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人》里最讓人意難平的,恐怕就是白依梅放棄青梅竹馬的古平原,轉頭選擇了相識不過幾天的李成。表面看是“變心”,但真相遠非一句“移情別戀”能概括。當古平原看到白先生臨終前寫下的遺書,他才徹底明白,白依梅的選擇,從頭到尾都不是在比較誰更值得愛,而是在殘酷的亂世中,計算怎樣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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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梅在古平原被流放寧古塔的五年里,生活早已墜入深淵。“流犯未婚妻”這個身份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不僅承受著流言蜚語,更在亂軍過境時,因為她是古平原的未婚妻而差點遭到玷污。正是這次危急關頭,李成出現(xiàn)救了她。李成的武力值,讓在絕望中的白依梅第一次抓住了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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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平原流放歸來后,一心想要履行婚約,補償白依梅。但他看到的只是自己歸來后的意氣風發(fā),卻未能完全體察白依梅這些年獨自承受的苦難。對古平原而言,這份婚約承載著對白先生知遇之恩的回報和對白依梅等待多年的責任,分量遠超兒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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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的發(fā)展急轉直下。古平原為了解救被李成扣留的村里女人,以麻繩生意為籌碼與李成談判。李成最終釋放了其他女人,卻唯獨扣下了白依梅,讓她為自己療傷。站在白依梅的角度,這種“救了所有人卻唯獨留下我”的對比,讓她內(nèi)心充滿了失落與委屈。
更殘酷的打擊接踵而至。那些被古平原救回的女人們,回到村子后不僅沒有感激白依梅,反而為了自保清白,開始散布關于白依梅的流言蜚語,指認她“已失名節(jié)”。白依梅瞬間成為全村談資,遭受眾人的指點和攻擊。就連她的父親白先生和古平原的母親,也開始用懷疑的眼光看待她。
也正是在白依梅最孤立無援、名聲被毀的這個階段,李成展現(xiàn)出了與周遭輿論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當白依梅被清軍調戲時,李成一句“我的軍醫(yī),誰敢動”,并直接拔刀維護。這種行為給予白依梅在當時最需要的尊嚴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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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也曾向白依梅吐露過自己悲慘的身世,父親和弟弟死于礦難,母親投河自盡。這種“破碎感”和他說出“誓要殺盡世間惡人”的誓言,激發(fā)了白依梅作為醫(yī)者的同情與保護欲。相比之下,古平原表現(xiàn)出的能力強悍和獨立,似乎從未需要過白依梅的安慰與拯救。
白先生目睹女兒因古平原受盡苦難,內(nèi)心充滿心疼與愧疚。他最初也希望女兒能與歸來的古平原完婚,以獲得安穩(wěn)。但他的這份急切,反而被白依梅誤解為父親是嫌棄自己“不清白”,想盡快把她嫁出去了事。這種誤解加深了白依梅退婚的決心,她覺得自己已配不上古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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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因此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臨終前寫下遺書,道出了真相。他寫明白依梅選擇李成,并非不愛古平原,而是因為只有李成能給她提供亂世中最稀缺的安全感,同時她也怕自己的“通匪”污名會連累古平原及其全家。這封遺書是一位父親對女兒最后的保護,試圖為她洗刷“忘恩負義”的罵名。
官府最終以“與太平軍有染”的罪名抓走了古平原和白依梅。白先生為保全古平原,當場撞樹自盡。這一事件讓白依梅失去了生命中最后的依靠。此時,一個失去父親、背負“通匪”罪名的女子,在故鄉(xiāng)已經(jīng)沒有任何容身之處。
在李成劫法場救下白依梅之后,白依梅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她不能再回那個名聲已毀、充滿指責的村子,嫁給古平原只會將他和他的家庭拖入更大的危險之中。選擇李成,對于當時的白依梅而言,是唯一現(xiàn)實且能活下來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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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梅的悲劇并未因選擇李成而終結。古平原后來試圖用誘降的方式挽救白依梅,卻因計劃生變導致李成自刎。白依梅將李成之死歸咎于古平原,由此心生恨意。
然而,在后續(xù)一次生死關頭,白依梅卻本能地為古平原擋下致命攻擊。她臨死前,手中緊握的仍是年少時古平原送她的那支定情木簪。這個細節(jié)暗示了其內(nèi)心深處對古平原的情感并未完全泯滅。
白依梅的選擇,深刻折射出亂世中女性面臨的生存困境。當基本的生命安全和生活安穩(wěn)都成為奢望時,愛情往往不得不讓位于更原始的生存本能。她的決定,是基于現(xiàn)實處境的清醒計算,而非浪漫情感的簡單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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