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診斷書與母親的賭局
體檢中心的走廊飄著消毒水的冷香,當 “胃癌晚期” 四個字從醫生口中落下時,我攥著診斷書的手指幾乎嵌進紙頁。愛妻林晚的臉瞬間失去血色,我的第一反應是沖回家 —— 把婚前父母過戶給我的那套學區房掛牌出售。
推開家門時,母親正坐在沙發上摩挲著房產證。“錢能湊,但你得說,生病的是你。” 她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菜價,“我要看看,她嫁的是你這個人,還是你的房子。” 我以為母親在胡鬧,可看著她眼底的執拗,終究點了頭。那時我堅信,我們熬過七年之癢的愛情,能扛住任何風浪。
![]()
二、“理智” 的告別
晚飯時我吞吞吐吐地說出 “病情”,林晚的反應比我預想的平靜。她放下碗筷,握住我的手:“阿哲,喜歡一個人就別耽誤她。抗癌太苦了,我不想你耗光家產,更不想我后半輩子守著回憶過活。”
她的語氣溫柔卻堅定,像在闡述一個真理。我剛要反駁,門被撞開,岳母拎著保溫桶闖進來:“我早就說過!趕緊離婚!房子必須給晚晚留著,不然她以后怎么生活?”
“可那是我爸媽買的房……” 我的聲音發顫。
林晚松開我的手,眼神里爬滿失望:“難道你的命比我的未來重要?你看網上多少抗癌家庭最后人財兩空,我不能陪你賭。” 她頓了頓,補了句誅心的話,“如果是我生病,肯定主動放手,絕不拖累你。”
![]()
三、協議上的獠牙
第二天傍晚,林晚遞來一份離婚協議。我翻開的瞬間,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存款平分,房產歸她,留給我的只有那輛她不會開的舊車。“這公平嗎?” 我強壓著怒火。
岳母立刻跳起來:“當初娶我女兒就說好要房產保障!現在你病了,這是她應得的!”
“可我只是病了,沒犯錯!”
林晚垂著眼簾,語氣委屈:“就當是你最后給我的心意,不行嗎?”
![]()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母親的用意。所謂 “不耽誤”,不過是在災難面前的明哲保身;所謂 “心意”,竟是對將死之人的財產掠奪。正僵持著,母親發來短信:“老宅能賣 60 萬,夠她治一陣了。”
岳母瞥見屏幕,瞬間炸毛:“你還想賣老宅?是不是想把你爸媽接來拖累晚晚!”
林晚的眼淚說來就來:“我真沒想到你這么自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根本不會嫁你!”
![]()
四、離婚臺上的反轉
看著她們歇斯底里的模樣,我突然笑了。“好,離婚。” 我抓起筆,卻在簽字時抹掉了林晚的名字,只簽了自己的。“財產都給你,但求你留我一條活路,別拿房產了。” 我故意放軟語氣,想給她最后一次機會。
林晚卻猛地抽回協議,嘶吼道:“不行!結婚就該給我房產保障!我快成寡婦了,憑什么讓著你!”
岳母一把撕毀協議:“法庭見!我看你這病秧子能撐多久!”
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時,林晚頭也不回地走了,忙著找律師分割財產。我站在走廊里,掏出那份真正的診斷書 —— 收件人寫著林晚的名字。母親說得對,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時,才知誰會棄你而去。
![]()
一周后,我在醫院 “偶遇” 她們。林晚拿著遲來的診斷書,臉色慘白如紙。“阿哲,我錯了…… 我們復婚好不好?” 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進我的皮膚。
我輕輕推開她,重復著她當初的話:“喜歡一個人就別耽誤她。你的病太苦,我不想賭了。”
岳母撲上來想打我,我掏出手機播放錄音 —— 里面是她們當初勸離的所有對話。“要么現在走,要么我讓所有人都聽聽,你們是怎么對‘絕癥’的我釜底抽薪的。”
![]()
五、房本終未易主
林晚還是起訴了,要求重新分割財產。法庭上,她骨瘦如柴地哭訴我 “絕情”,直到法官播放了我家的監控錄像 —— 錄像里,她和岳母對著離婚協議算計房產的模樣清晰可見。
“你主動提出離婚時,明知原告(指我)‘身患重病’,為何不履行夫妻扶養義務?” 法官的質問讓林晚啞口無言。
最終判決下來:房產歸我,共同財產平分,我需支付五萬元人道主義補償。林晚哭著要上訴,我笑著回應:“我奉陪到底。反正上訴期夠長,耗得起。”
![]()
走出法院那天,母親給我打電話:“老宅沒賣,晚晚的父母找過我,說愿意賣房救她。” 我望著遠處的天際線,忽然想起林晚當初說的 “不拖累”,只覺得荒誕。
后來聽說,林晚終究沒撐過下一次化療。我托人把五萬元轉過去,附了句話:“這錢,算當初我真心想救你的心意。只是可惜,這份心意沒能換來對等的真心。”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