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又推出12條惠臺措施,重點圍繞臺企臺商發展、涉臺辦稅服務、對臺商貿文旅交流合作展開,旨在降低運營成本、促進人員貨物流通、增加交流頻率,直接回應企業的“用工難、成本高、信心不足”問題。
島內的經濟表面上是運轉的,但是底層卻在被少子化、高齡化的不斷侵蝕。今年總生育率為0.95,遠遠低于2.1的更替線;9月份出生嬰兒8603人,粗出生率為0.449%;“生不如死”已經連續57個月了,9月底死亡人數超過1.5萬人,比出生人數多近7000人,兒童人口比例下降到11.58%。不是冷冰冰的統計數據,而是廠招不到人、學校生源減少、護理院床位緊張的生活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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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最擔心的是招不到工人,成本增加,不敢接單。少子化使得勞動力緊張、撫養比上升,壓在每個家庭和老板身上:工資、社保、原料都上漲了,年輕人不愿意進廠,老員工難以承受夜班,高端人才外流已經成常態。向外尋求出路,日本、韓國人口減少的速度更快;東南亞雖然有年輕勞動力的優勢,但是制度建設和基礎設施發展不均衡,商業環境風險較大。對于臺企來說,最近、最熟、制度可以預期、供應鏈可以對接的市場很少。
在這一時期,福建12條不是紙面上的加法。辦稅優化可以降低時間成本;商貿通道更加暢通可以保證物流鏈的穩定;文旅合作升溫可以帶回人氣和信心。看起來很柔軟其實很堅硬,它是企業的現金流。第一批受益的應該是堅持經營、不愿退出的臺資企業及臺商。
這也引起了政治上的波瀾。鄭麗文上任之后把重點放在兩岸對話上,主張回歸“九二共識”來穩定和平、發展經濟,多次批評“以武拒統”只會加大島內風險。配合實際動作,國民黨與民眾黨在立法機構聯手阻攔賴清德追加1.25萬億新臺幣防務投資預算,雖然爭議很大,但是明確發出“錢要用在發展和溝通上”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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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清德則收緊對大陸的交流,打算加強對于政黨、法人及社團來往的管理,直接限制國民黨“對話求穩”的路線。與此同時,鄭麗文也調整了黨務布局,由連勝武擔任KMT studio召集人,萬美玲接任婦女部主任,對外顯得年輕專業,對內則致力于團結力量,準備進行一場持久戰。
此時福建把12條擺到臺面上,就給鄭麗文提供了“看得見的證據”,不是口號,而是流程、服務和平臺。上月15日,宋濤在上海與國民黨副主席張榮恭會面,雙方強調要加強交流合作、謀兩岸福祉,目前已有“下文”。大陸點頭并且迅速落地,國民黨在對話和民生問題上多了一些可以操作的籌碼。
對一般民眾而言,這些政策除了對臺商有影響外,企業能活得更久,工作機會就會增多;稅務更順利,灰色空間就變小;文旅更繁榮,小商家、小攤販、導游都會從中獲益。最怕的就是社會預期降溫,年輕人覺得努力沒有用,人口、產業、消費就會形成負反饋,下降的速度會超過想象。
如果臺海長期處于對抗狀態,資金會減少,工廠會外遷,人才會持觀望態度。惠臺措施把“穩定預期”落實到流程、制度中去。市場和企業只認環境、規則和收益;看見路,腳才能走出去。對國民黨而言,這是由被動到主動的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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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麗文可以向支持者解釋:對話并不軟弱,溝通也不退讓,而是把現實的利益帶回家,為將來留一條縫;對于賴清德的控制,她也有具體的反制方式:拆橋的是誰,修路的是誰,一比就清楚了。民眾對于政治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通常會關注哪一方能夠把生活搞好。
情緒標簽雖然很多,但是經濟和人口不會一起演戲。在高齡化、少子化、負增長三重壓力之下,疏通動脈、使血液流通起來是最需要做的。福建12條就放在最容易見效的地方先松動。企業重視確定性:涉臺辦稅優化,表面是流程,實質是信任;商貿通道拓展,表面是航線通關,實質是成本;文旅交流推進,表面是人流活動,實質是溫度。三層疊加即為經濟、社會、輿情三方面綜合修復。就算是被叫做“拉攏”,也應該問:拉來的到底是訂單和崗位,還是口號和空話?賬本就可以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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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企、臺商下一步要到哪里去?很多人都已經有了結論:大陸大門敞開。這不是情懷,而是商算:要有體量、有完整的供應鏈、有可靠的基礎設施、有強硬的法治環境、有可預期的政策。能夠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地方很少,遇到之后就不要遲疑了。
接下來就是交流“步步為營”。政黨方面有會面和機制,產業方面有園區和項目,民間方面有社團和活動;不求一步登天,但求日積月累。一個小型文旅展、一次稅務輔導、一條試點物流線,只要開始運轉起來,跟風的人自然會越來越多,趨勢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
民心隨利益而動,青年有希望才會留下來;企業有訂單才會加大投入;社會有溫度才會放下戒備。鄭麗文所需要的不是“可以登上熱搜的口號”,而是“能夠說服人的事實”。福建12條已經提供了一些事實,接下來是否能夠復制擴散,則要取決于兩岸有關機構、行業協會和企業執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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