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季+日元跌成紙”,朋友圈刷屏的京都楓葉照確實好看,可沒人告訴你,拍這張照片的人現在可能還睡在成田機場地板上。11月頭,一千多號中國人拖著箱子涌進日本,心里盤算著“五千塊搞定七日游”,結果返程那天,手機一刷,直飛航班像被集體拉黑,票代甩出一張首爾轉機的“救命票”,價格直接翻成一萬二,愛買不買。有人當場淚崩,不是因為心疼錢,是想起單位群里領導@全員:年終述職材料今晚12點前交,人在國外,信號還一格飄。
外交部9月就喊了喇叭:航班可能不穩,謹慎前往。可旅行社的銷售話術更動聽——“預警是例行公事,紅葉不等人”。于是,一句“政治歸政治,旅行歸旅行”成了自我催眠的BGM,直到機場大屏一片赤紅“CANCELED”才恍然大悟:原來政府提醒不是段子,是防火墻;原來“低價團”省下的那兩千塊,只是提前寄存在航空公司那的押金,現在連本帶利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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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慘的還不是錢。一位天津大叔帶著80歲老爹看富士山,老爹不會日語,機場便利店買瓶熱牛奶比登富士山還難;小姑娘剛畢業,存款刷光,回程機票全靠借唄,落地浦東那天,信用卡已欠三萬,工作offer因為曠工自動轉給下一位;還有程序員兄弟,在關西機場改代碼,邊改邊哭——年終績效沒了,股權也飛了,這趟旅行直接把首付哭成跌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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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司的算盤也精:客座率跌到55%,油價卻蹭蹭往上漲,干脆砍航線止血,反正“地緣政治”四個字背鍋不嫌重。于是,乘客與航司的博弈變成一場“誰先眨眼”的賭局,結果航司直接把桌子掀了。大使館的回復也干脆:可以幫找便宜旅館,但包機沒戲,誰讓你當初把預警當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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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覺得自己是例外,像賭桌上拿著兩塊錢就想贏別墅的散客。可國際航班不是家門口的公交,錯過了還能等下一班,航線一收,票代立刻化身拍賣行,價高者得,沒人跟你講同胞情。上一次巴厘島火山灰,上上次北海道暴雪,劇情雷同,只是換批新主角。人類從歷史里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學不到教訓——這話放在旅行圈,比行李轉盤還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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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急著罵“旅行社缺德”,供需兩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真正該扔進行李箱的,是那份“萬一呢”的警惕:機票買好能退的、保險帶上含航變的、把外交部小程序置頂,比濾鏡攻略重要得多。畢竟,紅葉年年有,工作丟了、存款燒光,可沒人給你重啟鍵。下回再看到“超低價+絕美風景”的甜蜜炮彈,先默念一句:便宜背后,可能是成田機場冰涼的地磚,和一張午夜起飛、價格翻四倍的轉機票。旅行是為了看世界,不是讓世界看自己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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