斗”。這種命令在軍史上都是比較少見的,打得太猛有時候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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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張萬年歷任集團軍長、大軍區司令員、總參謀長,一路晉升至中央軍委副主席。
他對沒有攀咬的關光烈,還是有幾分感情的,而且關光烈曾經也為軍隊做出過貢獻,因此關出獄后,生活方面得到了一定的保障,得以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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