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回國了,帶著一身海外歸來的張揚。
在我公司的會客區(qū),當著我的面,吻了沈清影。
他像只得勝的孔雀,將沈清影圈在懷里,聲音擲地有聲:“清影,我回來了。”
我合上手中的財務(wù)報表,面無表情地開口:“沈總?cè)羰怯兴绞乱幚恚蚁热ヒ娍蛻簦砩显賲R報項目進度。”
沈清影的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裙擺。
我瞥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卻沒心思深究。
商業(yè)聯(lián)姻三年,我們早已達成默契。
她掌沈氏半壁江山。
我守林家產(chǎn)業(yè)根基。
床笫間的逢場作戲,遠不及不及財報上的數(shù)字來得真切。
等我?guī)е灪玫暮献饕庀驎祷亍?br/>杜濤正坐在我的辦公室沙發(fā)上,指尖把玩著沈清影曾帶過的絲巾。
看見我進來,他起身將一疊照片拍在桌面上。
照片里的沈清影笑靨如花,依偎在他肩頭。
背景是巴黎的埃菲爾鐵塔。
“林陽,你真可悲。”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知道清影在國外最想的人是誰嗎?”
“是我!你們這樁聯(lián)姻,不過是兩家利益交換的工具。”
“識相點,就趕緊和清影離婚!”
我拿起照片,指尖拂過相紙邊緣,忽然笑了。
“比不上杜先生,眼睜睜看著心上人成了別人的妻子,還得巴巴地跑回來宣示主權(quán)。”
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下一秒就漲成了豬肝色。
“林陽,別得意!清影早晚是我的!”
門被摔得震天響。
我只微微一笑。
公司里誰都知道我和沈清影是利益捆綁。
她不愛我,這事兒在商圈就像寫字樓里的中央空調(diào)一樣,人盡皆知。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也不愛她。
我甚至盼著她先提離婚。
畢竟婚前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著,主動提出的一方凈身出戶。
到那時,林氏與沈氏合力打下的江山,就都成了我林陽的囊中之物。
這世上,江山從來比美人靠譜。
這是我媽用半生教會我的道理。
夜里十二點的鐘聲從書房的老式掛鐘里飄出來。
沈清影還沒回家,我洗漱完畢躺在床上。
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通催促的電話,也沒有一條詢問的消息。
我們住的別墅大得像座迷宮。
各自的房間在走廊兩端。
連呼吸都刻意避開彼此的軌跡。
活像一對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第二天清晨,沈清影正坐在那里吃早餐。
她穿著香檳色真絲睡裙,發(fā)間別了支珍珠發(fā)簪,是我去年結(jié)婚紀念日送的。
并非心意,只是維持“恩愛夫妻”人設(shè)的必要道具。
看見我進來,她秀麗的眼眸里盛著怒火:“你就不問問我昨晚去哪了?”
我拿起一片全麥吐司,咬下的動作沒停:“那是你的事。倒是下周的城南地塊競標會,兩個億的資金缺口,我們得盡快和銀行敲定貸款細節(jié)。”
她身體往后一靠,二郎腿翹得優(yōu)雅,指尖在咖啡杯沿劃著圈:“放心,這個項目跑不了。”
我剛打開財經(jīng)新聞客戶端,微信就彈出好友申請。
頭像是杜濤的自拍,背景是城郊的云頂山觀景臺。
他站在懸崖邊比著剪刀手,身后是翻涌的云海。
通過后,他發(fā)了一張照片。
他攬著沈清影的腰,我那位素來高冷的妻子,在他懷里笑得眉眼彎彎。
像株被春風拂軟的柳,發(fā)梢沾著的草屑都透著親昵。
“看清楚了嗎?昨天清影陪了我一整天。”
我默默點了保存,順手把他設(shè)成了免打擾。
有些棋子,天生就愛自己送上門來,省了我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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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的會議室里,杜濤的出現(xiàn)讓部門經(jīng)理們都愣了神。
沈清影清了清嗓子,指尖點了點PPT屏幕。
“本次競標需 2 億資金,公司賬面1.5 億,剩余五千萬由杜先生以個人名義贊助。”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杜濤驕傲地揚起下巴,像只開屏的孔雀,目光掃過我時帶著炫耀。
散會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牽住沈清影的手:“沈姐姐,我好久沒回這座城市了,你帶我逛逛吧。”
沈清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試探。
我笑了笑,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沈總該好好陪陪我們的大金主,別怠慢了貴客。”
杜濤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卻找不出反駁的話,最終只能氣沖沖地拉著沈清影離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打開手機,杜濤又發(fā)來幾張逛街的照片。
背景里的沈清影正幫他挑領(lǐng)帶,指尖在藏青色和深灰色之間猶豫。
我依舊保存。
指尖劃過屏幕時,忽然覺得杜濤這戀愛腦,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用些。
競標會那天,我們以兩億零五百萬的價格穩(wěn)穩(wěn)拿下項目。
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一千萬。
沈清影站在臺上簽字時,活脫脫一副商界女強人的模樣。
只有我看見,她簽字的手微微發(fā)顫。
那一千萬,是她動用了沈家老宅的抵押款。
慶功宴設(shè)在城中最豪華的旋轉(zhuǎn)餐廳,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杜濤穿著高定西裝姍姍來遲,一進門就攥住沈清影的手腕,語氣親昵得膩人:“抱歉啊清影,路上堵了。”
我晃著紅酒杯,看著他臉上刻意化的淡妝,淡淡道:“無妨,剛開席。”
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目光在我們?nèi)酥g來回打轉(zhuǎn)。
沈清影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紅唇微勾:“既然來晚了,那就自罰三杯吧。”
還沒有人敢砸沈清影的場子,他杜濤也不例外。
杜濤錯愕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而后賭氣般拿起酒杯連喝三下。
酒液順著他的脖頸滑進襯衫領(lǐng)口,引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掌聲。
席間沈清影剛給杜濤夾了一筷子清蒸石斑魚,他就用那雙微醺又柔情的眼眸黏著她。
我正低頭品酒,一塊醬燒排骨落在我的餐盤里。
抬頭時,撞進一雙笑眼。
是新提的銷售部經(jīng)理李姿。
二十六歲,憑著三個千萬級訂單一路從實習生做到經(jīng)理。
“林總,這家的排骨很出名,您嘗嘗。”
“謝謝李經(jīng)理。”我咬了一口,肉質(zhì)軟爛入味,確實不錯。
“林總客氣了,您叫我李姿就好。”
她說話時語速輕快,眼神里滿是年輕人的銳氣與真誠。
我們聊起最新的市場趨勢,從跨境電商的藍海到新能源的風口,她對行業(yè)的敏感度讓我有些意外。
若是能把她挖到身邊當總助理,我的工作效率定然能提高不少。
聊得正投機時,忽然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
轉(zhuǎn)頭看去,沈清影正握著紅酒杯,指節(jié)泛白,眼神沉沉地盯著我們。
我沒理她,她卻起身走過來,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林陽,我們該回家了。”
剛到停車場,杜濤就追了上來。
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搶先一步坐上副駕。
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清影,我今晚住你家吧,我怕黑。”
沈清影無奈地看向我,眼底帶著點請求的意味。
我笑了笑,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車窗降下時,我看見沈清影發(fā)動汽車的瞬間,杜濤伸手想去碰她的頭發(fā),被她偏頭躲開了。
回到家時,手機震了震。
杜濤發(fā)來一張照片,背景是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
凌亂的真絲被褥間,他的八塊腹肌格外顯眼。
床頭還放著沈清影常用的那款香薰。
配文是:“你老婆今晚在我這,她叫得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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