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前,一個外國國王突然死了,德州城北的土里,就藏下了一段跨了好久的秘密,如今,遠在東南亞的八十萬蘇祿后人,手里攥著一張發黃的租約,跑到國際法庭去要馬來西亞賠一百四十八億美元,這場突然冒出來的官司,其實牽著明清兩朝的外交決定,一點點改了那個古老王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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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7年,蘇祿東王巴都葛叭哈剌帶了三百多人的使團來明朝,皇帝待他們像自家人,東王病逝后,皇帝給他修了親王的墓,還讓他的家人留在德州住下,從此出了一個特別的族群,他們說山東話,身上流著蘇祿的血,每年清明,溫家和安家的人照舊去墓前上香,可沒人再記得,這塊地曾經跟萬里之外的戰火有過牽連。
1753年,馬尼拉來了一封求救信,事情這才有了轉機,蘇祿蘇丹麻喊味安柔律噒在信里說,要是中國不幫,他們就只能拼死一戰,乾隆批了六個字,不便納入版圖,這話一出,大伙兒心里都清楚了,朝堂上的人只顧著說太遠了,怕惹麻煩,沒人去算一算,扔下盟友得吃多大虧,三年后,英國人帶著更狠的條件上門,蘇祿人已經沒別的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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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班牙的炮火拿下蘇祿群島,事情還沒完,一九一五年,美國將軍拿支鋼筆,簽了個字,蘇祿國就沒了,基朗二世抖著手簽了名,算是最后一下,有意思的是,明朝當年給德州守墓人那塊免稅的地,反倒讓中國后人成了活證人,他們種地過日子,也守著那個早就不在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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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沙巴州的棕櫚樹下,蘇祿后裔拿出1878年的租約,說這片土地本該是他們的,馬來西亞說這紙早就過期了,法庭上吵了十年,那些發黃的紙片上寫的字,把六百年前的談判,十九世紀的殖民,還有二十一世紀的爭地,全纏在了一起,國際仲裁庭馬上要出結果了,德州墓地里的石碑,會不會也跟著動一動,這問題,也許比一百四十八億賠償更讓人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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