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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發(fā)生于四川成都的那起“僵尸事件”,即便在多年后的今天,依然被許多人列為建國以來最為知名的都市傳說與“十大靈異事件”之一。關于它的真相,眾說紛紜,如同籠罩在成都平原上空一層永不散去的薄霧。科學的解釋傾向于認為是狂犬病或其他傳染性疾病引發(fā)的群體性癔癥,以及隨之而來的以訛傳訛;而玄學愛好者則津津樂道于超自然力量的介入,為這段往事涂抹上了愈發(fā)神秘的色彩。
我本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前者的堅定擁護者。堅信理性與實證,認為所謂“僵尸”,無非是疾病、恐慌與信息失真共同作用下的產(chǎn)物。然而,世間之事,往往并非非黑即白。一次偶然的舊友重逢,一番看似不經(jīng)意的閑談,卻讓我對這段塵封的歷史,有了一個截然不同、甚至顛覆以往認知的聽聞。
近日,一位姓陳的故交從成都來到西雙版納旅游,特地繞道景洪來看我。我們相約在充滿傣家風情的告莊夜市碰面。夜色漸濃,燈火闌珊,空氣中彌漫著香料與燒烤的獨特氣味。我們沿著湄公河畔漫步,天南海北地閑聊,從近況聊到往事,不知怎的,話題就滑向了那座千里之外的都市,以及那個幾乎已成為某種文化符號的“95年僵尸事件”。我見他有料,于是找了個茶室,泡上茶,希望他多聊點細節(jié)。
陳兄與我相識多年,他是一位虔誠的道教信徒,并非一般意義上的廟宇香客,而是真正沉下心來研習經(jīng)典、自修內丹,于《易》學一道頗有心得和體悟的人。他為人沉靜穩(wěn)重,思維縝密,言談舉止間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淡泊與通透。在我印象里,他絕非是那種熱衷于傳播謠言、輕信怪力亂神之人。也正因如此,當他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時,我不由得提起了幾分精神,預感他或許會說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件事,”陳兄抿了一口普洱茶,目光投向遠處搖曳的椰林樹影,語氣平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其實比較蹊蹺,內情遠比外面?zhèn)鞯囊獜碗s。”
他告訴我,根據(jù)他后來了解到的一些信息,事件的源頭,并非空穴來風。據(jù)說,在事件爆發(fā)前不太長的時間里,成都近郊某處進行了一次例行的考古勘探或是小型施工。過程中,確實挖開了一座年代久遠的古墓。墓室規(guī)制不大,看上去并非王侯將相之冢,但奇怪的是,當考古人員清理墓室時,卻發(fā)現(xiàn)棺槨有被破壞的痕跡,而里面本該安臥的尸骨,竟然不翼而飛了。不是一具,是好幾具。現(xiàn)場除了些凌亂的痕跡和一股難以言喻的陳舊腐敗氣息外,再無他物。這事當時在內部引起了一些議論,但并未大規(guī)模對外公開。
然而,就在這之后不久,成都便開始流傳起一些令人不安的傳聞。起初是零星的,關于夜間在郊區(qū)、甚至某些老舊城區(qū)看到行為怪異、姿態(tài)僵硬、面色青灰的“人”影。接著,開始有襲擊事件的說法,說是有人被這類“東西”撲咬,受傷者雖未致命,但呈現(xiàn)出一種類似高熱譫妄、畏光畏水,同時又伴有肢體僵直的特異癥狀。恐慌如同水漬般在暗地里蔓延,各種添油加醋的版本開始出現(xiàn),“僵尸”這個詞,終于被擺上了臺面。
“具體是如何襲擊的,造成了多大的實際傷亡或者恐怖影響,我并未親見,官方消息也一直捂得很緊。”陳兄坦言,“但是,后續(xù)如何處理這件事,我恰好知道一些。”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和斟酌用詞。“當時,相關部門,你可以理解為是負責公共安全的執(zhí)法機構,面對這種無法用常理解釋、且可能引發(fā)社會動蕩的事件,感到非常棘手。常規(guī)的調查手段似乎效果不彰,謠言卻愈演愈烈。在嘗試了各種方法未果后,他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找到了我在省道協(xié)認識的一位師父——以及他的一位同修。”
陳兄的這位師父,我們姑且稱之為“X道長”,是一位年逾花甲、須發(fā)皆灰的老修行,平日深居簡出,于道法一途鉆研極深,尤其在符箓、科儀和鎮(zhèn)煞方面頗有造詣。另一位道長,則精于堪輿、尋蹤之法。兩人在川內道教圈內雖名聲不顯,但在真正的“內行”人中,卻備受敬重。
“我有幸,因為與師父的這層關系,了解了整個處理過程。”陳兄的聲音壓低了一些,仿佛生怕驚擾了多年前那個夜晚的靜謐。“那場面,我至今記憶猶新。”
那是一個天色陰沉的下午。在郊區(qū)一片人跡罕至的雜木林邊,幾輛黑色的公務車悄然停下。幾位身著便裝,但神情嚴肅、氣場不容置疑的領導,與X道長及其同修會合。沒有寒暄,氣氛凝重。
X道長目光沉靜,對為首的負責人簡單說了幾句,大意是:此間異動,非比尋常,乃古墓殘靈受地氣變動及某些不明外力牽引,尸骨異化,化為‘僵傀’(他用的并非通俗的‘僵尸’一詞),為禍一方。它們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跳出棺材吸人陽氣的僵尸,更像是某種憑依在朽骨上的殘存‘煞氣’,能影響生靈神智,甚至驅動尸身做出攻擊行為。他表示可以處理,但需要完全配合。
他提了幾點要求:第一,需要絕對安靜,無關人員不得靠近;第二,需要幾名膽大心細、絕對服從命令的工作人員攜帶鐵鍬、汽油等物隨行;第三,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不得喧嘩,不得中途退出。
負責人顯然早已得到上級授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于是,一行人默不作聲地跟著兩位道長深入樹林。月光透過稀疏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破碎的光影。林間寂靜得可怕,連夏夜常有的蟲鳴似乎都消失了。只有腳踩在落葉上發(fā)出的沙沙聲,以及人們壓抑的呼吸聲。
M道長的那位同修,手持一個看似古舊的羅盤,口中念念有詞,不時停下腳步,觀察著指針的細微顫動,調整著方向。而X道長則手持拂塵,目光如電,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仿佛在感知著常人無法察覺的氣息。
他們在林間一片相對空曠的洼地附近停了下來。那塊地方草木稀疏,土壤顏色似乎也與周圍略有不同,帶著一種不健康的暗沉。持羅盤的道長仔細勘定方位,X道長則開始步罡踏斗,圍繞那片區(qū)域緩步而行。他步法奇特,蘊含著某種古老的韻律,同時口中用一種低沉而清晰的音調念誦著咒語。那咒語并非大吼大叫,卻帶著一種直抵人心、穿透夜幕的力量,讓旁聽者不由自主地心神凝聚,同時又感到一種莫名的肅穆。
轉了數(shù)圈之后,M道長腳步一頓,拂塵指向那片空地的中心,聲音不高,卻異常堅定:“就是此處,挖吧。”
隨行的工作人員雖然心中可能充滿疑慮甚至恐懼,但訓練有素,立刻上前,揮動鐵鍬開始挖掘。泥土被一鍬一鍬地鏟出,空氣中彌漫開土腥味和一種難以形容的、淡淡的腐朽氣息。挖掘過程并不輕松,土壤似乎格外粘稠沉重。
挖了約摸兩三米深,鐵鍬終于碰到了硬物,發(fā)出了“咚”的悶響。清理開周圍的浮土,幾口黑漆漆的棺材顯露出來。那棺材木質已然腐朽不堪,呈現(xiàn)出一種被歲月嚴重侵蝕的暗黑色,上面甚至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紋路。
“打開。”X道長命令道,語氣不容置疑。
工作人員互相看了一眼,用力撬開了已經(jīng)有些松動的棺蓋。棺內,赫然是幾具穿著清代式樣服飾的尸骨!衣物大多已破爛,但形制依稀可辨。尸骨保存得相對完整,但骨骼的顏色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青黑色,尤其是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詭異莫名。一股更濃烈的、混合著泥土和腐朽物的怪味撲面而來,讓靠近的人忍不住掩鼻。
X道長走上前,俯身仔細查看了一番尸骨,特別是頭骨和手足部分。他的眉頭微蹙,隨即又舒展看來,似乎確認了什么。他直起身,再次開始念誦咒語,這一次的咒語更加悠長、復雜,伴隨著一些手印的變化。隨著他的念誦,周圍仿佛起了一陣極輕微的、若有若無的風,盤旋在坑洞周圍。
咒語完畢,他對著坑中的棺材,沉聲說道:“塵歸塵,土歸土。煞氣已鎖,邪靈當散。此間因果,今日了斷。”然后,他轉向工作人員,簡潔地吩咐:“淋上汽油,燒了。”
工作人員立刻將準備好的汽油潑灑在棺材和尸骨上。濃烈的汽油味暫時壓過了腐臭味。隨著一根劃著的火柴被扔下,“轟”的一聲,烈焰猛地騰起,瞬間吞噬了那幾口承載著不祥的棺木和尸骨。火光跳躍,映照著周圍人們凝重而緊張的臉龐。火焰燃燒得異常猛烈,噼啪作響,仿佛在焚燒著什么極其污穢的東西。
X道長和他的同修并肩站立在火坑旁,默然注視著熊熊烈火,口中依舊低聲念誦著,似乎在為這些不安的亡魂進行最后的超度,也像是在加固某種封印,確保煞氣徹底消散。
大火持續(xù)燃燒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直到將所有棺木和尸骨都化為灰燼,與泥土混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形態(tài)。火焰漸漸熄滅,只留下一片焦黑和余溫。
這時,X道長才停止了念誦,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清澈銳利。他環(huán)顧四周,仿佛在感受著空氣中的變化,然后對負責人點了點頭,簡單地說道:“好了,煞源已除,此地方可安寧。走吧。”
沒有多余的交代,沒有慶功,一行人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撤離了那片樹林。
陳兄講到這里,停了下來,端起已經(jīng)微涼的茶,喝了一口。
“然后呢?”我忍不住追問。
“然后?”陳兄放下茶杯,看著我,“然后,從那天晚上之后,成都關于僵尸襲擊人的傳聞,就戛然而止了。再也沒有新的目擊報告,再也沒有相關的恐慌流言。就好像,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切,都是一場集體噩夢,而夢醒之后,痕跡全無。官方?jīng)]有再對此事發(fā)表任何說法,事件也漸漸淡出了公眾的視野。”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后來問過師父,為什么不將真相公之于眾。師父只是說,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平靜比紛擾好。道法自然,化解了便是化解了,不必執(zhí)著于讓世人皆信。”
聽完陳兄的講述,我久久無言。夜色更深,高莊的燈火依舊璀璨,遠處的佛寺傳來隱約的鐘聲。我所熟悉的那個基于理性與科學的世界觀,似乎被撬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縫。我無法驗證陳兄所言是百分之百的真實,或許其中仍有信息傳遞中的修飾,或者我理解上的偏差。
但我知道,陳兄并非妄人。他的敘述,細節(jié)清晰,邏輯自洽,尤其是那種置身事外卻又近距離觀察的視角,以及兩位道長處理問題時那種冷靜、務實、不故弄玄虛的態(tài)度,都讓這個故事聽起來不同于一般的靈異傳聞。
也許,在這浩瀚世間,確實存在著一些我們現(xiàn)有科學尚未能完全解讀的領域和現(xiàn)象。而那起轟動一時的成都僵尸事件,其真相或許就隱藏在科學與玄學交界的那片灰色地帶,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兩位沉默的道長,以最傳統(tǒng)也最直接的方式,“擺平”了。
故事的尾聲,沒有驚天動地的斗法,沒有光怪陸離的特效,只有月夜下的咒語、被挖出的腐朽棺木、一場凈化一切的大火,以及隨之而來的、長達數(shù)十年的寧靜。這,就是陳兄告訴我的,關于1995年成都僵尸事件的,一個截然不同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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