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土為何變窮鄉？印度西部的卡提阿瓦半島怎么發展不起來呢？

印度西海岸藏著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卡提阿瓦半島。這片面積足有6萬平方公里、堪比斯里蘭卡的“巨無霸”，坐擁平疇沃野、綿長海岸，本該是農業漁業的黃金寶地。

可走進村莊，農民盯著龜裂的耕地發愁；漁民望著渾濁的海浪嘆氣。水土豐饒的半島，為何成了發展的“洼地”？是干旱氣候的致命詛咒，還是人為失誤的連鎖困局？

先天不足：當“靠天吃飯”遇上干熱氣候

卡提阿瓦半島的地形乍看是農業天堂，中部丘陵起伏，河流輻射入海，外圍平原環抱，最高點吉爾納爾山也不過1117米。但翻開氣象記錄，現實潑了冷水，年降水量僅400-800毫米，且分布極不均勻，沿海稍多，內陸干旱。

農民們種花生、棉花、小米，雨季若遲到幾天，秧苗就蔫在地里。更麻煩的是半島七成耕地靠雨水灌溉，有關部門修建的水利設施寥寥，蓄水池在旱季露了底，再肥沃的土壤也扛不住連年“口渴”。

氣候還鎖住了植被潛力，半島上荊棘林和灌叢瘋長，能喂飽亞洲獅（吉爾森林是它們最后的家園），卻喂不飽人。

想改種水稻？高溫蒸發快，水源跟不上；想發展牧場？稀疏草地養不活牛羊。農民們只能在貧瘠的土地上重復著低效耕作，眼睜睜看著收成一年不如一年。

人禍加劇：土地私有化下的“大魚吃小魚”

如果說天災是“導火索”，土地制度就是半島困局的“炸藥包”。印度長期推行土地私有化，導致全國50%的貧農僅擁有1%耕地，而1.3%的富農掌控14%土地。

在卡提阿瓦，土地兼并同樣殘酷，小農和“邊際農”（耕地不足7.5畝）不斷破產，被迫賣地加入無地農民大軍。這些失地者擠進貧民窟，或在富農的田里當佃農，收成大半交了地租。

更糟的是農業技術停滯加劇了惡性循環，印度85%耕地依賴人畜力耕作，卡提阿瓦的農民還在用木犁翻地。政府推廣過現代農機，但小戶買不起，大戶嫌投入大。

結果呢？半島小麥畝產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玉米產量三年跌14%，連種子的本錢都難收回。

漁業困局：海岸線雖長，漁民難吃飽

面朝大海，未必春暖花開，卡提阿瓦海岸線綿延，阿拉伯海的魚群曾讓漁民滿懷期待。可現實是傳統捕撈毀資源，集體協作卻缺席。墨西哥漁民通過合作社統一管理龍蝦捕撈，既保護種群又抬高售價；而卡提阿瓦漁民仍各自為戰。

小船小網零散作業，既難抗衡風浪，又易濫捕幼魚。結果近海漁業萎縮，漁民只能冒險去深海，成本飆升卻收獲寥寥。

早些年推廣過“漁農發展社”，鼓勵塘養魚和種苗培育，但項目虎頭蛇尾，貸款被印度當地的富人截流，技術指導半途而廢，當地人想富裕太難了。

半島的出路在哪？印度國內也在探索，南部的尼爾吉里山區，農民成立有機農企，一千多名當地社員統一種植、加工、銷售，收入也在慢慢增加，這樣的案例似乎也能證明社區主導+可持續模式，可能讓資源“起死回生”。

卡提阿瓦也在試水轉型，南部農戶集結成立“節水農業小組”，收集雨水滴灌棉花；漁民借鑒墨西哥“生態標簽”經驗，為可持續捕撈的海鮮申請認證。盡管變革緩慢，但希望已萌芽，當地人慢慢相信放下鋤頭握手合作，干裂的土地也能開出花。

沃土若缺了公平的制度、科學的規劃和社區的韌性，終會淪為“富饒的荒漠”，聊到這吧，下次接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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