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00后女員工舉報到勞動監察大隊,說我強制員工國慶加班。
可事實是,我司國慶放足9天,自愿加班的給三倍工資和五千塊紅包。
她在網上哭訴“拿錢換命”。
全網都在聲討我,我索性順應民意,發通知:為保障員工健康,國慶期間公司封門斷電,嚴禁任何人進入公司。
通知一出,那些等著掙錢還貸的員工,把我辦公室的門都快擠破了。
……
國慶節前,我把所有部門主管叫到會議室,公布了今年的假期安排。
“今年國慶,公司放九天。”
話音剛落,一片小小的歡呼聲。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假期期間,公司水電空調照常開放,員工可根據個人情況,自愿報名加班。”
“加班期間,三倍工資。”
“并且,只要累計加班滿三天,除了三倍工資外,公司額外獎勵五千元現金,當‘奮斗紅包’。”
會議室里瞬間炸了鍋。
幾個背著房貸、車貸的老員工,眼睛里都冒著光。
“吳總牛逼!”
“謝謝吳總!我正愁下個月房貸呢!”
“我報名!我孩子下學期的學費就靠這個了!”
看著他們臉上真切的喜悅,我心里也很滿意。
我開公司的理念很簡單,錢給夠,尊重個人選擇。
想奮斗的,我給你舞臺和回報。
想休息的,我給你遠超法定的假期。
大家各取所需,這才是一個健康的公司。
然而,一片歡呼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吳總,我反對。”
說話的是新來的實習生,陳燕,00后。
她站起來,一臉的正義凜然:“您這樣做,是變相鼓勵內卷,制造假期焦慮!”
“大家嘴上說著自愿,但看到別人加班拿錢,自己還能安心休息嗎?”
“這不是逼著我們拿命換錢嗎?”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我看著她,耐著性子解釋。
“陳燕,公司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加班與否,全憑自愿,沒人會強迫你。”
“這個政策,是為了給那些家庭負擔重、確實需要錢的同事,提供一個合法合規的增收渠道。”
“你如果想休息,那就好好享受你的九天長假,沒人會說你什么。”
陳燕顯然不接受我的解釋。她漲紅了臉:“但您的導向就是錯的!您作為老板,應該引導大家關注身心健康,而不是用金錢來誘惑我們!”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這是公司的最終決定,如果你沒有其他問題,會議到此結束。”
散會后,老員工們踴躍地來我助理那兒報名加班,一張張笑臉,是對我最大的肯定。
可沒過多久,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是陳燕。
她一臉嚴肅地走進來,把門關上。“吳總,我希望您能收回那個加班政策。”
我有點想笑:“我憑什么聽你的?”
“為了所有人的身心健康!”她義正言辭,“您不能剝奪我們安心休假的權利!”
我臉冷了下來。
“我同樣無權剝奪他人努力掙錢的權利。”
“你可以選擇安逸,但你不能阻止別人選擇奮斗。”
“出去。”
陳燕大概沒想過我會這么直接,愣了一下,最終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我起身去茶水間倒水,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陳燕的聲音。
“劉哥,你說我做得對不對?她就認錢,根本不關心我們員工的死活!”
另一個聲音立刻接了上來,是公司老員工劉勇。
“小陳,你做得太對了!就得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敢站出來跟這種壓榨文化作斗爭!”
“你放心,哥支持你!現在網絡這么發達,得讓網友們都評評理!”
我端著水杯,無聲地回了辦公室。
劉勇,公司老油條,業務能力年年下滑,最擅長的就是煽風點火。
快下班時,我無意中瞥了一眼陳燕的工位。
她把手機用支架固定好,找了個完美的角度。
然后,她低下頭,偷偷往眼睛里擠了兩滴眼藥水。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掛滿了疲憊和委屈。
她對著鏡頭,用一種哽咽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腔調,開始了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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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一條視頻火速沖上了熱搜。
《國慶節被逼“自愿”加班,我拿什么熱愛我的公司?》
視頻的主角,正是陳燕。
她將我下午在會議室的解釋,惡意剪輯成了“不加班就是不努力”、“你窮你活該”的冷酷說辭。
然后配上她自己“連續加班一個月,疲憊不堪”的精湛表演。
鏡頭里,她眼圈通紅,聲音沙啞。
“我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只是想好好放個假,為什么這么難?”
“三倍工資,五千塊紅包,聽起來很誘人是嗎?”
“可這是拿我們的命換來的!”
“這種用金錢陷阱捆綁員工的公司,我不知道該拿什么去熱愛。”
視頻的殺傷力是巨大的。評論區瞬間就被憤怒的網友攻陷了。
“草!這是什么黑心老板娘?2025年了還有這種事?”
“姐妹快跑!這種公司不值得!”
“抵制!必須抵制!人肉她!把這個血汗工廠給我曝出來!”
“已轉發,讓更多人看到資本家的丑惡嘴臉!”
我的手機被打爆了,公司官網被沖到癱瘓。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到公司,門口已經圍堵了十幾個自媒體記者。
我剛走進辦公室,陳燕就帶著劉勇,大搖大擺地跟了進來。
劉勇一臉假惺惺的關切。
“哎呀吳總,您看這事鬧的。我也勸過小陳,年輕人就是沖動。”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輿論都這樣了,您還是順應民心,體諒一下年輕人,取消加班吧。”
陳燕則得意地揚著手機,屏幕上正是她那條視頻的千萬播放量。
“吳總,現在全網都站在我這邊。”
“我勸你立刻取消加班,并向所有員工公開道歉。”
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不然,勞動監察大隊的電話,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話音剛落,我的助理小林就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吳總!不好了!人社局打電話說,收到了匿名舉報,下午就要派人來公司調查!”
陳燕笑得更加肆無忌憚。“聽到了嗎吳總?我這是替天行道。”
我沒理她,目光死死地盯著小林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那條視頻的轉發列表,我看到一個熟悉的ID。
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徒弟,王莉。
就在去年,她還因為沉迷網絡購物和直播打賞,欠了二十萬的高利貸,被追債的人堵在公司門口。
是我,二話不說,私人掏了二十萬,幫她還清了欠款。
我當時只跟她說了一句:“年輕人誰不犯錯,以后好好工作就行。”
而現在,她默默轉發了陳燕的視頻。
并配上了一句誅心的文字。
“唉,身不由己。”
這四個字,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讓我心寒。
陳燕敏銳地捕捉到了我驟變的臉色,以為我是怕了。她笑得更開心了:“吳總,考慮得怎么樣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合作方、供應商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了進來。
“吳總,網上那事是真的嗎?你們公司要是勞動關系不穩定,我們后面的合作可得重新評估了啊!”
“吳總,你們的貨款我得先停一下,等你這事解決了再說!”
一夜之間,我的公司成了“壓榨員工”的代名詞。我的個人信息、家庭住址、手機號碼全被扒了出來。成百上千條詛咒和威脅的短信,擠爆了我的手機。
公司樓下,聚集的記者和網紅越來越多,他們舉著牌子,高喊著“抵制黑心老板娘,還我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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