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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一切代價,找一個叫李靜安的。”
這是1949年5月30日那天晚上,陳毅在上海市長辦公室里收到的一封加急密電。
電報不長,語氣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發(fā)電的是李克農(nóng),干情報的老資格,一向都沉穩(wěn)干練,輕易不發(fā)話。
這次卻直接拍板——查,立刻查,全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這個人。
李靜安是誰?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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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看完電報,撐著桌角站了幾分鐘,沒說話。
那天他剛上任第二天,上海剛解放,整個城市一片混亂,國民黨走時還把好多工廠炸了。
可他等不及了,抓起電話就開始安排部署。
當時很多人沒明白,這人是誰,值得這樣大動干戈。
但李克農(nóng)知道,他要找的不是別人,是李白——在地下情報系統(tǒng)里干了十幾年的老戰(zhàn)士,代號“李霞”,現(xiàn)在叫“李靜安”。
李白這個人,干的是最危險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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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就在紅軍里搞通信,后來學了無線電技術(shù),被派去上海搞秘密聯(lián)絡。
那時候的上海不比戰(zhàn)場安全,日本人、汪偽特務、還有后來的軍統(tǒng),盯得死死的。
他在那種環(huán)境里潛伏了好幾年,電臺藏在家里墻縫里,白天裝做個普通商人,晚上開機給延安發(fā)報。
他不是一個人干活,組織安排了女同志裘慧英和他假扮夫妻。
兩人住在弄堂里,掩護著那臺小電臺,幾乎天天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
日偽后期技術(shù)升級,搞了一輛信號偵測車,終于鎖定了電臺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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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夜里,他們被帶走,李白被打得幾次昏過去,但咬著牙什么都沒說,說那是私人做生意用的電臺。
憋了一年,組織把他救出來,勸他回后方休整,他不肯,說自己還干得動。
這回,他換了身份,叫李靜安,潛進了國民黨系統(tǒng)內(nèi)部。
這不是簡單的潛伏,是直插敵人心臟。
他傳回來的情報,一次次讓解放軍在戰(zhàn)場上搶得先機。
尤其是渡江戰(zhàn)役前后,他發(fā)的那些電報,直接影響了幾條線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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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事干得越久,風險越大。1948年底,他在發(fā)一份重要情報時,被軍統(tǒng)盯上了。
那天夜里,他照常在暗室里操作完電報,聽到外頭有破門聲,沒跑,沒藏,只是最后敲下一句話發(fā)出去:“同志們,永別了,我想念你們。”
他被抓了。
軍統(tǒng)一看這人是個硬骨頭,開始軟的來,金條、美鈔、高官厚祿,什么都擺上了。
他一句話都沒搭理。
接著就是毒打,吊打、灌辣椒水、電刑全輪了一遍,李白還是沒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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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tǒng)這邊沒辦法了,只能關(guān)著。
到了1949年5月,上海戰(zhàn)局一天天緊,槍聲已經(jīng)打到城區(qū)邊了。
軍統(tǒng)知道守不住了,開始清理“重要人犯”。5月7日那天,他們接到上頭指令,把李白在內(nèi)的幾個地下黨秘密處決,埋到戚家廟附近的空地里。
這個消息,當時沒人知道。
陳毅接到密電后,找遍了上海,沒一點頭緒。
直到一個老百姓來報,說那天晚上聽到廟后有槍聲,才讓人去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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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在一塊亂草地里找到了李白的遺體。
人已經(jīng)沒了,身上還有傷痕,衣服口袋里還夾著一張紙條,上面什么都沒有。
李克農(nóng)聽說后,沉默了很久。
陳毅親自下令,成立了專案組,查到底誰干的。
一個多月后,抓到當時參與執(zhí)行的軍統(tǒng)特務葉丹秋,這人一開始不認,后來鐵證如山,終于招了。
審完判完,第二年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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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事在當時傳得不廣,知道他身份的也不多。
上海市政府后來把他當年住的那棟弄堂房子修好,掛上了“李白烈士故居”的牌子。
沒宣傳,沒大張旗鼓,但每天都有不少人來看看。
房子不大,進門一條小走廊,墻上貼著他當年的照片。
那臺電臺也在,有人守著。
有些人留下留言,有些人不說話,只站一會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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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想到,一個人,一臺電臺,能在最危險的地方咬著牙堅持那么多年,最后連個全尸都差點留不下。
李白的家人后來被安置在西安,他的事跡慢慢被寫進教材,但更多細節(jié),只有當年在地下戰(zhàn)線的人知道。
他不是傳說,也不是電影角色。
他曾經(jīng)就在這城市里,穿著普通的衣服,走在街上,沒人知道他是誰。
他也從沒求過名聲,只求一件事——電波能安全發(f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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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李白:誓死守護黨的秘密電臺》,人民網(wǎng)黨史頻道,2021年6月23日
《永不消逝的電波——記我校校友革命烈士李白》,西安電子科技大學,2019年7月9日
《李白》,新華網(wǎng)資料,2003年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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