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18日深夜,當最后一批觀眾帶著戲韻余香滿意離去,江蘇省溧陽市洙漕村農民文化廣場的的燈光漸次熄滅。然而,對于望江縣黃梅戲劇團的演職人員來說,一天中最耗費體力的工作才剛剛開始。他們迅速脫下戲服,換上工裝,化身成裝卸工、安裝工,將沉重的燈光音響、木質景片一件件拆解、搬運上車。直到凌晨,裝滿道具的卡車駛向遠方,奔向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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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基層黃梅戲劇團最真實的生活切片。在藝術與生存的雙重奏中,他們用汗水與堅韌,書寫著對黃梅戲最深沉的熱愛。不言奔波之苦,不求明星之光,有的只是一群為黃梅戲奔走的“戲中人”。致敬!望江縣黃梅戲劇團的全體演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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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他們日夜兼程,風雨無阻,足跡遍及大江南北——從山東到內蒙古多場傳統大戲巡演,再到山西至天津,橘子洲頭到八一廣場的精彩獻藝,從創排大戲《蔡仲賢》的嚴謹,到“送戲進萬村”“戲曲進校園”的溫情;從湖北遠安縣的鄉間舞臺,到溧陽天目湖的如畫景區;從江蘇昆山的“鼎佳精密之夜”商業晚會,到深圳望江鄉賢慰問演出的濃濃鄉情;再從六省市青年戲劇演員比賽的激烈競技,到“徽風皖韻進高校”的經典傳承……他們的舞臺,無處不在。
一專多能:幕后與臺前的“雙重角色”
若要問劇團里誰是最忙碌的人,答案或許是:“每一個人。”卸下臺上的光環,他們瞬間切換身份。裝車、卸貨,他們是合格的裝卸工;攀高、布線,他們是熟練的舞美工程師。從沉重的音響燈光到繁復的服裝道具,再到瞬息萬變的舞臺布景,所有臺后的粗活、細活、技術活,都由演員們一肩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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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劇團人手有限,出去演出,每個人都是‘多面手’。”一位年輕演員擦著汗笑道,“上臺能演,下臺能裝,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基本功’。”
舞臺無界:有觀眾處,便是劇場
對于望江縣黃梅戲劇團而言,“劇場”是一個流動的概念。它可以是農村廣場上臨時搭起的簡陋臺子,臺下是坐著小板凳的鄉親;也可以是高校禮堂里,充滿好奇與探索目光的年輕臉龐;還可以是商業活動的晚會現場,或是他鄉游子聚集的聯誼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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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信念樸素而堅定:“哪里有觀眾,哪里就是我們的舞臺。”正是這份對舞臺的無限拓展,讓黃梅戲的芬芳得以在更廣闊的土地上傳播,從北國塞外到南粵大地,余音裊裊,不絕于縷。
生存發展:兩條腿走路的遠見
在繁重的演出壓力下,劇團從未忘記發展的根本。一方面,他們精心進行劇目儲備,既創作《蔡仲賢》等原創大戲以彰顯藝術水準,也打磨各類傳統大戲、經典折子戲和小戲以適應不同演出需求。另一方面,他們緊緊抓住演員業務水平的提升不放,通過參加六省市青年演員競技等高規格比賽,以賽代練,促使年輕演員快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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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演不精,會掏空自己;只練不演,會脫離群眾。”劇團成員深知,生存與發展如同鳥之雙翼,必須同時振動,才能飛得更高、更遠。
戲比天大:燈火闌珊處的奉獻
榮耀與掌聲的背后,是默默的犧牲與奉獻。長期的奔波在外,使得劇團里的每一個人,都對家人懷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年幼的孩子無法常伴,年邁的父母無法照料,家中的大事小情無法分擔。多少個團圓的節日,他們在趕往下一個演出地點的旅途中;多少個寂靜的深夜,他們只能在視頻電話里,看一眼孩子熟睡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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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怎么能不想?”一位女演員的聲音有些哽咽,但隨即又堅定起來,“但戲比天大。只要臺下有觀眾在等,我們就在這里。劇團就是我們的大家,守護好這個大家,才有無數小家的歡聲笑語。”
正是這份“為大家舍小家”的擔當,支撐著他們走遍千山萬水,將最美的藝術獻給最需要它的觀眾。 他們的身影,是當代中國基層文藝工作者最真實的縮影。沒有閃光燈時刻追隨,卻自帶光芒,照亮了每一個他們所到之處;他們的唱腔,或許不曾響徹最頂級的大劇院,卻如涓涓細流,浸潤著無數普通人的心田,余音裊裊,綿長不絕。
(文/金潔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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