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耷(1626—約1705年),字雪個,號八大山人、個山 、人屋、驢等,江西南昌人,明末清初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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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八大山人,人們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那些白眼向青天的魚鳥走獸,但你若認為八大只會畫畫就錯了,他還是個篆刻高手。明代篆刻家何震曾說:“對六書不精義入神而能驅刀如筆者,予未信也。”大意是說只有對古文字有精深的研究才能刻出好印。八大就極符合這個條件,他的印章古樸茂美,分朱布白,疏密參差,獨具匠心。其印文含義深刻,不易辨識,尤其在結字上饒有奇致。他的很多印章和其身世、經(jīng)歷也有密切的關系。下面就介紹幾枚八大的迷之印章,看你認得出幾個?
自稱“禿驢”
八大56歲開始以“驢”為號,和驢有關的印章有一枚較為特別,是一枚豎長方對稱形白文印,此印構圖奇特,像是四個古篆文的“驢”字在印面上旋轉,循環(huán)往復,頗具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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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
我們知道八大山人名朱耷,但他從未用“耷”字署過名,“耷”也并非他的本名。啟功在《偽八大山人畫冊》一文中指出,大耳曰耷,明末俗字借之作“驢”。所以“朱耷”其實是作畫史傳記者對“朱驢”的雅稱。清人陳鼎在《八大山人傳》中寫道八大自摩其頂說“吾為僧矣,何不可以驢名?”。即八大坦稱自己是個“禿驢”。這種自我嘲諷其實是清初遺民畫家的通習,如陳洪綬號悔遲,石谿號白禿、髡殘等,八大同樣借此抒發(fā)心中的郁結和憤懣。
一只木屐
在八大的眾多印章中,屐形印是同一印文,刻法最多的一種。這種屐形印大小共有九方,或有框或無框,皆是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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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形印
之所以稱為“屐形印”,是因為此印印文形狀像一只木屐,文字內容不明。歷來大家對印文的釋讀各執(zhí)一詞。張大千認為印文是“一”字橫穿“山人”二字,讀為“一山人”。吳同認為“山人”其實是一個“仙”字,應讀作“一仙”。王己千則將這個圖形拆解成“八大山人”四個字。
臺灣學者李葉霜發(fā)現(xiàn)屐形印幾乎與八大的“驢”號同時出現(xiàn),他認為八大的“驢”印,正是屐形印的原型。這方“驢”印右下角的一個驢字經(jīng)過不同角度的旋轉,可得“驢”“書”二字,剛好是八大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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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形印和“驢”印關系示意圖
最有意思的解讀來自謝稚柳,他將屐形印和八大的另一枚閑章“口如扁擔”聯(lián)系起來,認為屐形印中的一橫兩端微微上翹,是一根扁擔的樣子,所以印文應當解讀成“山人口如扁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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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如扁擔
反清復明?
此印乍看像是一個字,細看之下原來是“八還”二字,構圖妙在動中有靜。“還”字的“走之旁”左側像水,右側連同邊框一起處理成一座“山”,使整體向右傾斜的印文仍有穩(wěn)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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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還
“八還”二字典出《楞嚴經(jīng)》,言世間諸變化相,各還其本所因處,凡有八種,稱為八還。可以理解為“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由于八還之首是“明還日輪,無日不明,明因屬日,是故還日。”便有學者認為八大是借此隱喻恢復明室之意。但將八大作品中一切與“明”有關的東西都解釋為八大希望恢復明室似乎略有牽強,此印出現(xiàn)在八大60歲以后的作品上,當時的八大或許更在乎佛經(jīng)本身的“明心見性”之意吧。
我不配和你們做朋友
此印文字結構巧妙,字體古樸,印文中圓圈有十個之多,用“區(qū)”字的半框隔開,錯落有致,意趣盎然。印文內容尚無定論,形似“天心區(qū)茲”,卻不知是何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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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鷗鶿
根據(jù)周士心的考證,八大曾在水墨蓮房小鳥圖上自題“天心鷗茲”四字,所以“區(qū)茲”乃是“鷗鶿”,這方印是鷗鷺忘機之意。還有人認為,“區(qū)茲”確是“鷗鶿”,但“天心”合在一起是“忝”字,讀上聲,和“忝居”一樣是表示自己不夠資格的意思。“忝鷗鶿”意為“我沒有資格和這些鳥為伍”,是自謙之意。
快來欣賞我的畫
這枚印章以象形法結字,字體甚古,形象活潑。《明清畫家印鑒》將其釋為“真賞”,說是八大晚年愜意之作常鈐此印,以求知音真賞,意思淺顯,只是文字不好辨認。也有學者認為“真賞”一詞其實出自朱熹的《跋米元章下蜀江山圖》:“當是此老胸中丘壑最殊勝處,時一吐出以寄真賞耳。”表達八大想以藝術上的獨特風格引人矚目和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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