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當第18兵團像推土機一樣橫掃大西北,追著胡宗南的屁股打的時候,沒人敢信這支鋼鐵部隊的“出廠日期”其實才不到兩年。
更離譜的是,這支威震西北的主力,最初的底子竟然是一幫放下鋤頭的莊稼漢,而那個坐在指揮位置上的人,是一個瘦得皮包骨頭、肋膜炎發作時疼得直冒冷汗的“病號”。
在戰爭這桌牌局上,別人是抓一把好牌打贏,徐向前是抓了一把爛牌,最后還把桌子給掀了。
把日歷翻回到1947年夏天,當時的晉冀魯豫軍區,那叫一個慘。
為了把戰火引到蔣介石的老窩,毛主席這招“千里躍進大別山”是真狠,但也真險。
劉鄧大軍這一走,帶走了幾乎所有的野戰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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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家里的大哥帶著所有壯勞力出去闖江湖了,留下一座空蕩蕩的老宅,還有一堆老弱病殘。
當時的軍區空虛到什么程度?
剩下的全是縣大隊、區小隊這種地方武裝。
手里拿的不僅有“漢陽造”,甚至還有鳥槍和梭鏢。
別說打配合了,很多人連正步都踢不齊。
而徐向前接到的任務,不光是看家護院,還得搞后勤、練新兵,給前線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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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徐向前當時的身體狀況,那是真的差。
在延安的時候就經常發燒,撤離延安時,大家都勸他去后方好好養著。
這要是換個人,順坡下驢也就去了,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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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不,他對老婆黃杰說了一句,前面打得那么熱鬧,我哪能在后方躺著。
他不僅去了前線,還主動接了這個大家都搖頭的爛攤子。
再看看他的對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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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可不是一般的軍閥,那是盤踞山西幾十年的“土皇帝”。
他在山西搞了一套獨立的工業體系,修了無數個碉堡,手底下捏著30萬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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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幫剛放下鋤頭的民兵去磕全副武裝的晉綏軍,這都不叫以卵擊石,這叫拿豆腐撞墻。
徐向前的第一招,直接把所有人看蒙了。
那時候華東那邊打得兇,陳毅、粟裕缺人;西北彭老總那邊也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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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盯著山西這點兵源。
徐向前是一點沒藏私,練出一批新兵就送走一批,甚至把自己手里唯一有點戰斗力的八縱主力,也打包送去支援了陳賡。
這下好了,剩在他手里的,真就是“渣”了——幾個由地方基干團升級起來的旅,加上各縣游擊隊,硬湊了個“野戰軍”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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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幫人,連個像樣的連長都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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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前是誰?
黃埔一期的老大哥,那是真正的練兵宗師。
他知道這支部隊不能硬拼,只能在實戰里刷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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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群“土八路”拉到了運城城下。
運城這一仗,算是這支新軍的“成人禮”。
剛開始打得那叫一個亂,配合生疏,裝備也跟不上,第一次攻堅直接被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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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個急脾氣的將領,估計當場就得罵娘或者撤退。
但徐向前沒急,他像個耐心的老師傅,手把手教戰術,還順道向中央“搖人”,借來了路過的王震部隊搭把手,最后硬是把運城這塊硬骨頭給啃下來了。
這場仗打完,這幫“土包子”突然醒悟了:原來只要聽徐司令的話,正規軍也不是鐵打的。
緊接著就是臨汾戰役,這操作簡直是神來之筆。
臨汾城墻厚得嚇人,碉堡密密麻麻,號稱“銅墻鐵壁”。
徐向前手里既沒飛機也沒重炮,咋整?
他直接玩了一把復古流——挖地道。
這不是地道戰那種藏人的洞,而是把坑道一直挖到敵人城墻底下,塞進去成噸的炸藥。
整整七十二天,這支部隊就像一群沉默的穿山甲,在地下沒日沒夜地作業。
雖然傷亡不小,但最后那一聲巨響,臨汾城墻飛上了天。
這支雜牌軍,在沒有重火力掩護的情況下,硬是學會了當時最高難度的城市攻堅戰。
真正的“高考”是在1948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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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閻錫山坐不住了,他發現這支不起眼的“民兵武裝”正在一口口吃掉他的地盤。
老閻集結了主力,想趁著麥收季節搶糧,順便找徐向前決戰。
當時的形勢其實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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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向前準備收拾閻錫山主力的時候,兩封加急電報到了。
西北彭老總急需支援打胡宗南,華北聶帥急需支援打傅作義。
東西兩線都在要人,甚至有人建議徐向前別打了,趕緊北上或者西進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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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山西這鍋夾生飯就徹底糊了,閻錫山肯定卷土重來;不走,又有抗命和不顧大局的嫌疑。
關鍵時刻,毛主席拍了板:先解決山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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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尚方寶劍,徐向前打出了他軍事生涯中最漂亮的一仗——晉中戰役。
那時候正值酷暑,徐向前的病又犯了,他是躺在擔架上指揮的。
他利用閻錫山部隊急于搶糧、分兵冒進的弱點,玩起了極其靈活的運動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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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手里只有6萬人,面對敵人的10萬大軍,他卻把這點兵力運轉得像幾十萬大軍一樣。
他在運動中不斷分割、包圍,僅僅用了一個月,就殲滅了閻錫山精銳10萬人。
這一仗,徹底打斷了閻錫山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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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不可一世的“山西王”,最后只能縮在太原城里瑟瑟發抖。
等到太原戰役打響的時候,徐向前的身體終于是撐不住了。
肋膜炎嚴重到無法在一線堅持,攻克太原的最后一擊,是由趕來的彭德懷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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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絲毫不影響徐向前的光芒。
從1947年夏天到1949年春天,不到兩年的時間,徐向前用“變魔術”一樣的手法,把一堆地方武裝練成了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第18兵團。
這支部隊不僅解放了山西,后來還跟著彭老總進軍西北,入川作戰,成了大西北的定海神針。
回過頭看這段歷史,這哪是什么戰術勝利,分明就是意志力的碾壓。
徐向前沒等到最好的裝備,也沒等到最精銳的士兵,他就在最難的時候,選了最難走的那條路。
很多年后,大家聊起解放戰爭,總是盯著三大戰役的輝煌。
但千萬別忘了山西黃土高原上的這一幕:一個瘦得快脫相的將軍,帶著一群衣衫襤褸的農民,硬生生把一個舊時代給埋了。
1990年9月,徐向前在北京逝世,他留給后人的,除了那些輝煌的戰例,還有那句淡淡的遺言:“不說多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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