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母在一旁抱臂,面色不俞,“不會是回來偷結婚證的吧?”
“爸,媽。”初梨抬起眼,眼中露出一絲絕望中的希冀。
“我想離婚!”
“胡鬧!”初父眉頭擰成個川字,神厲聲打斷,“你的兒子是傅家未來的繼承人,更是我們以后初家的底氣,你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傅夫人不好嗎?!”
“可是我的孩子在他眼里,只是一個給穆芷柔的孩子配型的工具!”
初母看著歇斯底里的女兒,眼中精光一閃,將初梨摟在懷里。
“乖,明天爸媽跟你一起去傅家給你做主,你先上樓去休息。”
初梨半信半疑,夜里她喝了一杯保姆送來的牛奶,然后就意識模糊起來,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聽到有人悄悄進了房間。
“快來人,老爺夫人說了,我們家族得罪不起傅家,快把小姐送回傅家。”
初梨只覺得渾身血液在這一刻都凝結成冰,凍得她遍體生寒。
眾叛親離,莫過于此。
再睜眼時,初梨已經被送回到了那個幽暗的房間內。
背對著她的男人聽到身后的聲響,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你父母都不肯幫你,現在你知錯了嗎?”
初梨怔了怔,忽然笑了。
“錯?我錯就錯在當年不該愛上你!”
傅馳野臉色愈發陰沉,剛要開口,卻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正是穆芷柔。
女人哭的梨花帶雨,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阿野!不好了!洛洛忽然病重要手術,醫生說要緊急輸血!你快簽字,簽字同意讓初梨的孩子給洛洛輸血!”
初梨瞳孔驟縮,猛地出聲打斷。
“不行!孩子剛做過手術,現在抽血,會要了他的命的!”
穆芷柔睨了一眼男人猶豫的神情,眸光一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救救洛洛,只是抽一點血救急,不會要命的!”
傅馳野看著跪地哭泣的穆芷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俯身將女人扶起,轉頭對初梨沉聲說道。
“救人要緊。”
“傅馳野!你敢!”
初梨撲上去阻攔,卻被趕過來的保鏢死死架住。
她眼睜睜看著護士將她那剛剛出世的孩子抱了過來,粗長的針頭扎進孩子細嫩的皮膚里。
“不要!不要抽我孩子的血!傅馳野!求你!”
空氣中回蕩著女人凄厲的懇求和幼子痛苦的哭嚎,卻除此之外再無人吭聲。
一管、兩管、三管…
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那個小小的身體里流出。
孩子的啼哭聲從響亮變得微弱,初梨的心也跟著被一寸寸地凌遲著。
她終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慌亂的嘈雜聲和尖銳的監護儀聲驚醒。
“心跳減弱!快上起搏器!”
隨后是男人滿是怒氣的低吼。
“不是說沒事的嗎?為什么會這樣!”
初梨心中猛地一驚,慌亂起來。
她掙扎著爬起身,扒開堵在外面的人群。
只見被圍在當中,被醫生奮力施救的,正是她那剛出世不過兩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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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那剛剛還紅撲撲的身體如今已經完全失了血色,青白一片,軟軟地癱在護士懷里。
小小的身體無力地張著小嘴,哀哀哼唧著,試圖用最后一絲力氣掙扎著求生。
初梨猛地撲了過去,死死抓著已經開始收攏急救器具的醫生,慌不成句。
“我的孩子怎么了!”
醫生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抱歉,孩子失血過多,已經…”
初梨渾身顫抖著,站都站不穩,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從護士手中接過孩子,初梨終于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周遭的醫生也都沉默下來,眼中滿是同情和哀切。
而回應她的,卻是那臺儀器驟然亮起的紅燈。
“滴—滴—”
屏幕上抻成一條筆直的直線。
懷胎十月盼來的寶貝,在初梨懷中輕輕一顫,再無聲息。
女人哀切的哭聲悲痛欲絕,在房間里回蕩著,甚至就連見慣生死的醫護人員都忍不住落淚。
初梨跪在那里,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等到夜里,她才抱著孩子冰冷的遺體離開。
可剛走出來,走廊另一頭就傳來傅馳野的聲音:
“是你讓醫生把孩子的血抽光為止,是嗎?”
穆芷柔忽然撲進傅馳野懷里,哭的梨花帶雨:
“對不起,馳野,我只是為了救孩子。”
傅馳野閉上眼,任由穆芷柔哭。
良久,傅馳野終于回抱住她,輕聲說:“不能讓初梨知道,不然她不會放過你。”
下一秒,穆芷柔忽然吻住傅馳野。
初梨只覺得渾身的血霎時冰涼。
她抬起手捂住雙唇,豆大的淚珠砸在地面。
可最后,換來的卻是一句傅馳野輕飄飄的一句不要讓她知道!
初梨搖搖晃晃地起身,抬手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了兩人吻得如膠似漆的畫面。
剛一出門,她便撥出一個電話,“是頭條娛記嗎,我有一個爆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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