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結的不是資產，是信任：比利時為何死扛到底？

“患難見真情”，這話聽起來很美。可一旦涉及真金白銀，再鐵的盟友也可能翻臉。最近，歐盟內部就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現實劇：一邊高喊“支持烏克蘭”的政治正確口號，一邊為如何瓜分被凍結的俄羅斯資產吵得面紅耳赤。而在這場鬧劇中，最不愿意配合的，恰恰是那個平日里低調、甚至有點“老好人”形象的比利時。

事情的起因并不復雜。俄烏戰爭爆發后，西方凍結了約1900億歐元（約合2100億美元）的俄羅斯海外資產，其中近90%存放在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歐洲清算銀行（Euroclear）。這筆錢原本只是“凍結”，法律上仍屬俄羅斯所有。但隨著戰事膠著，一些歐盟國家開始打起了主意：不如直接動用這筆錢，軍援烏克蘭？

比利時為何堅決說“不”？

首先，比利時不是普通成員國。它是這筆巨額資產的實際托管方。一旦歐盟決定挪用，俄羅斯第一個起訴的對象，幾乎必然是比利時。俄方早已明確表態：任何沒收行為都是“盜竊”，將采取法律和經濟反制。而比利時首相亞歷山大·德克羅（Alexander De Croo）說得直白：“如果將來俄羅斯要回這筆錢，誰來賠？”

他提出一個看似合理的要求：所有歐盟成員國必須簽署連帶擔保協議，承諾若俄羅斯勝訴，大家共同承擔還款責任。結果呢？德國、法國、波蘭等國集體沉默。沒人愿意簽字。他們想要的是“用俄羅斯的錢做人情”，卻不想承擔任何法律風險。

這就像一群人慫恿鄰居去偷東西，東西到手后大家分贓，被抓了卻讓鄰居一個人坐牢——比利時當然不干。

其次，動用凍結資產可能動搖整個歐洲金融體系的根基。歐洲清算銀行是全球最重要的證券結算機構之一，其信譽建立在“中立、安全、守法”的基礎上。一旦它被政治化，成為地緣博弈的工具，國際投資者會怎么想？誰還敢把錢存在這里？比利時財政部長曾警告：此舉可能引發資本外逃，推高各國融資成本，甚至觸發區域性金融動蕩。

更現實的是，比利時政府對這些被凍結資產征收25%的企業稅，每年帶來可觀收入。這筆錢原本用于兌現北約要求的“國防開支占GDP 2%”的承諾。若資產被挪用，稅收來源消失，比利時就得另找錢——而其他歐盟國家顯然不會幫它補這個窟窿。

歐盟的“團結”，不過是精致的利己主義

表面上，歐盟強調“團結援烏”。實際上，各懷鬼胎。東歐國家急于獲得武器，西歐大國樂于展示道德優越感，但真要擔責時，個個往后縮。正如一位網友所言：“德國法國在巴黎或柏林喊口號，風險卻要布魯塞爾扛——這叫哪門子團結？”

更諷刺的是，有媒體爆料，部分歐盟國家私下指責比利時“私吞利息”。可事實是，利息歸屬本就模糊，且比利時從未隱瞞征稅行為。所謂“分贓”指控，不過是某些國家眼紅這筆錢，又找不到合法理由瓜分，只好道德綁架。

比利時的反對，恰恰守住了底線。它不是反對援烏，而是反對以犧牲法治和金融穩定為代價的“偽正義”。正如古羅馬哲人西塞羅所言：“正義的基礎是法律，而非多數人的意志。” 若今天可以因戰爭理由沒收一國資產，明天是否也可以因政治分歧凍結他國儲備？長此以往，國際金融秩序將蕩然無存。

清醒者往往孤獨，但不可或缺

在一片“政治正確”的喧囂中，比利時成了那個說“皇帝沒穿衣服”的孩子。它不討巧，不煽情，只講規則和后果。正因如此，不少民眾反而支持它。有網友評論：“比利時是歐盟里少有的清醒者。它知道，口號不能當飯吃，法律風險也不會因為‘正義’二字就自動消失。”

事實上，美國也凍結了大量俄資產，但至今未敢動用本金，僅討論將利息用于援烏。連素來強硬的華盛頓都謹慎行事，歐盟某些國家卻急于“破窗”，實在令人費解。

當“援烏”淪為利益游戲，誰還信你？

這場圍繞2100億美元的爭吵，撕開了歐盟“價值觀聯盟”的偽裝。它暴露的不僅是成員國之間的互不信任，更是整個西方在危機面前的短視與功利。真正的團結，不是大家一起喊口號，而是在風險面前共同承擔。若連這點都做不到，所謂“基于規則的國際秩序”，不過是一句空話。

比利時或許擋不住最終的決議，但它至少提醒了世界：在道義的旗幟下，別忘了法律的邊界；在支援他人的同時，別踐踏自己的底線。

否則，今日凍結的是俄羅斯的資產，明日崩塌的，可能是整個西方信用體系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