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商界,曹德旺曾是一座難以逾越的慈善豐碑。
他捐出百億身家建設福耀科技大學的壯舉,讓無數(shù)人看到了企業(yè)家的家國情懷。
就在2024年的尾聲,一位來自寧波的隱形巨富,用一種更為決絕、更為徹底的方式,重新定義了“傾其所有”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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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虞仁榮,中國芯片行業(yè)的千億首富,韋爾股份(豪威集團)的掌舵人。
就在12月2日,豪威集團的一紙公告震動了資本市場:實控人虞仁榮擬向?qū)幉|方理工大學教育基金會無償捐贈3000萬股無限售條件流通股。
若算上他此前通過名下教育基金會捐贈的60萬股,這筆捐贈的市值高達37億元。
翻看豪威集團近兩年的公告,你會發(fā)現(xiàn)一個令人咋舌的數(shù)據(jù):自2023年以來,虞仁榮通過減持套現(xiàn)累計金額已達118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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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通常的資本故事里,“大額套現(xiàn)”往往伴隨著“跑路”或“改善生活”的質(zhì)疑,但虞仁榮的這118億,去向只有一個——寧波東方理工大學的工地。
這所總投資預計460億元的大學,虞仁榮個人承諾捐贈300億元,其中的基建投資就高達10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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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他在上市公司剩余持有的450億市值股權(quán),也已實質(zhì)上成為了這所大學未來的“長期飯票”。
這種近乎“裸捐”的瘋狂舉動,為何要在功成名就之時,做出如此“狠”的決定?
1966年虞仁榮出生在浙江寧波鎮(zhèn)海的一個普通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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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學風鼎盛的地方,即便在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讀書依然是被視為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虞仁榮沒有辜負這片土地的期待,1985年他以鎮(zhèn)海區(qū)理科狀元的身份,考入了清華大學無線電系。
這不僅是一次個人的金榜題名,更是讓他踏入了一個后來被譽為“中國半導體黃埔軍校”的傳奇班級——EE85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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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班級里,日后走出了紫光集團董事長趙偉國、兆易創(chuàng)新創(chuàng)始人朱一明、卓勝微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馮晨暉等一眾響當當?shù)娜宋铩?/p>
當時的清華園里,天才云集,但在那個年代,大多數(shù)頂尖學霸的選擇路徑非常單一:要么出國深造,要么留校任教做科研。
虞仁榮卻成了那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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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大學畢業(yè)后,他沒有選擇光鮮亮麗的出國路,也沒有立刻投身科研,而是進入了浪潮集團做了一名工程師。
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終點,僅僅兩年后,他做出了一個讓同窗們大跌眼鏡的決定:辭職,去當銷售。
他加入了香港龍躍電子,這是一家電子元器件代理商。
從象牙塔頂端的清華驕子,變成了一個在市場上跑腿賣貨的銷售員,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足以勸退很多人,但虞仁榮不僅留下了,而且做得比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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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看似“自降身價”的六年銷售生涯,讓他徹底摸清了中國電子元器件市場的脈絡,積累了深厚的上下游人脈。
當同學們還在實驗室里死磕參數(shù)時,虞仁榮已經(jīng)敏銳地嗅到了商業(yè)的氣息。
1998年,32歲的虞仁榮自立門戶,在北京創(chuàng)辦了華清興昌科貿(mào)有限公司。
這是一家典型的分銷公司,通俗地說就是“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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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個中國電子產(chǎn)業(yè)剛剛起步、信息不對稱極度嚴重的年代,分銷商是連接海外先進技術(shù)和國內(nèi)市場需求的關(guān)鍵橋梁。
憑借著那股子狠勁和對市場的精準判斷,虞仁榮迅速將公司做成了北京最大的電子元器件分銷商之一。
到了2006年,他已經(jīng)是當之無愧的北京電子分銷圈“一哥”,每年的利潤高達上千萬美元。
虞仁榮不過是一個成功的電子倒爺,一個富甲一方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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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骨子里的不安分,注定了他不會止步于此。
做分銷做得再大,終究是在幫別人賣東西。
在產(chǎn)業(yè)鏈的底端,不僅利潤微薄,更重要的是沒有話語權(quán)。
虞仁榮心里很清楚:“沒有核心技術(shù),永遠是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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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1歲的虞仁榮做出了人生第二個重大轉(zhuǎn)折:從分銷向設計轉(zhuǎn)型。
他成立了韋爾股份,正式進軍半導體設計領(lǐng)域。
最初的韋爾股份,主營業(yè)務是半導體分立器件和電源管理IC等產(chǎn)品。
雖然有了自己的品牌,但在高手如云的全球半導體市場,韋爾股份充其量只是一家不起眼的中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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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17年韋爾股份上市,其市值也不過幾十億元。
真正的轉(zhuǎn)折點,發(fā)生在2018年。
這一年虞仁榮看中了一個“獵物”——北京豪威。
其前身是美國豪威科技,全球CMOS圖像傳感器領(lǐng)域的第三大巨頭,僅次于索尼和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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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美國豪威已經(jīng)被中資財團私有化收購,正在尋找A股的落腳點。
對于當時的韋爾股份來說,豪威科技是一個龐然大物。
韋爾股份當年的總資產(chǎn)不足豪威的五分之一,凈利潤更是相差甚遠。
這不僅是“蛇吞象”,更像是一只螞蟻想要背起一頭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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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質(zhì)疑聲鋪天蓋地,資本市場也不看好,認為虞仁榮是在玩火,一旦收購失敗或消化不良,韋爾股份將面臨滅頂之災。
但虞仁榮展現(xiàn)出了他作為寧波商人的“賭性”和“狠勁”。
他看準了圖像傳感器在智能手機、汽車電子領(lǐng)域的爆發(fā)式增長前景,認準了這是中國芯片產(chǎn)業(yè)突圍的關(guān)鍵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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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完成這筆交易,虞仁榮幾乎押上了全部身家,設計了復雜的交易方案,甚至在第一次重組方案被否決后,依然不屈不撓地推進。
2019年,這筆價值150億元的驚天并購案終于塵埃落定。
事實證明,虞仁榮賭對了。
并入豪威科技后,韋爾股份一躍成為全球前三的圖像傳感器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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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5G手機多攝潮流的興起和新能源汽車的普及,韋爾股份的業(yè)績呈爆發(fā)式增長。
公司市值一度突破3000億元大關(guān),虞仁榮也因此以超過500億元的身家,登頂“中國芯片首富”。
從被鄙視的“倒爺”,到掌握核心技術(shù)的“芯片大王”,虞仁榮用了整整20年,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逆襲。
如果說在商場上的“狠”是為了生存和擴張,那么在功成名就后的“狠”,則是因為虞仁榮看到了更深層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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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在半導體行業(yè)摸爬滾打三十年的老兵,虞仁榮比誰都清楚中國芯片產(chǎn)業(yè)的軟肋。
雖然我們有了像韋爾、華為海思這樣的企業(yè),但在基礎材料、高端設備、以及最核心的創(chuàng)新人才儲備上,依然面臨著被“卡脖子”的窘境。
“只有技術(shù),沒有人才,一切都是空中樓閣。”虞仁榮意識到,靠一家企業(yè)的力量去挖人、培養(yǎng)人,效率太低。
要解決根本問題,必須從源頭的教育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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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個宏大的構(gòu)想在他腦海中成型:在家鄉(xiāng)寧波,辦一所世界一流的理工類大學。
2021年虞仁榮回到家鄉(xiāng),與寧波市政府一拍即合。
他決定出資,但他給出的方案,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他沒有選擇成立一個單純的慈善基金會,而是選擇了一種更為激進的“造血式”捐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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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被命名為“寧波東方理工大學”的高校,總投資高達460億元。
虞仁榮不僅承諾了300億元的資金支持,更關(guān)鍵的是,他將這筆捐贈與他最核心的資產(chǎn)——韋爾股份的股權(quán)深度綁定。
通過捐贈股權(quán),學校的基金會成為了韋爾股份的重要股東。
這意味著,只要韋爾股份還在盈利,還在分紅,學校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資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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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模式,比單純的一次性現(xiàn)金捐贈要“狠”得多,因為它實際上是將虞仁榮畢生奮斗的商業(yè)帝國,變成了一臺為大學服務的“永久提款機”。
為了兌現(xiàn)承諾,虞仁榮開始了大規(guī)模的減持套現(xiàn)。
在外界不明真相的股民眼中,大股東減持往往被解讀為利空,甚至有人罵他“高位套現(xiàn)跑路”。
面對這些誤解,虞仁榮從未公開辯解,只是默默地將一筆筆巨額資金,精準地打入寧波東方理工大學的建設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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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尚未完全建成,就已經(jīng)引進了包括15名國內(nèi)外院士在內(nèi)的頂尖師資團隊,2022年就開始聯(lián)合培養(yǎng)博士生。
2025年學校的首批本科生招生更是出手不凡,錄取分數(shù)線直逼“清北華五”。
更有意思的是,虞仁榮堅決拒絕用自己的名字或企業(yè)的名字來命名這所大學。
相比于“福耀科技大學”的鮮明個人印記,他更希望這所學校屬于寧波,屬于中國,屬于未來。
這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姿態(tài),或許才是最大的“狠”——對自己名利的徹底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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