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歲的陳然,沒有掛斷那通推銷養老保險的電話。
擱在從前,這類電話在她手里活不過三秒。但這一次,當聽筒里傳來那句“為您的未來提供保障”時,那些關于養老的熱搜、朋友圈的養老金截圖,讓她無法再假裝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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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不再是遙遠的未來。(圖/圖蟲創意)
陳然的反應,是一代人的縮影。養老的警鐘,總在不經意間被撞響:一張體檢報告,一次父母的小病,就足以將未來的風險放大在眼前。這種焦慮,正迫使一代人抬頭尋找出路。
然而,當他們望向父輩走過的那兩條路——“養兒防老”與“社會保障”——卻發現,傳統的參照系正在被動搖。延遲退休的政策與“飯碗隨時不保”的職場焦慮,也讓他們開始懷疑,在巨大的人口結構壓力下,傳統的社會保障體系,是否還足夠牢固。
最終,所有焦慮都指向一個終極問題:除了用無盡的工作和奮斗去交換未來的安全感,我們還能依靠什么?
養老“第一代”:我們只能靠自己嗎?
對這代年輕人(80、90、00后)而言,養老已不再是一個可以“以后再說”的話題。但現實的骨感在于,意識到的人多,真正了解的人少。
由建設銀行和貝萊德建信理財聯合發布、覆蓋全國超14000份樣本的《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就清晰地揭示了這一矛盾。
一方面,高達八成的受訪者表示已開始關注并思考自己的晚年規劃;但另一方面,這種關注并未轉化為深入的了解。九成的受訪者對“法定退休年齡延遲”這樣的宏大議題有所耳聞,但當涉及到“退休后能領多少錢”這個最切身的問題時,真正“比較了解”的比例卻驟降至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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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政策,“最熟悉的陌生人”(圖/《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
意識與行動的脫節,背后或許是更迫切的現實壓力。當下的生存難題,讓養老規劃的優先級不得不讓位于眼前的賬單和不確定的職業前景。正如一位95后受訪者所言,“媽媽擔心我不婚不育,老了沒人管,但我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拿退休金那天。別說30年后,我對5年后的生活都沒有想象。”
然而,上一代人或許還可以“稀里糊涂”地活到退休,但對當下的年輕人而言,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一個無法回避的宏大背景是,這代年輕人正身處一場深刻的養老模式變革之中。曾經由社會與家庭共同承擔的養老重擔,其責任主體正越來越多地轉移到個體身上。
具體來看,這種轉變主要體現在兩個層面。
在社會層面,作為保障基石的公共養老金體系,其“現收現付”的模式,正受到老齡化、少子化、長壽化三重人口結構浪潮的沖擊。簡言之,就是領錢的人越來越多、壽命越來越長,而交錢的年輕人卻越來越少。
到2050年,中國60歲以上人口預計將達到4.87億,人均預期壽命將達到85歲。更關鍵的是,老年撫養比,將從約5人養1位老人,變為2人養1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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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的養老金體系,正在“變老”。(圖/《養老院里的零零后》)
面對這些數據,年輕人幻想和僥幸的空間被極大壓縮。一種務實的,甚至略帶悲觀的清醒,正成為主流聲音。85后的Justin對此就直言不諱,“我覺得養老還是得靠自己。你看現在日本開出租車的都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心里就有數了。我們這代人大概率也要活到老,干到老。”
在家庭層面,隨著獨生子女一代成為社會中堅,“421”的家庭結構讓“養兒防老”從一種道德期望,變為一種現實難題。80后的華生已為人父,對此有清醒的認知,“雖然我有孩子,但我從沒指望過養兒防老。說到底,養老的底氣還是靠個人存款,不能把壓力轉嫁給下一代。”
華生的觀點代表了一種廣泛的共識。據《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問卷調查,將子女贍養視為養老來源的受訪者,僅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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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兒防老”的時代正在遠去(圖/《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
這種心態轉變,在更年輕的95后身上體現得則更為務實。他們不再糾結于“養兒”能否“防老”,而是直接思考,在無法依靠子女的前提下,如何為自己的晚年托底。
這種思考,直接體現為行動。對95后的小喬而言,“不生孩子”已是定局,她的養老規劃因此完全建立在“靠自己”的基礎上,“我爸媽比我還焦慮我的養老,總念叨著‘你老了沒人管怎么辦’。所以他們早早給我規劃好了,留房留錢。但我自己也沒閑著,從前幾年就開始強制儲蓄、配置養老保險。這算是我對抗未來風險最實在的方式了。”
當兩大傳統支柱都已動搖,養老的責任天平,便無可避免地倒向了“個體”這一端。成為自己養老的第一責任人,對這代年輕人而言,不再是選擇,而是必然。
想要體面養老,需要存夠多少錢?
由于還未經歷退休后身體衰老帶來的現實挑戰,年輕人對晚年生活的構想,目前仍主要從經濟和自由兩個維度展開。那句“好想退休啊”的集體心聲,翻譯過來就是:渴望一種不再為錢所困、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狀態。
那么,這種理想的晚年生活需要多少錢來支撐呢?《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的數據揭示了一種有趣的“當下參照”邏輯:大多數受訪者對理想退休收入的預期,都高度錨定其當前的實際收入。
但如果深入數據,會發現一個更值得警惕的信號。這張“晚年圖景”并非鐵板一塊,而是隨著城市下沉,理想與現實的缺口正在逐漸擴大。在一線、新一線城市,人們對退休后的收入下降已有預期;然而,在三線及以下城市,人們不僅期望生活水平不降級,甚至期待收入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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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退休,我們可能想得太美了(圖/《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
這種樂觀,與一個現實形成了鮮明對比:目前我國城鎮職工的養老金替代率,僅為45%左右。
這個數字意味著,一個退休前月薪一萬元的職場人,退休后每月只能拿到四千多元。這筆錢或許能保障基本生活,但要維持原有的生活品質,顯然存在巨大缺口。
于是,問題變得異常清晰:除了基本養老金,我們自己到底要準備多少錢?
一個在國際上被廣泛引用的財務理論,或許能給我們一個更清晰的答案。1994年,麻省理工學院學者威廉·班根提出了著名的“4%法則”。其核心邏輯是,只要退休后每年從養老金總額中提取不超過4%的金額用于開銷,這筆錢就大概率永遠花不完。反推過來,我們就能得出一個計算養老金總額的公式:
退休所需總資產= 退休后年開銷 ÷ 4%(即年開銷的2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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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筆養老賬。(圖/圖蟲創意)
為了讓這個公式更具象,我們不妨以一位在一線城市工作的年輕人小紅為例。小紅年薪16萬,年支出約10萬元。假設退休后,小紅每月能領到約6000元的基本養老金,即每年約7萬元。這意味著,要維持每年10萬元的生活水平,小紅依然面臨著每年3萬元的資金缺口。
按照“4%原則”,為了填補這個缺口,小紅至少需要準備的個人養老儲備金是:30,000元(年開銷缺口)×25 = 750,000元。
但這只是一個基于理想模型的估算。事實上,“4%法則”本身就面臨諸多挑戰。在2022中國居民退休準備指數調研報告媒體交流會上,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中國保險與風險管理研究中心主任陳秉正曾說:“如果投資收益比較低,退休后錢還是夠花,但是最后剩得不多了;如果通貨膨脹比較高,人們的消費習慣發生很大變化,10年、20年后,人們的生活品質提高了,4%肯定就不夠;如果出現一些意外性事件,比如重大疾病,4%可能也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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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談通脹的養老規劃,都是“紙上富貴”。(圖/圖蟲創意)
這種不確定性,或許更能解釋另一個數據。早在2018年的《中國養老前景調查報告》中,當被問及“體面養老需要多少錢”時,35歲以下的年輕人給出的平均數字是:163萬元。
然而,對于正被眼前的賬單和不確定的職業前景所困的年輕人而言,又拿什么去儲備那一百多萬呢?
百萬養老金缺口,年輕人如何填平?
當百萬級的養老缺口成為一個無法回避的現實,年輕人的焦慮也隨之轉向,“既然單純儲蓄已然不夠,那么,靠投資理財來‘錢生錢’可行嗎?”
現實是,這條路對大多數普通人而言,同樣荊棘叢生。如今的養老教育,常常被簡化為財商教育,卻鮮少提供系統的指導。年輕人只能靠自己摸索,其結果往往是在市場波動中,重蹈了“追漲殺跌”的覆轍。
《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揭示了這種“散戶悲劇”的普遍性。許多年輕群體都曾被高收益吸引,但近年低迷的市場讓他們大多經歷了投資虧損。一位26歲的受訪者坦言,“我嘗試過快進快出,但沒有這個能力,買的基金都虧了,所以現在還是會定期強制儲蓄。”這種心態的轉變,使得他們對權益投資的風險容忍度顯著下降。
這一困境,凸顯了養老第三支柱,即個人養老金制度及相關專業機構的重要性,但同時也對這些機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產品設計,必須精準回應投資者在“后虧損時代”復雜而矛盾的期待。
《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的調研顯示,一方面,年輕人期望養老產品能實現保值增值、跑贏通脹;但另一方面,他們對長期限的鎖定又心存疑慮,更偏好5~10年的產品。而偏年長的投資者,則更看重本金安全和類似養老院對接這樣的附加服務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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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虧錢”,理財最樸素的愿望(圖/《2025中國養老金金融白皮書》
正是在這個背景下,一些兼具全球視野與本土實力的合資理財公司,其探索路徑尤為值得關注。
以貝萊德建信理財為例,作為國內首家獲得養老理財產品試點資格的合資理財公司,其產品布局,正是對上述復雜需求的一種系統性回應。它依托全球最大資產管理公司之一貝萊德集團的經驗,及其在中國建設銀行的本土洞見,致力于將成熟的風險管理和投資策略本土化。
這種系統性的思路,具體體現在其針對不同風險偏好投資者搭建的“資產配置階梯”上。
首先,對于風險偏好已趨于保守的年輕人,貝萊德建信理財的思路是力求在穩健的基礎上尋求收益增強。以“貝嘉智能心”(R2較低風險,最低持有365天)為例,它旨在解決一個核心痛點:在低利率環境下,如何獲得比現金管理類產品更有競爭力的收益,同時又避免較大的凈值波動。
其獨特之處在于,它有一個“AI副駕”。作為公司首只運用人工智能輔助決策的理財產品,它首先用穩健的債券資產(中短久期信用債)打好地基,然后讓這個“AI副駕”來輔助判斷什么時候可以稍微“多踩一腳油門”(增加股票配置),什么時候該“點一腳剎車”(減少風險敞口)。
簡單來說,它力求在R2較低風險等級下,為投資者提供一個既能爭取較高收益,又不必讓心臟“坐過山車”的理想選擇,同時在股債蹺蹺板下能力求相對平穩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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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穩穩的幸福”,再求“積極的增長”。(圖/貝萊德建信理財)
其次,對于風險承受能力適中、尋求平衡配置的年輕人,“貝嘉目標風險穩健”(R3中等風險,最低持有365天)或許更值得關注。
這款產品采用的是海外成熟的目標風險策略。簡單來說,其核心是“先定風險,再談收益”。它會根據預先設定的風險水平,來構建和調整投資組合。當市場波動時,它會進行動態的風險再平衡。這意味著,如果組合因為市場上漲伴隨波動率抬升而風險過高,它傾向于減持風險資產;反之,如果風險低于預設水平,它則會適當增持以求博取更高收益。
其目標是將產品整體風險長期維持在相對穩定的水平,力求為愿意承擔一定凈值波動的投資者,努力賺取有競爭力的收益。作為貝萊德建信理財首只含個人養老金份額的理財產品,它已連續兩年榮獲普益標準“金譽獎”,其策略的有效性得到了市場認可。
但策略的有效性,最終還要由公開的業績數據來驗證。據券商中國的數據顯示,在目前總規模超千億的養老理財市場中,貝萊德建信理財推出的三款產品,表現均位居同類前列。截至今年10月31日,貝萊德建信理財于2022年5月推出的市場上首只十年期養老理財產品“貝安心2032”,成立以來年化收益率6.28%,在51只同類產品中位列第一;2023年7月成立的“貝嘉目標風險穩健”及2025年4月推出的“貝嘉智能心”L份額(個人養老金份額)的成立以來年化收益率,也分別達到4.53%和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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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穩健與進取之間,找到理財的“甜點位”。(圖/貝萊德建信理財)
從填補十年期產品市場的空白,到率先發行合資理財公司的個人養老金產品,再到將AI技術創新性地引入R2級產品,這些探索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清晰的啟示。
有效的養老投資,并非單選題,而是一個需要根據自身情況進行合理配置的組合題。普通人或許無法成為投資專家,但可以選擇相信專業的力量,通過構建一個與自身風險偏好相匹配的、多元化的資產組合,來穿越未來的不確定性。
這或許是當下,我們能為三十年后的自己,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養老規劃的終點,或許并非財務自由,而是直面“衰老”本身。
“老”是一個沉重到無法直視的議題。我們恐懼身體的磨損,恐懼與世界逐漸失聯,更恐懼成為一個“老后失敗者”——一個不再被社會需要、逐漸變得面目模糊、最終被遺忘的個體。
而這種恐懼,又在一個推崇“年輕態”的社會里被無限放大。我們被市場教育著如何“抗老”“凍齡”,被社交媒體上的“不老神話”所裹挾,仿佛衰老本身就是一種原罪。我們真正害怕的,或許是落入那種需要被憐憫或成為負擔的敘事模板中,徹底失去人生的主角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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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將變老,但不想就此認輸。(圖/圖蟲創意)
但財務規劃的本質,正是用今天的未雨綢繆,來捍衛未來的生活尊嚴與選擇權利。
令人欣喜的是,這種“主動捍衛”的思潮已在年輕一代中涌現。
有人正重新定義“家庭”的邊界。選擇不婚不育的年輕人堅信,真正的安全感并非來自傳統的家庭模式,而源于強大的自我。無論是構想與姐妹們“抱團養老”,還是自信能夠獨自面對晚年,其核心都是不再為養老的恐懼而盲目走入一段并非發自內心的親密關系。
有人則將目光投向了未來科技。80后的華生就對此頗為樂觀。他認為,“未來智能護理機器人變得人人都能負擔得起,是大概率事件”,技術的發展將極大限度地消解失能帶來的困境。
還有人開始在血緣和地緣之外,重建新的社會連接,探索著“旅居養老”“社群養老”等一切新興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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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將老去,而科技也許可以讓我們不“麻煩”任何人。
這些多元的暢想,描繪出了一幅幅充滿希望的晚年圖景。但所有這些圖景,都建立在一個共同的地基之上:經濟的獨立與自主。
而這,或許是專業機構真正的價值所在。像貝萊德建信理財這樣的機構,其存在的意義,并非僅僅提供產品,而是通過其系統性、前瞻性的產品體系,為我們這些普通人,提供一套將“美好想象”轉化為“可行路徑”的專業工具。
以“貝嘉智能心”“貝嘉目標風險穩健”為例,它們對抗通脹、穿越周期的投資目標,最終指向的并非收益數字,而是為了讓我們在幾十年后,有能力支撐起那些關于晚年的美好想象,而不必為生存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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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年,花錢的日子,遠比掙錢的日子長。(圖/圖蟲創意)
一直以來,我們總幻想能給過去的自己寫一封信,告訴十幾歲的自己應該更努力,告訴二十幾歲的自己要抓住那個機會。我們渴望修正過去,以期換得一個更好的現在。
但或許,比修正過去更重要的,是構建未來,通過每一個理性的決策,每一次耐心的儲備,為三十年后那個或許會脆弱、會不安的自己,提供一個堅實的依靠。
而這種構建,帶來的是對未來的確定性,也賦予了當下的我們不對任何事妥協的勇氣,讓我們能有底氣去追求一份真誠的愛情,有余裕去給予家人更多的陪伴,有自由去選擇一份熱愛的工作,而不是讓愛情只剩下權衡,讓親情只剩下虧欠,讓工作只剩下謀生。
畢竟,我們如此努力地規劃養老,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能“熬”,而是為了有一天,能理直氣壯地對自己說:
“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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