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新家的第三周,紙箱終于清空,可心還像懸在半空,沒有落地。決定用一場認真的下廚,完成最后的“入宅儀式”。
去菜市場,指尖劃過番茄光滑微涼的皮膚,嗅到香菜凜冽的香氣,捏一捏土豆是否堅實。這種與物質世界最直接的觸碰,有一種奇妙的安定力量。系上圍裙,打開音樂,水流聲、切菜聲、油鍋的滋啦聲,匯成一首專屬的廚房交響曲。不再追求復雜的菜譜,只是專注地看著蒜瓣在熱油中慢慢變得金黃、卷邊,溢出霸道的香氣;看著青菜下鍋瞬間騰起的水汽,顏色由淺入深,變得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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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菜一湯端上嶄新的餐桌,燈光落下,屋子里第一次有了“溫度”。這種溫度,不是空調給的,是煙火氣蒸騰起來的,是屬于自己的秩序和生機。坐在自己布置的角落,一口飯菜下肚,那份從搬家伊始就縈繞不去的、漂浮的疲憊感,忽然就沉了下來,落在了實處。
原來,所謂安頓,未必是轟轟烈烈的慶祝。它可能就藏在一頓飯里:藏在你對火候的耐心等待中,藏在指尖殘留的一絲蔥香里,藏在你終于可以坐下來,不慌不忙、心無旁騖地,喂飽自己的那個瞬間。生活重啟的按鈕,有時候,就是一把樸素的鍋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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