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解放戰爭爆發之初,對陳毅陳老總來說非常煎熬,不僅外部遭遇了多次失利,內部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兩者可謂是連鎖反應。
陳老總領導的山東野戰軍六戰五敗,基本是攻城攻不下,守城守不住,根據地的生存范圍不斷被壓縮,內部遂產生很大意見。
華東地區有三位大佬為改變局面,聯名向毛主席致電,指出“對陳此部署決不同意”,陳老總也很愧疚,向中央檢討“不是部隊不好,不是師旅團不行,不是野戰軍參謀處不行,主要是我這個統帥犯錯誤”。
悲觀情緒一直蔓延,如不解決勢必影響到整體團結。那么,毛主席是用什么方法助華東打開局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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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從1946年7月說起。那時陳老總率領山野從魯南轉戰淮北,首戰在朝陽集獲得勝利,成功殲滅國軍92旅及60旅一部,部隊士氣如虹,有人便提出要再接再厲。
該打誰呢?參謀長宋時輪在作戰會議上提出,可集中兵力進攻泗縣一帶,此處僅有桂系的四個團,分布在靈壁、泗縣、五河三處。只要以優勢兵力阻隔靈壁、五河,攻克泗縣十拿九穩。
然而,與會的參謀一致反對該意見,直言泗縣目前正值雨季,“到處一片汪洋,敵駐扎之村落即溝深水滿,不好突擊。”且要去攻堅,我軍缺乏裝備,最好還是找機會野戰。
兩種說法都有道理,關鍵看陳老總定奪。而陳老總比較看重自己從延安一路帶過來的宋時輪,聽說“泗城外壕水深不過膝”后,最終還是決定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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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總致電中央“我決心消滅桂系在泗縣之兩個團,并調動其援隊,逐次消滅其二三個團”。
華中分局書記鄧子恢和華中軍區司令員張鼎丞聽說這個消息大驚失色,立即聯名勸陳老總暫緩行動,目前攻打泗縣的難度太大。
中央則是給予很大自主權,但又委婉提醒道“凡只能擊潰不能殲滅之仗不要打,只要主力在手,總有機會殲敵,過于急躁并不恰當。”
有時候,沒有明確表態也是個麻煩,山野一看中央未拒絕,便繼續按照宋時輪的部署行動,12個團打援、10個團攻城。如此優勢兵力,看起來十拿九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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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山野抵達城下時才發現麻煩大了,“深不過膝”?這直接是“積水齊胸”,光是走路都困難,更別提還要扛著武器、冒著炮火進攻。
奈何部隊已擺開架勢,無功而返會嚴重影響士氣,因此山野還是硬著頭皮上了。泗縣周遭壕溝里的水非常深,西面、東面過都過不去,就光靠山野8師在打,兵力實際上沒什么優勢。
而在火力方面,我軍遠遠不及擁有飛機、火炮掩護的桂系部隊,8師有兩個營好不容易沖進城內。敵連忙呼叫飛機,用火力將城內外阻隔。
隨后火炮朝著山野那兩個營的位置炸、桂系步兵也仗著熟悉地形發起沖鋒,最終攻城部隊全部喪失戰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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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8月7日打到8月9日,我軍始終沒能拿下核心陣地,迫于無奈只能撤退。此戰我軍損失巨大,主攻的山野8師傷亡2700余人,其余攻城部隊也都有數百人的傷亡。
最初那么多人勸,陳老總沒聽,結果卻打出這個成績,上下自然就產生了意見,后來的兩淮保衛戰,更是讓大家的不滿到達頂峰。
1946年9月,國軍整編28師、整編74師、第7軍氣勢洶洶向眾興、來安及南新集、碼頭鎮進犯,明攻沐陽,實指淮陰。
淮陰和淮安互為戰略倚重,一地若失,另一地也難以守住,被并稱為“兩淮”。
若“兩淮”丟失,華中就會被四面包圍,國軍也可將此當成進攻山東的橋頭堡,因此,守住兩淮才能保障兩大解放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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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總通過情報,誤以為敵人想打沐陽,因此將原本部署在兩淮地區的主力北移至沐陽周邊。
這個做法讓粟裕非常驚訝,連忙致電反對,直言敵動向尚不明朗,完全轉移會讓兩淮空虛,屆時國軍趁機來攻,形勢會非常不妙。
可惜陳老總還是選擇相信情報,沒采納粟裕的建議,也未更改作戰計劃。結果國軍要打沐陽只是虛晃一槍,主力很快就往淮陰而去。
我山東、華中兩部聞訊都飛速前往支援,奈何抵達,淮陰市區就已失守,我軍雖多次組織反撲,但都沒拿下來,最終只好撤離,連帶著淮安也丟了。
依然不聽勸,依然是慘痛的戰果,山東、華中兩部就都對陳老總產生意見。鄧子恢、張鼎丞再加上華中局委員兼組織部部長曾山,三位大佬連忙向中央致電,措辭非常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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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陳毅9日電悉,我們對陳此部署決不同意,對陳這幾個月在華中指揮亦深表不滿……后桂頑已占泗城,陳決攻泗城。
我們曾兩電建議不應攻泗,陳決心不變,又不親自指揮,而把如此重任給宋一人主持,結果8師、9縱損失甚重,情緒降低......
這些連續的失利完全是由于陳對用兵開玩笑所致。否則,不僅淮陰可保,且可殲滅敵人,改變戰局。”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覺得陳老總的指揮有問題,更深層次一點,就是希望換掉陳老總。
對于所有指責,陳老總那個全都攬下、沒有推卸,只是他心中也很難過,曾對作戰科科長王德說“我將來還是搞我的文化工作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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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都是之前要考慮的事,目前還是得把問題解決。毛主席想到兩淮既已失守,華中勢必難保,而粟裕在華中用七戰七捷證明了自己,不如就讓山東、華中兩部合并。
以粟裕的軍事能力來指揮作戰,以陳老總的威望來震懾全局,這樣正好是互補。于是,主席很快回電:
“為執行此神圣任務,陳、張、鄧、曾、粟、譚團結協和極為必要。在陳領導下,大政方針共同決定(你們六人經常在一起以免往返電商貽誤戎機),戰役指揮交粟負責。”
既最大程度維護團結,又點明讓粟裕來挑起指揮大梁。
一開始陳老總還沒明白背后深意,仍是如往常般制定好作戰計劃就遞交給中央。但他接連五個方案,毛主席都沒有回復,陳老總思考過后,就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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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陳老總將五個方案拿給粟裕看,粟裕非常認同其中的“在沭陽打一仗,殲滅國民黨軍一路”的想法,他建議山野主力可立即南下,隨時準備合力伏擊國軍。
陳、粟確定好后再次致電中央,毛主席的回電就很來得非常快了:應待鹽城作戰結束,粟率一師北返,并待敵情完全明了后再考慮部署。
除此之外,主席還特意囑咐:“屆時請粟提計劃電告。”這個態度,誰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粟裕順理成章接過指揮權。
粟裕上任后,立即開始研究來犯之敵,并針對性做出部署,很快獲取宿北戰役的勝利。
這個結果讓上下都很滿意,陳老總說:長期抑郁的心情一掃而空。主席也致電嘉獎:慶祝宿沐前線殲敵2萬以上的大勝利, 于大局有利, 甚好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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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由粟裕指揮的華野接連獲取戰果,逐漸成為我黨無比強大的野戰軍。
能有這個成績,離不開陳老總的容人之量、粟裕的超強指揮,以及毛主席的知人善用。果然,獲取最后的勝利,那都是各方面因素相加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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