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說:“家是永恒的港灣,無論走多遠,心中總有一份牽掛,這份牽掛藏在老宅的一磚一瓦里,藏在親人的一聲叮嚀里。”
對很多人來說,老家是根,是童年的回憶,是疲憊時想奔赴的歸宿。
可當父母不在,老宅變得空蕩蕩,離家就成了一件格外沉重的事。
80后這一代人,大多是在父母的目送中長大,從第一次離家求學,到后來外出打工,每一次轉身都有牽掛的目光追隨。
可隨著時光流逝,父母漸漸離去,老宅成了只剩回憶的空殼,再離家時,沒有了叮嚀,沒有了目送,只剩下自己獨自鎖門的背影。
這種離別,藏著多少無奈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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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南部的一個小村莊,冬日的清晨透著刺骨的寒意。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村口,車旁的男子穿著黑色長款外套,領口裹得嚴實,卻擋不住臉上的疲憊與落寞。
他是村里的80后,在天津打工多年,這次是趁著年假,回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家。
老宅坐落在村子的盡頭,院墻已經斑駁,屋頂的瓦片有些松動,門前的雜草被他前幾天回來時清理干凈了,露出了布滿青苔的石階。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混合著灰塵與時光的味道撲面而來,屋里的家具還是老樣子,掉漆的衣柜、老式的八仙桌、墻角堆著的舊農具,每一樣都刻著歲月的痕跡。
男子走進堂屋,目光落在墻上掛著的黑白照片上,照片里的父母笑容慈祥,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相框,喉嚨一陣發緊。
“爸,媽,我又來看你們了。”
他輕聲說,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這次回來,他在空蕩蕩的老宅住了三天,每天收拾屋子,擦拭父母的遺物,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他們還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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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以后,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離開老家。
以前的每次離開,都是父母送他到村口,母親會塞給他裝滿土特產的包裹,反復叮囑“在外照顧好自己”,父親則會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干,家里不用惦記”。
那時候的離開,頂多算是去打工,心里知道有個地方在等自己,有親人在盼自己。
可現在不一樣了。
父母已經不在了,老宅沒人住,變得破舊不堪。他收拾好簡單的行李,走到門口,從口袋里掏出鑰匙,心里一陣無奈。
“以前都是你們送我,現在,我得自己鎖上門了。”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心翼翼地鎖好門,把鑰匙藏在門口的磚頭下——這是父母以前常用的藏鑰匙的地方,他一直沒改。
站在老宅門前,男子沉默了許久,寒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飄過。
他緩緩地跪了下來,雙手扶地,額頭抵在冰冷的石階上,“咚、咚、咚” 三個響頭,磕得格外鄭重,額頭上很快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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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迷信了,也太自私了。”
他站起身,揉了揉發紅的眼眶,聲音帶著顫抖,“希望在天之靈的你們保佑我,希望守護老宅的神靈也保佑我。”
他望著空蕩蕩的院門,心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心疼父母一輩子的辛苦,可惜他們沒能享過多少福,也遺憾自己還沒成家,沒能讓他們看到自己安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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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后猶存訓子棍,堂前再無喚兒聲。”
以前總覺得父母的嘮叨煩人,覺得老宅破舊,可如今,那些嘮叨成了最珍貴的回憶,這座老宅成了他唯一的念想。
這已經是父母離世后,他第五次獨自離開老宅。每一次離開,都比上一次更刻骨銘心,因為這里記載著父母的一生,也藏著他兒時所有的成長痕跡。
他從后視鏡里看著老宅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視線里,心里默念:“爸媽,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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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說“很多80后都這樣”,這句話里藏著太多同齡人的無奈。
80后這一代人,不知不覺間,成了家里的頂梁柱,要獨自面對父母老去、離世的悲痛,要獨自扛起生活的壓力,要在陌生的城市打拼,卻再也沒有了隨時可以奔赴的、有親人等候的港灣。
人生本就是一場不斷告別的旅程,可與父母的告別,是最沉重的一次。
很多80后都有過這樣的感受,覺得自己還沒長大,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父母,卻要獨自面對殘酷的社會。
可正是這份思念與責任,讓他們變得更堅強。那些離開老宅時的不舍,那些藏在心里的牽掛,都成了他們努力生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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