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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木 子
編輯 / 阿 筆
運營 / 獅子座
過去一周,電影市場完全屬于《瘋狂動物城2》,只有“預測2026春節檔陣容”激起了一點水花。
韓寒、沈騰的《飛馳人生3》,袁和平、吳京的《鏢人:風起大漠》,賈玲、張小斐的《轉念花開》,張藝謀、易烊千璽、朱一龍的《驚蟄無聲》,文牧野、沈騰的《歡迎來龍餐館》,陳思誠、張譯、馬麗的《神探之痕跡》,以及釘子戶《熊出沒》。
在評論區表示“想看xxx”的觀眾相當少見,“怎么又是這些人”“一部都不想看”等質疑倒是屢見不鮮,更嚴重的則是“看見陳思誠就煩”。
半個月之前,陳思誠引發的爭議比這次還大。
某互動環節,他問邵藝輝“有無興趣挑戰一部男性作品”。在網友眼中,挑戰(而非嘗試)“男性作品”的言下之意,是你在“女性作品”領域拍的《愛情神話》和《好東西》還算不錯,票房也在進步,是時候脫離舒適區,挑戰一下自身能力上限,也挑戰男性作品這一更大的市場了。
雖說現在還得練,但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像我的《唐探》系列那樣,一部就獲得20億+乃至40億+的票房嘛。
面對陳思誠的偏見,以及行業將男性電影默認為主流的固化思維,邵藝輝表示“我覺得電影不分男性女性,任何電影里都有男性女性,而且我電影里的男性尤其出彩,我們的男配提名就是最好的證明。”
就兩人的這場爭論,從豆瓣到抖音再到小紅書,網友們都貢獻了無數梗。
“陳思誠有無興趣挑戰一部原創電影?”“沒有原創的義務!”
“不懂就問,這是《好東西》番外嗎?”
“陳思誠是如何平衡工作和多個家庭的?”
“登味沖到我了……”
“能問出這種問題家里請高人也沒用了……”從商業角度出發,陳思誠一手締造的《唐探》是國內最成功的電影IP之一,他本人是最賣座的電影導演之一,他創立的公司壹同制作則在持續輸出新電影和青年導演。
但這一切的成功,都與陳思誠在輿論場上的失敗形成了鮮明反差。
陳思誠,或者說陳思誠式電影,為什么總是讓觀眾“看見就煩”?類似爭議總是發生,又代表著什么?
一、男性電影or女性電影
要解答陳思誠為何被觀眾討厭的問題,還是得先從他引起爭議的言論出發,即所謂的男性電影和女性電影。
如果有人問,陳思誠電影里出圈的女性角色有哪些?答案肯定離不開張子楓和佟麗婭。2015年的第一部《唐探》里,張子楓一句“壞人是不是應該這么笑”,讓觀眾頭皮發麻,感慨她演得真好,得益于后續的網播和《唐探》IP的發展,這部電影對張子楓助力頗多,哪怕是佟麗婭,也有著除美貌擔當以外的作用。
但十年過去,四部《唐探》系列雙男主雷打不動,女性角色的戲份卻越來越少,稍稍能給觀眾留下記憶點的,不過長澤雅美、文詠珊等人的零星戲份。
他擔任編劇的《消失的她》女性角色倒是多,倪妮、文詠珊和黃子琪都可以說是女主,前兩者更是“大女主”。可看看具體的角色就能知道,陳思誠對女性角色的認知水平停留在什么程度。
《唐探》系列張子楓的戲份幾近于無,后來的kiko不用多說,哪怕身為智商再高的移動外掛,也得圍著秦風轉。
真李木子是“祭品”,性格單純,喜純白裙子,愛海底星空,丈夫沉迷賭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最終葬身海底,成為戀愛腦警示標本。
假李木子和陳曼是話劇演員,為了閨蜜直接變身特工小隊,人物設定虛浮到離譜,所謂的高光時刻,不是做一個“妖艷賤貨”,就是當一個復仇工具人,并在最后成全何非殺妻的“悔恨”。
純白茉莉花、各種妖艷美女、強到沒人性的工具,幾乎構成了陳思誠式電影里的全部女性角色。她們沒有從頭到尾沒有真實的欲望、脆弱的掙扎,看不出復雜的人性,只能做一個提線木偶,老老實實活成男性敘事里的NPC。
哭、鬧、被害、引誘,是女性的功能模塊,所有女性出現的目的,都可以總結成八個字:功能敘事,滿足男性。此事在邵藝輝的《愛情神話》里剛好有記載。
“男人寫戲大概就是這個腔調,他們腦子里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多情女,一種清純妹;一種是傷害過他們的壞女人,一種是像他媽一樣的好女人,好到沒欲望。”但反觀《愛情神話》和《好東西》里的男性角色呢?
老白的小心翼翼,皮匠的哲學對話,老烏那一夜的“愛情神話”,都相當“靈啊”,用豆瓣被點了兩萬多萬贊的短評說,原來“愛情可以是男人一生的海嘯,傾覆一座城的波濤”。
小馬和前夫的斗氣,哪怕是小胡醫生的渣男之舉,也都顯得真實、可愛。
他們同小葉、王鐵梅等女性角色一樣,有選擇、有脆弱,也有愚蠢、有清醒,活得也不像電影角色,更像你自己、朋友、前任和辦公室的上班搭子。
從這一角度出發,《愛情神話》和《好東西》雖然在具體臺詞也顯得會有些刻意,太過追求金句,但也真實體現了城市里一個又一個個體的孤獨、倔強和溫柔。
與其說它們是女性電影,不如說它們是把人寫成人的電影,而陳思誠式電影,只是把她們當成符號去消費。這也是為何,換成李安導演的《色,戒》《臥虎藏龍》等“男性電影”,就不會有類似負面。
在國內,你很少看到有哪位導演能像陳思誠這樣成功,也這樣爭議不斷。
從酒店夜會美女,到《唐探2》與《雙瞳》出現情節雷同,引發“致敬”爭議,從《外太空的莫扎特》票房口碑雙輸(豆瓣4.3),到執導《解密》想成為“中國諾蘭”而不得,樁樁件件,都掛在了熱搜上被觀眾熱議。
觀眾對其的厭惡也很好總結,一在觀念,電影和他本人在生活中透露出來的價值觀較為庸俗;二在質量,豆瓣平均分較低,不足以滿足觀眾預期,常常讓被營銷忽悠過去的觀眾大呼被“詐騙”。
但他為什么還是如此活躍在影壇?答案只有一個:足夠賣座。
據貓眼數據顯示,陳思誠主控電影的票房達160億+,在《哪吒2》出現之前,他一度是中國票房最高的男導演。
眾所周知,餃子拍的是動畫片,又跟光線傳媒強綁定,對其他影人和影企幾乎沒有任何助力,只有電影院才會把他當成搖錢樹,基于此,我們甚至可以說,陳思誠是中國電影第一人。
可陳思誠式電影好聽點說,是遵從市場邏輯,一切從數據出發,難聽點說,則是能力有限,只能進行偷懶式、標簽式的創作。
二、壹同模式的得與失
陳思誠所創立的壹同制作,早已是內娛最成功的電影公司之一。
對于《唐探》IP,陳思誠最大的貢獻不是原創某個元素,而是將中國元素與西方偵探類型、喜劇風格成功融合,創造了具有本土特色的商業電影新模式,還把《唐探》從電影擴充到網劇等形式,歷經與觀眾的十年陪伴,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唐探》宇宙”。
哪怕《唐探3》口碑徹底崩盤,蟄伏幾年后也能另辟蹊徑,用《唐探1900》和十年之約相對挽回,并給這一IP再添一把火。
他本人在這一IP中的話語權也在不斷增強,身份從最初的導演變成了第一出品方的老板。
對于電影公司,“導演成功-創立公司-涉及投資-培養新人導演/演員”這條發展路徑,也能在內娛找到諸多案例,如郭帆的郭帆影業、饒曉志的一怡以藝、韓寒的亭東影業。
對于其它IP和新人導演,陳思誠也助力頗多。戴墨在《唐探》網劇之后,獨立拍出了《三大隊》,豆瓣評分7.6,票房也有7億,獲得了華表優秀故事片獎、金雞最佳男配等大獎。
《誤殺》是合作多年的萬達找陳思誠擔任監制,做創作和市場上的把關,柯汶利導演在《誤殺》之后拍出了《默殺》,票房都是10億+,馬上元旦檔還有彭昱暢、張鈞甯主演的《匿殺》。作為一個類型片導演,他顯然學到了陳思誠的精髓。
東南亞犯罪片也在陳思誠的帶領下成為了顯學。創作尺度較大,滿足觀眾對視覺刺激的需求;場景不在國內,一定程度規避審核風險;鋪天蓋地的營銷和社會熱點話題的堆砌,增強觀眾參與度和討論欲。
但具體到出品的電影,凡是陳思誠高度參與,擔任導演、編劇的電影,都往往有兩個特點。
第一是票房不會太差,起碼也有兩三億,高的話能有30億+,第二是質量不會太高,都在及格線左右徘徊,不僅有種種爭議,還有可能口碑崩盤。
《瘋狂動物城2》的故事同樣老套,但豆瓣評分8.5的同時還在國內賣爆,甚至要沖擊《復聯4》創造的42億票房紀錄,全球票房已達6億美元+,眼瞅著要沖擊14億美元。
都是“安全牌”,一個打出對三,一個打出王炸,差距實在是太大。
可以說,陳思誠和壹同制作的得與失,是國產電影得與失的一個縮影。
要票房,還是要口碑?為什么兩者經常無法兼容?這種現象的形成,是基于主創和投資者們的能力大小,還是主觀意愿?有何解決方法?
外人要解答這些問題太難,但我們可以確信的是,陳思誠和壹同制作就像香港九十年代的王晶,而優秀的電影作品,也往往在基調上是輕盈、靈動、自由,或充滿了電影本體性的光輝。譬如《好東西》所說的“建立一個新的游戲”,《瘋狂動物城2》所說的“蛇沒有肩膀,不用把所有擔子都抗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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