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沖入魚塘，漏油致魚群死亡，損失誰賠？

案情回顧

2025年05月15日晚，張某駕駛小汽車外出，經過一釣魚場時操作不當，致使小汽車沖入公路右側的大型釣魚池。雖未造成人員傷亡，但事故導致小汽車內的汽油、機油、冷卻液、玻璃水等發生泄露，魚塘水質受到了污染，魚群大量死亡。

公安交管部門認定駕駛員張某負事故全部責任。經查，事故小汽車登記在李某名下，系李某借給張某使用，張某駕照記載的準駕車型與案涉小汽車類型一致。李某為該車在太陽保險公司投保了交強險，在飛流保險公司投保了商業三者險。各方無法就賠償事宜協商一致，釣魚場主王某遂將張某、李某、太陽保險公司、飛流保險公司訴至法院。

經王某申請，法庭委托有資質的鑒定機構對其遭受的損失進行鑒定。鑒定結論顯示，污水處理費用5萬元、清淤及進水費用4萬元、魚獲損失2萬元、打撈死魚支出0.2萬元、停業損失2萬元、租金損失1萬元，共計14.20萬元。

飛流保險公司辯稱，本公司與李某簽訂的保險合同明確約定污染（含放射性污染）及停業等間接損失不予賠償，且相關條款已經加粗提示。

法院判決

法院審理后，判決太陽保險公司在交強險范圍內賠償王某間接損失0.2萬元；飛流保險公司在商業三者險范圍內賠償王某直接損失11.20萬元；張某賠償王某間接損失2.8萬元。

判決后，各方均未上訴，判決目前已生效。

案情分析

北京澤達律師事務所基于本案為您做以下法律分析：

首先，車輛漏油等是否屬于保險合同免責條款中所稱的“污染”？保險合同條款中所稱的污染通常與戰爭、核輻射等重大災難性事故并列，通常指難以人為控制的重大污染。本案中，車輛因事故導致汽油等泄漏，性質與程度遠未達到前述標準。該條款系飛流保險公司為了重復使用而事先擬定，并在訂立合同時未與投保人進行協商，屬于格式條款。對格式條款存在不同解釋時，應作出對提供格式條款一方不利的解釋，即本案中的汽油等泄露不屬于飛流保險公司的免責范圍。

其次，直接損失指的是保險事故直接導致的財產毀損、滅失的損失，即現有財產的減少；間接損失指的是直接損失引發的可得利益的喪失或者費用的增加。在本案中，污水處理費用、魚獲損失、清淤及進水費用、打撈死魚支出等屬于直接損失，共計11.20萬元；停業損失、租金損失等屬于間接損失，共計3萬元。直接損失屬于飛流保險公司賠償范圍；因飛流保險公司已盡到與間接損失相關的提示說明義務，按照其與車主李某的約定，間接損失屬于免賠范圍。

再次，公安交管部門認定，張某對此次道路交通事故負全部責任。李某為案涉小汽車投保了交強險和商業三者險，借用其小汽車的張某有駕照，且張某駕照記載的準駕車型和案涉小汽車類型一致，已盡到合理注意義務，未有證據證明其有過錯，不承擔賠償責任。因案涉車輛在太陽保險公司投保了交強險，在飛流保險公司投保了商業三者險，王某的損失首先由太陽保險公司在交強險范圍內承擔賠償責任；不足部分，由飛流保險公司在商業三者險范圍內賠償；仍有不足的，由張某賠償。

最后，購買保險時細看條款，務必仔細閱讀免責條款，尤其是加粗、標黑部分，知曉保險范圍和免責情形，避免后續理賠糾紛。同時，分清損失類型，保險主要賠付直接財產損失，間接損失一般不在保險賠付范圍內。無論何時，都要牢記安全第一條。駕車出行時要保持專注，規范操作，對自己與他人的生命財產安全負責，也能有效避免陷入糾紛。

法律條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二百一十三條，機動車發生交通事故造成損害，屬于該機動車一方責任的，先由承保機動車強制保險的保險人在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不足部分，由承保機動車商業保險的保險人按照保險合同的約定予以賠償；仍然不足或者沒有投保機動車商業保險的，由侵權人賠償。

北京澤達律師事務所律師對不同法律規定、熱點、案件、裁判文書的梳理和研究，旨在為更多讀者提供不同的研究角度和觀察的視角。但需注意，我國并非判例法國家，且司法實踐中不同案例的細節千差萬別，切不可盲目參照。

如果您遇到類似糾紛難以解決，也建議您及時咨詢北京澤達律師事務所的專業律師，以便更好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本文作者：北京澤達律師事務所 杲先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