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覺醒的人只有一項義務

文|幸福娃

黑塞曾說：“覺醒的人只有一項義務：找到自我，固守自我，沿著自己的路向前走，不管它通向哪里。”

在自己的路上，安然前行。人世間，熙熙攘攘，總有許多聲音告訴我們該走哪條路。

有人催促我們快馬加鞭，有人指點我們拐彎抹角，更有人拿出地圖，信誓旦旦地標出所謂“必經之路”。

我們惶惑過，猶豫過，也曾試圖踩著別人的腳印前行——直到某天讀到黑塞這句話。

找到自我，這話說來輕巧，做來卻好比沙里淘金。我們呱呱墜地時，本是完整自己，可歲月流轉，他人期望、社會標準、文化規范如細雨潤物，悄無聲息地在我們心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底色。久而久之，我們習慣了戴著面具起舞，習慣了在掌聲中迷失，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的容顏。

找回自我，不是要我們特立獨行，與世隔絕，而是如淘米洗菜般，耐心拂去表面的浮塵，讓本真的質地顯露出來。

這需要靜下心來，在喧囂中開辟一方寂靜，聽自己心跳的節奏，觀自己思緒的流轉。

明代呂坤在《呻吟語》中說得懇切：“修身養性，以義理為先。義理明則持身固，持身固則外物不能移。”這“義理”不是別處的教條，而是我們內心深處理性與良知的和鳴。

找到了，還要固守。這固守二字，最是考驗人的心性。世間誘惑太多，岔路太繁，固守自我好比逆水行舟，稍一松懈，便隨波逐流。

固守不是頑固，不是拒絕變化成長，而是守住心中那點靈明，那點不容退讓的底線。

外在的風雨來了又去，他人的評說如潮起潮落，我自安然立于天地間，不為所動。

固守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知道自己要什么，更知道自己不要什么；知道自己信什么，更知道自己為何而信。

這種確信，不是來自外部的肯定，而是內心深處的篤定。有了這份篤定，才能在眾人向南時獨自向北，才能在繁華似錦時看到背后的虛空，才能在萬馬齊喑時發出自己的聲音。

然后，便是沿著自己的路向前走，不管它通向哪里。這是何等的灑脫，何等的信任。

我們太習慣問結局，太執著于目的地，卻忘了路的本質——它不在終點，而在腳下。

你的路或許崎嶇，或許平坦，或許熱鬧，或許冷清，那又怎樣呢？它是你的路，帶著你的氣息，印著你的足跡，這就夠了。

走自己的路，意味著接受不確定，擁抱未知。我們總希望人生有保障，前程可預期，可生命的奇妙恰恰在于它的不可預測。

那條人人稱羨的陽關道，未必帶你到想去的地方；那條無人問津的獨木橋，或許別有洞天。

既然無人能預知未來，何不相信自己的選擇，安心走好眼前的每一步？

走自己的路，還意味著不再比較。別人走得快，你走得慢；別人騎馬，你步行；別人結伴，你獨行——這些都與你無關。

比較之心一生，平靜便失，焦慮便來。你可知道，那騎馬的有騎馬的勞累，那結伴的有結伴的負累？

你獨自行走，看似孤單，卻有天地為伴，有清風相隨，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富足？

說到底，找到自我，固守自我，走自己的路，這不是標新立異的姿態，而是生命最本真的回歸。

如溪流不必模仿江河，如小草不必羨慕喬木，各安其位，各展其姿，這世界才顯得如此豐富多彩。

在這條屬于自己的路上，我們或許會跌倒，會迷路，會懷疑，但那又怎樣？跌倒就爬起來，迷路就找方向，懷疑過后是更深的確信。

重要的是，我們始終忠實于自己，不曾背叛那顆初心。

親愛的朋友，如果你已經找到了自己，我為你歡喜；如果還在尋找，請不必焦急。

人生漫長，何必慌張？人生短暫，何必勉強？且靜下心來，聽那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然后一步一步，安然前行。

你的路，通向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你的路，你正在路上。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