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塔福的中國攝影集》由美國攝影師Francis E. Stafford拍攝,其中收錄了一些辛亥革命時期南京、鎮江沿線等地的戰事照片。
其中有一張在南京碼頭拍攝的照片,出現了兩門在當時中國可算巨大的野戰火炮。這兩門火炮亦對民軍攻克南京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且來歷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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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在武昌爆發后,各地紛紛響應,江蘇的江南新軍第九鎮也迅速起事。但清政府在南京的兩江總督府所屬軍隊卻非常頑固,11月7日-9日在城內外革命軍勢力的夾擊下,南京清軍居然把起義鎮壓了下去(第九鎮事先被清政府收繳彈藥,并移防秣陵關)。
在南京起義失敗的第九鎮徐紹楨只得率部退往起義成功的鎮江。
此后鎮江成為了各路革命軍進攻南京的集結地,浙軍、滬軍、蘇軍、江北各軍等等紛至沓來與鎮軍匯集,11月11日在鎮江成立了江浙聯軍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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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0日,江浙聯軍主力自鎮江出發會攻南京。戰至12月1日晨,南京外圍的各清軍要點全部被江浙聯軍拿下。但是南京城防堅固,擁有都城級的防御體系,沒有強火力是轟不開城墻的,而南京外圍的炮臺火炮因為地形射向限制,對城內目標大多無能為力,安裝于固定炮位也無法移動(炮閂也大多被清軍拆除帶走)。
江浙聯軍這時離拿下南京城顯然還有很大的距離,且自身因連續作戰、傷亡巨大,也屬于強弩之末。而照片中兩門攻城重炮的出現,作用堪稱"革命救星”。
這兩門炮原本并不是陸軍野戰炮,它們其實是上海江南制造局引進生產的英國阿姆斯特朗40磅子艦用快炮(QF-4.7 120mm/4.7英寸),一般裝在軍艦或者固定炮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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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江浙聯軍出發攻打南京前,革命黨方面就已經未雨綢繆的為攻城炮的問題向上海方面求援。
1911年11月12日,吳淞炮臺開始拆卸這兩門120mm(4.7英寸)岸炮,上海方面同步設計制造安放大炮的炮架和炮輪。
由于是架退式改裝,嫁接工程相對比較簡單,至11月25日,這兩門炮就完成改造裝配并實驗射擊完畢。
11月30日夜間,其中一門炮及彈藥就由原江防炮營管帶出身的張玉發帶領,由火車開赴南京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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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軍因為急著想攻城,派人在鎮江車站就把炮接收截胡了。到了堯化門,鎮江民軍又派人交涉想要這門炮。
后來根據浙軍、鎮軍的陣地地形條件,還是協商把第一門炮交給鎮軍太平門陣地。而第二門炮則于第二日運到南京,交給了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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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晨,安放在鎮江民軍太平門陣地山上的大炮,在張玉發的組織操作下,共射擊53發炮彈,轟擊清軍太平門瞭望哨和南京城內的北極閣指揮部等核心位置,全城震動,清軍各部守城信心迅速瓦解。清軍大員們當天就逃跑的逃跑,開門投降的投降。南京遂告光復,鎮江民軍在林述慶率領下首先入城,一時間風光無限。。
此后這兩門炮由水路運離南京。至于是否回到了吳淞炮臺,或是繼續當成野戰炮使用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從當時中國的道路環境和馬匹拖曳能力來看,這兩門炮大概率會被歸還吳淞,因為實在太大太重了,彈藥也極為昂貴。其放列射擊技術也遠不是一般做簡單直瞄的小山炮炮手所能駕馭的。
本文首圖的這張照片則可能是它們存世的唯一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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