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堂輸了。
李萬堂和恭親王聯(lián)手搞了個萬茶大會,兩人本想打撈一筆,結(jié)果被古平原搶了風(fēng)頭,慈禧太后封古平原的蘭雪茶為“天下第一茶”。
慈禧給蘭雪茶如此高的評價,當(dāng)然并非是因為茶葉本身,而是她想借此機會,打壓恭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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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的野心暴露無遺,恭親王被慈禧壓了一頭,心里自然不痛快。
恭親王為了報復(fù)慈禧,讓李萬堂封鎖了安徽茶葉的銷路,蘭雪茶空有名氣,卻無人敢收。
慈禧和恭親王博弈,李萬堂和古平原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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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手里有和洋商做茶葉生意的專營權(quán)。
安徽茶葉出口的路子被李萬堂堵死了,李萬堂讓李欽去和胡老太爺談判,李家收購安徽春茶的價格降到兩折。
李萬堂之所以讓李欽去談判,是因為這個差事就是注定要挨罵的,讓李欽出面,既可以磨煉李欽,將來又可以給自己找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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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對于故意報復(fù)徽商這件事,李萬堂本身也并不愿意去做。
李萬堂對李欽說過,李家的財富已經(jīng)夠李欽揮霍好幾輩子了,李家根本不缺錢。
李萬堂壓低徽商茶葉的價格,只是為了給恭親王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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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經(jīng)商這20年,和清廷多位官員都有利益往來,包括蘇紫軒的父親宮燈,也接受過李萬堂的賄賂。
蘇紫軒能夠指使李萬堂做事,是因為蘇紫軒手里有李萬堂的把柄。
宮燈被慈禧處決了,李萬堂和恭親王勾結(jié),也已經(jīng)得罪了慈禧,李萬堂沒有別的選擇,為了活命,只能抱緊恭親王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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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對李欽說:
李欽覺得李萬堂心狠手辣,做生意的手段不光彩,其實李萬堂被架在火上烤,身不由己,也是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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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很了解自己這兩個兒子。
李欽心性單純善良,不適合經(jīng)商,于是李萬堂讓他退出李家的生意,回家找個先生安心讀書。
古平原和李萬堂很像,都有敏銳的商業(yè)嗅覺,敢想敢拼,有能力也有魄力,但古平原經(jīng)商經(jīng)驗太少,年輕氣盛,還需要磨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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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讓李欽不要再插手生意,是為了保護李欽,生意場太復(fù)雜,李欽很容易被人算計和利用。
李萬堂打壓古平原,是為了磨礪古平原,李萬堂把自己當(dāng)成磨刀石,為古平原的前途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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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顯的一個細節(jié)。
古平原去上海找洋商理查德談判,安徽商會亂成了一鍋粥,胡老太爺已經(jīng)決定低價賣茶給李萬堂了,李萬堂卻沒有赴約,放了胡老太爺?shù)镍澴印?/p>
趁著古平原不在的機會,李萬堂本可以低價拿下徽商的茶葉,穩(wěn)穩(wěn)贏下這一局,李萬堂卻故意拖延時間,給了古平原翻盤的機會。
李萬堂就是在試探古平原,看古平原面臨被封鎖的困境,如何找出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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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平原還不知道,李萬堂當(dāng)初阻撓他參加萬茶大會,也是為了保護他。
從蘇紫軒造反開始,李萬堂已經(jīng)感到危機了,自己隨時都可能被牽連,所以才會想辦法為李欽和古平原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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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平原找到了銷路。
古平原和英國軍艦的船長合作,把茶葉賣去印度。
跳過了祥和洋行,就連海關(guān)總署赫德,也認清了形勢,開始巴結(jié)古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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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手里有專營權(quán),但古平原說船長買茶,屬于船長私人購買,不算出口貿(mào)易,他和船長簽好了合同。
說白了,古平原是鉆了大清海關(guān)的空子,所以赫德才會如此緊張,求古平原和祥和洋行的理查德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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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讓緝私船追繳古平原的貨物,兩船劍拔弩張,英國軍艦連大炮都架起來了,一旦矛盾激化,引發(fā)戰(zhàn)爭,后果不堪設(shè)想,沒人能擔(dān)起這么大的責(zé)任。
赫德為了推卸責(zé)任,把李萬堂和古平原交給了劉道臺。
劉道臺得知古平原竟是慈禧親封的“安撫使”,兩邊都不敢得罪,只能讓李萬堂和古平原各退一步。
最終做出讓步的,是李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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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為何認輸?
原因有兩個。
英國軍艦上有大炮,赫德說過,在這種技術(shù)懸殊的武器之下,大清商人的小聰明,根本沒有發(fā)揮的余地。
恭親王抵制蘭雪茶,本身就不光彩,古平原有慈禧太后為靠山,事情如果真的鬧大了,恭親王也不好收場。
李萬堂不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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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認輸后,連張廣發(fā)都看出了李萬堂的心思。
張廣發(fā)對李萬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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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發(fā)說得很對,李萬堂的確是有能力把這批茶葉攔下來的。
英國船長不太可能真的為了一批茶葉而開火,只要李萬堂這邊給出合適的條件,這批茶葉大概率是運不走的。
而且,就算真的出事了,李萬堂有足夠多的家底可以自保,而古平原鉆大清海關(guān)的空子走私,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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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名義上是古平原的靠山,實際上古平原只不過是慈禧的一枚棋子,萬一真出了事,慈禧不可能保古平原。
慈禧封蘭雪茶為第一,卻絲毫不關(guān)心蘭雪茶的發(fā)展;慈禧讓古平原當(dāng)“安撫使”,也不在乎古平原是否能夠從李成的軍營里活著走出來。
慈禧利用古平原,就是為了打壓恭親王。
這一局古平原能夠贏了李萬堂,靠的是李萬堂的仁慈。
古平原以為李萬堂怕了,其實李萬堂怕的是古平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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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發(fā)拆穿了李萬堂的心思后,李萬堂痛罵張廣發(fā):
李萬堂不承認自己慈悲,同樣是為了保護古平原。
李萬堂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和古平原的關(guān)系,李家容不下李萬堂和前妻的兒子;李萬堂更不能讓恭親王知道自己給古平原放了水,李萬堂假裝說自己不該讓古平原走出寧古塔,李萬堂表現(xiàn)得對古平原越狠,古平原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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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名義上是古平原的對手,其實他才是古平原的靠山。
但古平原能夠逃離寧古塔,拉攏晉商八大家,又深得胡老太爺?shù)男湃危啻斡龅劫F人幫助,最終靠的還是他自己的智慧和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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