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和粟裕是人民軍隊中的一對黃金搭檔,有著“陳不離粟,粟不離陳”的說法。
不過其實從1948年5月開始,陳老總就已經(jīng)跟粟裕分開,雖然他還掛著華野司令員的職務,但實際不再具體負責華野的事情。
為何中央會有這番調(diào)動呢?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協(xié)調(diào)中野、華野兩部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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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來講,華野當時實力比中野要強大不少,所以部分華野將領就有些趾高氣昂,如果沒有一個人去中野那邊,兩大野戰(zhàn)軍肯定會產(chǎn)生不少矛盾。
而讓中央下這個命令的決心,跟1948年3月的洛陽戰(zhàn)役有關,當時兩部協(xié)同作戰(zhàn)明明取得大勝利,可總結會議上卻意外有了火藥味。
以至于陳老總都氣得怒批華野陳士榘“當著挫人說矮話,太不應該”,那當初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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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3月上旬,彭老總指揮西北野戰(zhàn)軍取得宜瓦戰(zhàn)役的勝利,成功殲滅國軍2.9萬人。
此消息讓國民黨高層大驚,胡宗南擔心西安會被突破,緊急調(diào)動洛陽一帶的裴昌會兵團回援。
不過這樣一來,西安是安全了,洛陽卻相對空虛了,該城守軍僅剩邱行湘整編206師兩萬多人,很快就成了解放軍的目標。
中央看準時機,立馬讓華野陳唐兵團(陳士榘、唐亮)跟中野陳謝兵團(陳賡、謝富治)會合,共同進攻古都洛陽。
不過這里面有一個麻煩的地方,即兩個兵團來自不同的野戰(zhàn)軍,互不隸屬又屬于平級,該由誰來統(tǒng)一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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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xié)同作戰(zhàn)最怕的就是力氣不能往一處使,國軍已用無數(shù)鮮活的例子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在正式開打之前,我軍必須明確以誰為主。
從個人資歷而言,陳賡是黃埔一期生,參加革命的時間比陳士榘早。
但陳士榘也有突出的地方,他是從秋收起義走過來的老井岡,一直很得毛主席器重,解放戰(zhàn)爭初期都敢直接越級上報,連陳毅的面子都不給,氣得陳老總在電話里罵人。
且當時陳士榘麾下?lián)碛斜姸嘀匚淦鲗嵙σ鼜娨稽c。兩人各有優(yōu)勢,不能按照尋常的方式直接指定。好在陳賡很大度,主動讓步將指揮權交給了陳士榘,避免出現(xiàn)尷尬的爭吵。
最重要的問題敲定后,本來大家都以為進展會很順利,沒想到的是,打著打著雙方還是產(chǎn)生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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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3月9日,解放軍開始向洛陽外圍陣地發(fā)動攻勢,兩天后,據(jù)點基本被拿下,11日黃昏發(fā)動總攻。
當時我軍兩個兵團各抽調(diào)了一個主力縱隊主攻,陳唐是華野3縱,陳謝是中野4縱,其余部隊則被安排去阻敵。
在進行作戰(zhàn)部署時,陳賡考慮到4縱的重武器還沒有全部到位,如果就這樣攻城,傷亡肯定會增大。
愛惜麾下指戰(zhàn)員生命的陳賡就提出將總攻暫緩,等重武器運上來再打,但這個提議被陳士榘否決了。
陳士榘認為目前國軍的增援也在趕來,雙方搶的就是一個時間,暫緩攻勢固然可以減小當下的傷亡,但如果敵人的援兵到了,戰(zhàn)局就會發(fā)生變化,搞不好先前所有犧牲都會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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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總攻還是在4縱缺乏重武器的背景下發(fā)起了。
最先在洛陽城取得突破的是華野3縱,在強大的炮火支援下,東門被攻克,華野迅速以此為突破口涌向城內(nèi),清掃敵人收縮的據(jù)點。
不久中野4縱也從南門撕開了口子,可邱行湘沒有就此放棄,率部躲入了堅固的核心工事頑抗,這就讓中野4縱打得非常困難。
中野4縱的老底子是八路軍129師386旅,是陳賡軍旅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支部隊,眼看傷亡這么大,陳賡急得冒火,親自到前線指揮作戰(zhàn)。
只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如準備充分的華野3縱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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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國軍基本只龜縮在了一角,陳士榘立即調(diào)動所有山炮和榴彈炮,對敵最后的核心工事狂轟濫炸,守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暈。
一番火力覆蓋后,華野3縱發(fā)起沖鋒,沒經(jīng)過太激烈的戰(zhàn)斗就將工事內(nèi)的敵人全殲,并活捉了邱行湘。
這是我軍挺進中原后,首次打下敵堅固設防的城市,對士氣起到了很大的激勵作用。
此戰(zhàn)是兩部合力打贏的,華野出力比較大,遂中野在總結大會上,邀請陳士榘也來參加,為大家介紹洛陽攻堅的經(jīng)驗。
陳士榘為人比較傲,有什么就說什么,沒有顧及旁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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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臺講話時多次提及,此戰(zhàn)能取得勝利,華野炮火至關重要,有意無意將華野擺在了高位,使得在場的中野干部不滿。
當時整個中野情況都不算好,從大別山轉出后,重武器大部分已損失,實力嚴重削弱,此時一直聽到火炮重要、火炮重要,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而中野陳謝兵團雖然沒有轉戰(zhàn)大別山,也有一定的重武器,但此戰(zhàn)運輸環(huán)節(jié)出了點問題,導致他們擁有的重武器沒在戰(zhàn)場上發(fā)揮出作用。
陳賡正在因為武器沒到位導致傷亡慘重而難過,陳士榘又一再提起火炮,這讓天性樂觀的陳賡也產(chǎn)生了不快。
陳士榘一講完,中野干部們有的一臉沮喪士氣低落,有的滿腔憤怒作勢要走,劉伯承看出這些情緒,連忙上臺讓大家不要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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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劉帥作了講話,鼓舞大家不要被眼前的困難嚇倒,并且還用同樣武器裝備匱乏的西野來做例子,指出只要戰(zhàn)術運用得當,炮火不足一樣可以打勝仗。
有劉帥的這些勉勵,中野干部們才沒有發(fā)作,不過此事很快都傳到了中央和陳老總耳朵里。
陳老總很生氣,專門去電嚴厲批評陳士榘,說他只顧自己出風頭,“當著挫人說矮話,太不應該”,并著重指出,洛陽戰(zhàn)役陳謝兵團也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看到陳老總的批評電報后,陳士榘也意識到自己不對,進行了深刻的檢討。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時高層都看得出來中原地區(qū)即將迎來大戰(zhàn),到時兩部協(xié)同,如果多出現(xiàn)幾個陳士榘這樣的將領,還談什么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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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主席等人思前想后,最終在1948年5月的城南莊會議上,正式調(diào)陳老總為中野第一副司令員,同時還兼著華野司令員。
兩邊都有職務,在兩邊都有很高地位,后來的淮海戰(zhàn)役、渡江戰(zhàn)役等,陳老總就發(fā)揮了巨大作用,讓兩大野戰(zhàn)軍配合得很好。
所以陳老總的貢獻不僅僅是在戰(zhàn)場上,另外也從中體現(xiàn)了中央任命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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