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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1956年的合影里,21歲的章含之身穿淺色衣服,笑里藏著嬌憨,可后來史家胡同的燈再沒為兩人同亮,這般登對的兩個人怎么就散了?這答案,得從那年圣誕夜的相遇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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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圣誕夜,北京東單那間白俄羅斯人開的“石金”西餐廳特熱鬧,洪君彥剛考上燕京大學,跟著同學去跳舞,轉頭就撞見了14歲的章含之。
她是同學的舞伴,借住在同學家,章士釗和同學祖父是世交,小姑娘眉眼亮,說話卻帶著點超出年齡的穩,洪君彥一下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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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洪君彥的家境,那是真拿得出手,祖籍杭州,上海長大,父親是前浙江商業銀行董事長,優渥的家境,把他養得溫吞又扎實,這種底氣,讓他后來能安安穩穩等章含之八年,換旁人未必行。
再看章含之,她的日子就沒這么順了,生母是上海“康克令西施”,生父是軍閥之子,陳家不接納,才被章士釗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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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籬下的日子,讓她早早懂了看人臉色,跟著章士釗見慣張奚若、梁思成這些泰斗,14歲的眼界就比同齡姑娘寬得多,也現實得多。
后來兩人常跟著同學群游北海、聚餐,洪君彥總照顧著她,她也愿意聽這位大學生講學校的事,那時候誰也沒多想。
可家世里帶的勁兒,早悄悄定了調,洪君彥的溫吞是家世養的,輸得起,章含之的早熟是環境逼的,得選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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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著合影,洪君彥想起拍這張照的前一年,兩人在未名湖畔爭得面紅耳赤,他說亞當·斯密的理論沒錯,章含之舉著馬爾薩斯譯本,說他太書生氣。
爭到最后,她從包里掏出個布包,里面是他愛吃的上海糕團,那時候她剛保送到外院,每天下課后就往北大跑,就為跟他討論半小時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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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章含之知道自己身世那天,抱著他哭了整整一晚,說想跟養父母斷絕關系,他沒勸,第二就請假陪她去上海見生母。
見到談雪卿時,他才懂章含之的擰巴,生母住洋房坐汽車,說話全是交際場的調調,跟章含之身上的書卷氣完全不搭,住了一周,章含之就拉著他走了。
那時候的戀愛,不只是風花雪月,連爭論都帶著奔著一輩子去的認真,1959年他下放昌平,每月十五號,章含之準會步行三十里來送書,鞋上全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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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拍合影那天,頤和園的荷花開得正好,她身穿粉色上衣白色半裙,他身穿襯衫和西褲,看起來很是般配,拍照時她笑出梨渦,說“明年就結婚”。
他當時以為,這份從1949年圣誕夜就開始的情分,能扛過所有風浪,畢竟他們熬過了八年等待,熬過了兩地分居,連書信都攢了滿滿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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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看合影里的笑,才懂年輕時候的天真有多可貴,那時候不知道,有些承諾不是不夠真,是經不起時代的撞。
洪君彥蹲在北大“牛棚”的稻草堆上,小腿上的疤還在隱隱作痛,前幾天鏟鍋爐底座,監工一錘打偏,鐵釬扎進腿里,校醫就撒點消炎粉完事。
比鐵釬砸傷更疼的,是家里那通電話,妹妹哭著說,章含之串聯時在上海大姐家,跟那個張教員住一間房,大姐撞見后偷偷抹了好幾晚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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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著電話筒,想起上次回家,章含之見他戴帽子,陰陽怪氣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轉頭就剪掉了結婚照里他的頭像。
那時候的知識分子,挨批斗時最盼家是避風港,可他的港先漏了,紅衛兵罵他“反動”,他心里還能硬撐,妻子的背叛才是真的抽走了底氣。
后來他在稻田里遇見西語系那女老師,對方分不清禾苗和稗子,總跟在他身后問,累了歇腳時,女老師說“怕女兒以后嫌我是反革命”,他忽然就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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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慢慢走近,他知道不對,可那點關心太珍貴了,像寒冬里的一點火星,這事被章含之知道后,她倒先鬧起來,說他丟了她的臉。
他當時就笑了,回了句“你做在先,我做在后”,1973年去辦離婚,第一次居委會還問東問西,第二次人家端茶倒水,他才知章找了外交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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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受的是跟女兒說這事,五一那天在北大宿舍,洪晃一聽就哭,問“我的家在哪里”,他抱著女兒,心里直罵自己沒用,連個家都守不住。
轉頭再想,那場風暴不光毀了多少家庭,更把人性揉碎了看,章含之的狠,未必全是本心,更多是那個年代里,人人都想抓根浮木往上爬的慌。
他摸著腿上的疤,忽然明白,有些感情不是敗給不愛,是敗給了兵荒馬亂里,誰都顧不上誰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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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章含之的學術爭論,其實早藏了裂痕,他信學問能安身,她信跟著時代走才穩,只是那時候的甜蜜,把這些都蓋過去了。
洪君彥收到女兒從美國寄來的信時,正對著空桌子吃年夜飯,1973年洪晃赴美后,他三年沒見過孩子,信要靠外交部信使轉,有次三個月沒消息,他整宿整宿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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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含之,離婚當年就嫁給了喬冠華,電視上她跟著接見外賓,風光無限,有人說他們是真愛,他卻知道,她跟喬家子女鬧得僵,喬冠華晚年過得并不順心。
章含之后來寫文章,說毛主席讓她離婚,他聽了只嘆氣,辦離婚時她壓根沒提這話,不過是后來給自己找個體面說法。
1986年在新加坡見到陳賢英時,他才真正松了口氣,這個老同學跟他一樣,經歷過失敗婚姻,聊起過去的苦,不用多說就懂,1992年在美國重逢,兩人順理成章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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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賢英陪他走過了最后二十年,沒什么驚天動地的愛情,就是晚上一起泡杯茶,聊聊當年在燕大的事,他才明白,好的感情不是風風光光,是安穩。
2012年臨終前,他握著陳賢英的手,想起洪晃那句“我的家在哪里”,這輩子欠女兒的,終究沒補上,但好在,最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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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1956年的合影,藏著兩代人的悲歡,洪君彥和章含之的聚散,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更是那個年代知識分子的縮影,有過理想,有過掙扎,在時代浪潮里身不由己。
最后洪君彥與陳賢英的安穩,倒給這段波折畫了個溫柔句號,那些錯過的、遺憾的,終究在歲月里慢慢和解。
參考資料:
生活日報——章含之洪君彥離婚為何要“走后門兒” 2009-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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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歷史——《不堪回首》:毛澤東親自過問的離婚案 2009-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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