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濤：大山鑄風骨 軍魂融藝韻——話說老戰友賀明遠

原創：王濤

大山鑄風骨 軍魂融藝韻——話說老戰友賀明遠

巍巍賀蘭山脈的寒風，裹挾著黃土的醇厚與雪色的清冽，吹過半個多世紀的滄桑歲月，卻吹不散我記憶深處那個濃眉大眼、身姿挺拔的老戰友——賀明遠。

1973年12月，塞北的冬天寒冷徹骨。寧夏固原的黃土地上，一位熱血青年告別了固原地區秦腔劇團的舞臺、懷揣著對綠色軍營的赤誠向往穿上了一身綠軍裝。他中等身材，站在剛參軍的新兵隊伍里不高不矮，卻自帶一種堅毅沉穩的氣場；濃黑的眉毛下，一雙大眼睛亮得像冬夜的星輝，透著真誠與果敢。那是黃土地賦予的厚重底色，也是他即將開啟軍旅征程的閃光鋒芒。

賀明遠參軍入伍后留影

初到58團六連新兵班，賀明遠就像一顆投入軍營大地的種子迅速扎根、蓬勃生長。新兵訓練的苦，是實打實的淬煉。天不亮就響起的緊急集合號，把人從嚴冬溫暖的被窩里生生拽出來摸著黑打起背包向目標奔跑，寒風就像刀割似地刮在臉上。

在零下20度寒冷天進行隊列訓練，眉毛結成了冰霜；立正稍息練軍姿，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踢正步擺臂要穩、踢腿要直......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瞬間便涼透了后背、浸透了軍裝，在后背印出深淺不一的鹽漬；晚上熄燈躺在床上，還要背誦內務、隊列、紀律“三大條令”內容。五公里越野，他呼吸漸漸粗重，雙腿像灌了鉛，卻始終咬著牙跑在隊伍前列；看到身邊戰友體力不支，他會悄悄放慢腳步，伸手托一把、推一下，用沙啞的聲音喊著“堅持住，快到了”；單兵戰術訓練場匍匐前進，胳膊肘、膝蓋磨得生疼，他依舊動作標準，躍進、臥倒、瞄準一氣呵成；舞臺訓練過的功底，讓他的軍事動作多了幾分利落與精準；軍事理論課上，他的筆記本記得密密麻麻，不僅抄錄要點，還會用自己的話標注理解；遇到不懂的地方，他總是趁著休息時間追著教官問，那份較真勁兒讓教員都忍不住稱贊道：“這個兵愛琢磨。”他給身邊的戰友們留下的共同印象是：“不管做什么，都有股不服輸的韌勁兒，都能做到最好。”

新兵訓練結束后，賀明遠的演藝才能如蒙塵的珍珠終于被發現。他被分到宣傳隊演員班即二排5班。5班的戰友們個個身懷絕技，唱歌、跳舞、樂器各有專長。賀明遠憑借他的戲曲武生和舞蹈基本功，很快便融入到這個小集體中。

他和戰友們演出的舞蹈《風雨偵察兵》《我們是連隊泥瓦匠》以及隴劇小戲《看娃》等節目，受到戰友們熱烈歡迎。他和張發錄、嚴晨立“舞臺功夫”了得，虎跳前撲、蠻子小翻身姿矯健又翩躚靈動。跳集體舞時，他總能精準踩準節拍，與戰友們配合得天衣無縫；跳單人舞時，旋轉、騰躍、下腰、單飛燕、雙飛燕騰空而起，動作干凈利落，既有軍人的剛健，又有藝術的柔美，看得人目不暇接。無論是話劇里的角色塑造，還是歌舞中的情感表達，都能入木三分。更難得的是：他不滿足于“只會演”，更想著“自己創”。每天排練結束，他把訓練場上的趣事、戰友間的互助、賀蘭山沙場的風土人情，都化作筆下的素材。那些樸素的文字，經他一打磨就變成了一個個生動鮮活的舞臺故事。如具有西北特色的表演唱《炊事班里練兵忙》等作品有兵味、接地氣，演出時總能引發官兵們的強烈共鳴，讓宣傳隊的節目更具靈魂與溫度。

賀明遠臺下訓練“鷂子翻身”基本功

賀明遠的優秀，絕不僅僅止步于舞臺上。在宣傳隊，他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特殊兵”，而是以一名普通戰士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合成戰術訓練，他和戰斗班的戰士們一起摸爬滾打；射擊訓練，他反復揣摸瞄準要領，手指被槍托磨出了厚繭。最終，打出了滿環的好成績；單兵戰術演練，他反應敏捷、動作規范。

在寧夏黃羊灘農場執行軍農生產任務，他和大家一起下田除草、施肥、收割，樣樣都干得有模有樣。夏日的太陽格外毒辣，曬得他皮膚黝黑、脖子上脫了一層皮，可他看著沉甸甸的麥穗、綠油油的蔬菜，臉上的笑容比誰都燦爛。

“干一行、愛一行、鉆一行”，這不僅是一句口號，也是賀明遠刻在骨子里的信念。正是這份全方位的出色，讓他在當兵第二年就被破格提升為班長，走上帶兵管理崗位。

合影留念。后排湯一平，前一趙海平，二排左一賀明遠

那是1975年3月，憑借過硬的軍政素質和突出表現，賀明遠被六連黨支部推薦選送到58團集訓隊參加班長骨干培訓，擔任二營參訓班班長。訓練時，他以身作則，各項訓練都走在前列。他對戰士們要求嚴格，一個動作不標準就手把手地糾正，一遍一遍地示范陪練，直到全班達標；生活中，他又像兄長一樣關心著每一個戰友。誰生病了，他會端水送藥；誰家里有困難，他會主動幫忙打聽消息想辦法；誰鬧了情緒，他會找機會促膝長談，解開心里的疙瘩。管理上，他大膽負責、賞罰分明，有功就獎、有錯就罰，從不偏袒、也從不敷衍，把全班帶成一個紀律嚴明、團結友愛的戰斗集體。戰士們既佩服他的能力，更敬重他的人品，都說“跟著賀班長心里踏實”。

為給部隊全訓引路，經過3個月班長集訓，團首長在對全體參訓班長考核的基礎上選拔出9名人員組成58團訓練“示范班”。通過嚴格考核、層層篩選，最終選定賀明遠為“示范班”班長、三營王榮庭為副班長，并由時任副團長袁尚禮、副參謀長段學智、作訓股長盧亞工負責主抓“示范班”教學。年底，他回到六連負責連隊訓練教員。

1976年，他被任命為六連5班班長。如何當好班長帶好兵？賀明遠深知這份信任的分量。他沒有急于立規矩，而是先和每個戰士談心，了解他們的特長、短板和想法。白天，他和戰友們一起在烈日下的訓練場摸爬滾打，一起練單兵戰術，汗水一起流、泥土一身沾；晚上，他結合實戰需要，為每個人制定個性化訓練計劃。有的戰士射擊精準但體能稍弱，他就陪著加練五公里越野；有的戰士戰術靈活但隊列訓練不夠標準，他就利用休息時間“一對一”糾正。春去秋來，賀蘭山下的訓練場見證著他們班的蛻變，軍事訓練動作越來越精準、配合越來越默契、斗志越來越昂揚。在58團組織的訓練競賽中，他們班憑借出色的表現拿下綜合團體比賽第一名的桂冠。

5班在蘭州軍區吳忠“五·七”造紙廠留影，前排左二為賀明遠

1978年2月，賀明遠被抽調四連任9班長。在營長韓廣科的關懷和主抓下，全班戰友團結奮進、勇爭第一。1978年“八· 一”建軍節全團軍事比武中，9班取得優異成績榮立集體三等功，賀明遠提升為四連排長、副班長喬新才被保送上軍校。隨后，賀明遠從重慶接兵歸隊調任六連三排長。

從班長到排長，管理的范圍更大了、責任也更重了，但他依舊保持著謙虛謹慎的作風，主動向連隊其他老排長及連長程希惠請教管理經驗，遇事同各班長商量，及時了解大家的需求和困難，并帶領全排團結一心、爭優奪先。1980年，時任58團團長李念紀牽頭帶隊，對全團各分隊年度軍事訓練成果進行集中考核。考核中，六連三排軍事訓練綜合考核獲得全團第一名。

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前臨戰訓練，執旗者為賀明遠

1980年底，陸軍20師黨委根據對越自衛反擊作戰的經驗教訓，決定成立連（排）干部集訓隊，由師作訓科主抓集訓內容，行政隸屬師教導大隊序列。經師作訓科科長吳有文等領導嚴格考核，賀明遠被選拔到干部集訓隊擔任連（排）戰術教員兼區隊長。到任后，他反復察看熟悉賀蘭山溝口地形、從師參謀長李念紀處借閱《外軍軍事學術雜志》、認真研究外軍空降兵及摩托化步兵作戰特點。他結合我軍武器裝備、防御工事和指揮員等特點，撰寫授課方案、制定敵情設想，繪制大武口溝口紅、藍軍攻防態勢圖，確保參訓干部對訓練內容能夠吃得飽、消化得了。通過集訓，參訓人員均達到會識圖、會制圖、會起草敵我想定、會沙盤作業、會攻防用兵的“五會”目標。

人的一生中，命運的筆觸總會在不經意間呼應初心。1981年底，全軍恢復師級業余文藝宣傳隊建制。師政治部根據賀明遠的文藝特長與管理才能特別“點將”，調他出任新組建的師宣傳隊副隊長。重返文藝舞臺后，他紿終沒有忘記“為兵服務”的初心。

他常向隊員們說：“我們是為兵服務的文藝戰士，我們的根在基層，我們的舞臺在軍營，我們的作品要寫兵、唱兵、演兵，要讓戰士們看得懂、聽得進、受鼓舞。”為了創作接地氣的舞臺文藝作品，他經常帶領隊員們深入基層連隊一線、邊陲荒漠哨卡，以及施工現場體驗指戰員施工、訓練的真實生活氛圍，與戰士們同吃同住同訓練。

他們頂著盛夏40多度的高溫在訓練場采風，戰士們訓練的吶喊聲、坑道掘進的放炮聲，都給了他們無窮的創作靈感；數九寒冬，他們冒著零下30度的嚴寒，坐著敞篷卡車奔赴偏遠哨所慰問演出，凜冽的寒風吹得人睜不開雙眼。一到哨所，看到戰士們期盼的眼神，隊員全身心搭臺開演。沒有華麗的燈光、沒有精致的道具，山坳就是舞臺、星空就是背景、戰士們的鋼槍就是最好的裝飾。

他們編排的《賀蘭山組歌》《歌唱雷鋒式戰士孫克倫》《學唱歌》《女豬倌》《塞上江南我可愛的家鄉》《將軍來到我身旁》《沙漠喲海》《北疆雪花》《紅軍楊》《駱駝之歌》《歌唱劉新華》《戰士美名傳山城》等節目，讓干部戰士深受觸動。特別是《駱駝之歌》《塞上江南我可愛的家鄉》等創作歌曲旋律悠揚、歌詞真摯，把西北高原的豪邁與軍人的忠誠完美融合、獨具特色。這些節目，就像一股清泉滋潤著基層官兵的心田，也在寧夏軍區和蘭州軍區多次文藝調演匯演中屢創佳績。

從軍營舞臺相繼走出的石聯省、印有林、孫學增、高延達、白焰、劉云武、趙蘇平、魏延泉、楊嘉義、慕國強、白衛東、陳小溪、金波、茹巖、張麗娟、李秀英、桓莉、趙海霞、李衛兵（已故）、史蒼（已故）、郭虹、馬麗萍、胡曉燕、黃瑾、張莉、楊藹純、王雙莉、馮曉蕓（已故）、苗西賓、畢福有等多位藝術人才，如同群星般閃耀在茫茫戈壁和賀蘭山軍營。

師宣傳隊隊員文藝晚會成功結束后，受到蘭州軍區首長親切接見

1983年11月，賀明遠調任59團四連指導員。59團四連，是一個具有光榮革命傳統的紅軍連隊。賀明遠深知肩上的擔子，他注重處理好連隊光榮史繼承與發展的關系，和連長曹崇耀密切配合、相互支持，擰成一股繩帶領全連官兵弘揚連隊光榮歷史，發揚“敢打硬仗、善啃硬骨頭”的優良作風。在國防施工中，他與戰士一道打風鉆、裝填炸藥、放炮、除渣、跟班作業，保質保量完成坑道掘進任務。連隊黨支部開展的“發揮黨員在施工中突擊隊作用、保證施工任務提前完成”等作法與經驗，受到上級黨委充分肯定。

國防施工坑道掘進中

1985年2月，上級選派賀明遠到地方黨校學習；1987年畢業后，他調任銀川軍分區政治部營職干事；1995年，他晉升解放軍第五醫院政治處主任崗位。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工作環境變了、服務對象變了，管理職責也變了。但是，賀明遠對事業的執著和勇于擔當的勁兒沒有變。他深知醫院工作的特殊性，積極配合醫院黨政主官把政治教育融入日常工作，利用晨會、交接班時間開展簡短而有效的思想教育工作，讓“以病人為中心”“為官兵服務”的理念更加深入人心。

他狠抓廉政建設，制定了一系列規章制度規范醫療行為、杜絕不正之風，讓醫院成為官兵信賴的“健康守護殿堂”；他善于抓典型，全院學有榜樣、趕有目標，并創造條件培養和引進高精尖專業技術人才；他堅持輿論導向，充分利用報紙、電視、廣播大力宣揚醫院的新人新事；他不忘發揮自己的文藝特長，積極組織開展春節聯歡會、護士節、“八·一”建軍節文藝演出、傷病員卡拉OK比賽以及各類趣味體育活動，讓嚴謹的醫療環境增添了更多的溫暖與活力，特別是成功策劃舉辦了陸軍五醫院“建院五十年院慶”專場文藝演出活動。在全院人員努力下，解放軍第五醫院的各項工作，走在了蘭州軍區同行業前列，多次被評為蘭州軍區和寧夏軍區先進單位。

寧夏軍區政委王永正（左三）到第五醫院病房視察

1998年，賀明遠憑借過硬的政治素養、出色的組織管理能力和豐富的工作經驗，提拔調任寧夏海原縣人民武裝部政委。海原縣地處寧夏南部山區，各方面條件都相對落后，工作與生活條件更是艱苦。但是，他在苦中建樹作為，積極帶領人武部黨委“一班人”緊緊圍繞縣委、縣政府“退耕還林”、脫貧致富、搶險救災、民族團結、國防教育等重點開展工作。他根據海原縣環境特點，因地制宜科學制定了民兵應急分隊訓練計劃和應急演練方案，并多次參與地方搶險救災，在完成征兵、扶貧幫困等任務中成績顯著，贏得了縣委、縣政府的廣泛贊譽。在他的帶領下，海原縣人民武裝部多次被寧夏軍區評為“全區人武部建設先進單位”。

歲月流轉，時光染白了鬢發。2001年，賀明遠從人武部政委崗位光榮退休。但是，他覺得身體還好，還能為社會做點事，便熱心參與各類公益活動，為貧困地區的孩子捐款捐物，用實際行動踐行著一名老兵的初心與使命。

曹益民（前排左五）同賀明遠及師宣傳隊、話務班、醫院戰友合影

最讓戰友們感動的是：2018年“八·一建軍”節前，為了讓分散在全國各地的老戰友們相聚重溫軍旅歲月、再敘戰友情緣，以程希惠、賀明遠牽頭，在周三存、劉平定、劉銀錄、薛汾川等幾位熱心戰友協助下聯系失散多年的戰友，并邀請師宣傳隊、醫院、話務班眾多戰友助陣助興。從報到接待、食宿安排、重返老軍營、召開座談會、舉行文藝演出，每個細節賀明遠都親力親為；師醫院女戰友薛汾川，忙前跑后幫忙整理資料、制作紀念品；百余名老兵及軍嫂，歡聚寧夏川、重返老營盤。當戰友們看到熟悉的營房、訓練場和哨所旁的沙棗樹，以及當年一起摸爬滾打的場景時，紛紛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座談會上，大家暢所欲言，訴說著分別后的思念與牽掛；文藝演出時，師團宣傳隊的老戰友紛紛登臺獻藝，把聚會掀起一次次高潮。聚會讓大家重溫了軍旅美好時光、增進了戰友情誼；軍區及師團營連各級首長熱情洋溢的講話，更是成為所有參與者心中最珍貴、最溫暖的記憶。

部分戰友與寧夏軍區原政委王煥民少將（前排左八）相聚銀川合影

如今，每次在微信上和明遠戰友視頻聊天時，看著他眉宇間依舊閃爍的英氣、聽著他娓娓道來當年的軍旅往事，我總能感受到一股跨越歲月的力量。從秦腔“藝苑”到軍旅沙場、從文藝骨干到軍政主官、從熱血青年到兩鬢斑白的老兵，明遠一輩子都在踐行著“厚道做人、干練做事”的準則。他把秦腔藝術的豪邁氣勢融入到軍人的血性之中、把舞臺的藝術靈動化作了工作的智慧，把對賀蘭山軍營的深情熱愛、對戰友的真誠眷戀、對傳承“賀蘭山精神”的執著和對國家的忠誠，深深刻進了骨子中、融進了生命里。

1983年，蘭州軍區原政委肖華將軍視察蘭州軍區守備一師部隊后題詞“賀蘭雄鷹”；寧夏軍區原政委王煥民將軍熱情稱贊駐守賀蘭山的全體官兵：“你們都是賀蘭山的守衛者、建設者，是‘賀蘭山精神’的傳承者，你們都是‘賀蘭雄鷹’。”這既是老首長對歷屆駐守賀蘭山官兵的高度肯定，也是人民對全體“賀蘭雄鷹”的最美贊譽。無疑，明遠正是其中一只矯健的雄鷹。

賀明遠，我的老戰友。他的故事，是一代軍人奮斗歷程的縮影、是一段崢嶸歲月的生動見證，更是一份永不褪色的戰友情誼象征。就像賀蘭山的松柏，歷經風雨卻依然挺拔；就像黃河的波濤，奔騰不息卻始終前行。他的身影，早已和賀蘭山脈的風骨融為一體，成為我們這代軍人心中最耀眼的光芒、最珍貴的念想。愿這份軍旅榮光永遠閃耀，愿我們的戰友情誼地久天長。

賀明遠在部隊舞蹈節目演出中表演“雙飛燕”大騰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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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濤 祖籍湖南慈利，1954年1O月出生，1972年12月由山東臨沂入伍。1974年7月入黨，歷任陸軍二十師步兵五十八團二營六連戰士、理發員、衛生員、班長，1979年3月退伍，先后在臨沂市市直多家醫院工作，任放射診斷醫師、影像診斷主治醫師、影像診斷副主任醫師等。2014年11月退休。

原文編輯：曹益民 趙蘇平 鞏天寶

本文編輯：徐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