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數萬以色列人正從炮火連天的北部邊境倉皇撤離時,卻有另一群人,正收拾行囊,準備逆行奔赴這片危險之地。
以色列政府正式按下了啟動鍵,批準了一項宏大的跨國移民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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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來幾年內,從印度東北部的米佐拉姆邦和曼尼普爾邦,分批接回共計5800名“貝內·梅納什”社區(qū)的成員。
這些人將放棄他們土生土長的家園與國籍,跨越山海,前往他們心中的“應許之地”。
這趟看似回歸故土的旅程,終點卻被設定在了以色列最敏感、最危險的區(qū)域之一——與黎巴嫩接壤、沖突不斷的加利利地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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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簡單的問題擺在所有人面前:
這群黃皮膚、黑頭發(fā)的亞洲面孔,究竟為何要在一個國家本地居民都在逃離的時刻,一頭扎進沖突的最前線?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堅信自己體內流淌著2700年前以色列“失落支派”的血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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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的終點,為何是沖突前線?
“貝內·梅納什”意為“瑪拿西之子”,他們堅信自己是《圣經》中記載的以色列十二支派之一——瑪拿西支派的后裔。
根據他們代代相傳的口頭史詩,他們的祖先在公元前722年,北國以色列被亞述帝國攻陷后,開始了漫長的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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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向東,穿越波斯、阿富汗,最終在中國境內短暫停留后,定居在了如今印度與緬甸交界的深山之中。
盡管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們的外貌已與當地人無異,但許多古老的猶太習俗卻被奇跡般地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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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遵循陰歷,恪守安息日,不吃豬肉,保留著割禮的傳統(tǒng),甚至在古老的歌謠中傳唱著關于穿越紅海、回歸錫安的故事。
這份深植于血脈的身份認同,在2005年得到了以色列塞法迪派首席拉比的正式承認,為他們的“回歸”之路掃清了最后的宗教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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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貝內·梅納什社區(qū)的許多人來說,移民以色列是他們世代的夙愿,是實現千年夢想的終極歸宿。
然而,夢想照進現實,卻帶著一絲冰冷的殘酷。
以色列政府為他們規(guī)劃的家園,并非繁華安逸的特拉維夫,而是飽受戰(zhàn)火摧殘的北部加利利地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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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3年10月以來,以色列與黎巴嫩真主黨之間的武裝沖突持續(xù)升級,火箭彈和無人機襲擊成為家常便飯。
這導致加利利地區(qū)的諾夫哈加利勒等城鎮(zhèn)超過數萬居民流離失所,大量社區(qū)淪為空城,經濟活動幾近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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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在批準這項移民計劃時直言不諱,此舉的核心目的就是為了“強化北部”。
這句簡短的話語,揭示了這場移民行動最直接、最現實的動機:國家安全。
加利利地區(qū)不僅是以色列重要的農業(yè)基地,其境內的加利利湖更是國家應急水庫和北部主要水源,戰(zhàn)略地位舉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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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口空心化的邊境,在地面沖突中是極其脆弱的。
因此,這5800名滿懷信仰的印度移民,在以色列的國家戰(zhàn)略棋盤上,被賦予了一個特殊的角色——“人口屏障”。
他們將被用來填充因戰(zhàn)爭而出現的人口真空,用血肉之軀在邊境線上構筑一道新的“人墻”,以鞏固以色列對這片戰(zhàn)略要地的實際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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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非什么新鮮事,而是以色列建國以來反復運用的“以人口換安全”的國家治理策略的延續(xù)。
從1950年代的也門猶太人,到1980年代的埃塞俄比亞“黑色猶太人”,相似的劇本一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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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移民賬”背后的國家焦慮
將移民安置在沖突前線,僅僅是這盤大棋的其中一步。
將視線從邊境拉遠,審視整個以色列,我們會發(fā)現這場移民行動背后,還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國家焦慮——人口結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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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24年底,以色列1010萬的總人口中,猶太人約為770萬,占比76.9%。
而在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巴勒斯坦人口已達約550萬。
更讓以色列戰(zhàn)略規(guī)劃者感到不安的是人口增長率的差異。
2024年,以色列新生兒中有24%來自阿拉伯裔母親,這一比例已經超過了阿拉伯裔在總人口中21%的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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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口比例的持續(xù)下降,正從根基上動搖著“猶太國家”這一立國之本。
雪上加霜的是,以色列正面臨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出走潮”。
官方數據顯示,僅2024年,就有創(chuàng)紀錄的82700名以色列公民離開本土,凈流失人口高達589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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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中,不乏前往德國、葡萄牙等歐洲國家尋求安穩(wěn)生活的高學歷年輕人才。
一邊是核心族群比例下降,另一邊是本國精英不斷外流。
在這樣的雙重壓力下,從外部尋找并引入任何與猶太身份沾邊的人口,就成了以色列維持國家特性的必然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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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內·梅納什社區(qū)的出現,恰逢其時。
他們強烈的猶太身份認同、回歸“故土”的迫切愿望,以及愿意被安置在任何指定地點的“順從”,使他們成為了最理想的“人口補充劑”。
至于他們的血統(tǒng)是否真的能追溯到2700年前的瑪拿西,對于務實的以色列政府而言,或許并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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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的宗教承認,更像是一張發(fā)放國籍的“通行證”,一個篩選忠誠度的篩子。
只要你認同自己是猶太人,并愿意為這個國家承擔風險,那么你就是“失落的弟兄”。
這場跨國遷徙,與其說是基于血緣的召喚,不如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人口置換”。
當一部分以色列人因恐懼而逃離家園時,政府選擇的不是不惜一切代價改善安全環(huán)境讓他們回歸,而是引入另一群“沒得選”的外部移民來填補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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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為此計劃在2026年底前投入2700萬美元,用于首批1200人的語言培訓、就業(yè)、住房等安置工作。
這筆錢,與其說是人道主義援助,不如說是一筆投資,一筆投資在國家安全和人口戰(zhàn)略上的“國防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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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這項移民計劃獲批的同一天,2025年11月23日,內塔尼亞胡正在耶路撒冷會見來訪的印度商務部長戈亞爾,雙方磋商的重點是自由貿易協定以及宏大的“印度-中東-歐洲經濟走廊”項目。
這絕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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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是印度第四大軍事硬件供應商,兩國在農業(yè)科技、網絡安全等領域合作緊密。
接收貝內·梅納什移民,無疑是以色列向印度釋放的一個強烈友好信號,為兩國純粹的利益合作注入了文化與情感的“黏合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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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以色列能更好地融入以美、歐、印為核心的經濟走廊構想,而印度也樂見其成,借此深化與中東技術強國的戰(zhàn)略捆綁。
參考資料:
以色列:將大量引入印度人
2025-11-24 21:35·紅星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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