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肅順之女,借捻軍“甕中捉鱉”斬僧格林沁,曾在萬茶大會被古平原識破陰謀,終究籌謀盡敗、帶著仇與證據(jù)退隱江湖
蘇紫軒不是“天生的反派”,她更像被潮水推到棋盤中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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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年,辛酉政變一夜翻盤,肅順被慈禧與恭親王聯(lián)手賜死,家產(chǎn)抄空,人頭落地的聲音像門軸斷裂
十五歲的女孩,被忠仆匆忙裹著男裝送出宅門,改名“蘇公子”,從此活在暗處
她見識過朝堂的冷,也學會用陌生人的眼神打量自己
那一年,她立下心里最硬的一句話,誰也沒聽見,但她自己記得很清楚
流亡不是逃,更多像潛水
她靠肅順舊部留下的細線,慢慢織網(wǎng),在商幫、官場、各路人馬之間穿插
徽州、揚州、江寧,她熟悉的不是風景,是賬本和暗語
有研究指出,晚清女性商人常被當成“花瓶”或“工具”,反而贏得了在灰色地帶周旋的縫隙,這恰好成了她的隱身斗篷
晉商票號的“護身銀”制度也給她提供了思路,交規(guī)矩錢,過規(guī)矩路,籌錢、通路、換情報,一套一套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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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她笑起來挺溫和,我更相信那是她對世界收起刺的一種方式
京城的“萬茶大會”,她和古平原第一次真正對上
那天古平原背著“蘭雪”茶,滿腦子是讓徽州茶出頭的光景,結(jié)果闖進了權(quán)勢與利益交織的大戲
古平原第一次在京城露頭,命懸一線的那杯茶,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傳聞里,蘇紫軒端著茶進場,禮數(shù)周全,杯面無波,古平原卻像嗅到風向的樹,忽然緊繃起來,硬生生攔下了一場“獻茶行刺”的圖謀
你說他是主角光環(huán)也行,我更愿意理解為,他在生意里練出的那點“聞風險如聞火”的直覺
那之后,蘇紫軒的身份被層層揭開,她不是南軍余燼的一束火,她是更深的暗線
太平天國敗了,火星卻沒全滅
她盯上了白依梅,英王陳玉成的遺孀
蘇紫軒看準的,總是人心里最硬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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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梅惦記著兩淮鹽場那些被押作鹽丁的舊部,要救人
蘇紫軒的算盤很細,聯(lián)絡漕幫,攪動鹽場秩序,再借災勢推動“鹽丁被逼反”的名頭,把災民、鹽丁和太平舊部攏成一股力量
她甚至讓人去割竹篾,等海塘一崩、鹽田被淹,清廷怒氣自然壓向鹽丁
到這一步,聽起來像是水到渠成
偏偏,古平原在鹽場扎了根
用工、發(fā)餉、穩(wěn)秩序,他把一群隨時可能被煽起來的災民,變成每月等著領(lǐng)錢的塘工
真正穩(wěn)住局面的,往往不是刀,是賬本和餉銀
數(shù)據(jù)也能說明問題
據(jù)同治十一年盛宣懷所呈清折,兩淮一引鹽的稅費平均要8.06兩,占運辦成本的近一半,官府還會分次加派以減緩運商短期壓力
這條流水線一旦穩(wěn)定,蘇紫軒“煽亂”的土壤就被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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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破了,風向也就變了
她轉(zhuǎn)身,去找捻軍
張宗禹那邊已和僧格林沁纏斗多時,馬隊鋒利,久攻難下
蘇紫軒獻了個老辣的計:小股誘敵深入,把馬隊拖進曹州高樓寨的青紗帳,再主力繞后,合圍甕中捉鱉
這一計,真要了清廷的命門
僧格林沁戰(zhàn)死,南方的“馬背威懾”一夜折斷
蘇紫軒還遞上兩江布防情報,讓捻軍去江蘇、安徽邊境騷擾糧道,她要的是江寧那邊“兵力真空”一刻,為后續(xù)大棋清場
清廷的反撲來得很快,重兵傾壓,捻軍被迫北撤
張宗禹更看重地盤,沒空替誰謀國
風云一散,她手里那把刀,又輕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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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線,到這兒也斷了
她還有最后一張牌,放在湘軍身上
蘇紫軒敢賭曾國荃的野心,卻賭不過曾國藩的底線
兩淮鹽場每年數(shù)百萬兩鹽稅,若能拿來養(yǎng)軍,那是能動山的銀子
她放話說清廷要裁撤湘軍,想挑起“兄弟”與朝廷的嫌隙
曾國荃心動過沒有,不得而知,但我們知道曾國藩看得很清楚
曾國藩始終守著“忠君”的線,他吞下彭玉麟的反信,派喬鶴年去兩淮盯鹽務,這些都是明牌
一旦底線在,策反就只剩驚鴻一瞥
還有一條很隱秘的線,她潛伏在洋商提姆李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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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禮、受辱、周旋、記賬,她把自己變成對方的影子,只為收集走私、行賄的證據(jù),還有那樁她認定與父親之死糾纏不清的舊賬
女人的復仇,很多時候不靠聲勢,靠的是在最不被注意的角落把每一筆債記清楚
等到證據(jù)齊了,她拔出這根釘子,算是對過往有個交代
1865年以后,棋盤清了,她也認了
太平余燼冷卻,捻軍北撤,湘軍不動,她失去了所有可以借力的對象
她沒有像許多失敗的謀士那樣去拼一個結(jié)果,她選擇隱去名字,退居江湖
“顛覆清廷、為家族復仇”的執(zhí)念,終究在現(xiàn)實里化成一陣冷風
這幾年因為劇版熱播,討論很熱
的爭議一度把微博刷屏,短時間閱讀量破八千萬,很多原著黨直呼“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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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梅被改成沉江后被漁民救起、與兒子相認,李欽從反派翻成正面人物,李萬堂的結(jié)局也更隱
有人喜歡“活著就有希望”的走向,有人懷念原著里那股直白的苦澀
我倒覺得,改動可以討論,但別改掉故事想說的那一點硬——選擇與代價
歷史考證這邊也有新動靜
安徽博物院公布“太平天國英王府遺址”考古成果,出土帶“英王”印鑒的文書,讓李成這個人物的史實影子清晰了不少
黑龍江一份地方志里,還出現(xiàn)過一位“以茶馬易軍械”的神秘女子,活動軌跡與蘇紫軒高度重合,算是給角色原型研究多添了幾分可能
北京的拍賣會要上太平天國時期的真實公文“偽造書信”,某些細節(jié)和小說互相照應,這些小小的實物,總能讓故事里的塵土更真實一些
把視角放大一點,能更理解她的野心與碰壁
1856—1865年全國大小民變兩千三百多起,社會像一鍋熱水,誰都可能被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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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淮鹽、漕運、票號、洋商,這些節(jié)點纏在一起,任何一處松動都會帶來連鎖反應
也難怪她把鹽場當“牛鼻子”
更別說,鹽稅是硬邦邦的錢
你看這組數(shù)字,便知其分量
她的算盤并不荒唐,只是她低估了“秩序被維護”的力量
放在更遠的歷史線上,蘇紫軒也并非孤例
秋瑾走得更激烈,她在1907年紹興軒亭口從容就義,三十二歲,說了一句“秋風秋雨愁煞人”,背后是公開的獻身
廣州十三行的盧梅卿更像蘇紫軒,她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一邊做買辦,一邊暗中資助天地會,最后被通緝,連夜下南洋
有的人選擇用光明和吶喊擊穿黑夜,有的人在灰色地帶一點點掰動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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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今天回看,不必急著分對錯,先承認每一種勇氣的樣子
關(guān)于她,我最在意的不是她贏沒贏,而是她一次次推門之后,還愿不愿意回頭看一眼那年冬天的小巷
徽州的茶香、江寧的風、兩淮的潮水,她都走過
古平原像極了她命中的那陣對風,他用規(guī)矩與善治化解刀鋒,她用深謀和迂回去試探壁壘
兩個人未必要彼此否定,他們代表的是那個時代兩種最常見的應對方式
最新的消息也在路上
原著作者官宣《大生意人2》已開工,故事會拉到民國,講古平原孫子的經(jīng)商浮沉,蘇紫軒的線暫時沒有新動態(tài)
這倒也貼切,她本該是那種“轉(zhuǎn)身就消失在風里”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再出現(xiàn),我希望看到的,是她把那句少年暗誓放下的樣子
也許她會在小城口岸開一間鋪子,賣茶,賣鹽,賣柳條筐,夜里點燈記賬,偶爾抬頭,云淡風輕
世事走遠了,心才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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