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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的賓州高中籃球聯賽,勞爾梅里恩高中的球衣在賽場顯得格外落寞。14歲的科比·布萊恩特剛踏入校隊更衣室時,迎接他的不是憧憬中的歡呼,而是一套布滿磨損痕跡的訓練服,以及隊友們眼神里的迷茫——這支球隊早已是聯盟公認的墊底弱旅,陣容里連一名穩定的內線支點都沒有,戰術手冊上的配合從未在實戰中完整執行過。
作為隨父親從意大利歸來的“外來者”,科比的歐式打法與隊友們的街頭風格格格不入。他習慣了精準的傳切配合,隊友卻更擅長蠻干突破;他想通過跑位創造機會,卻常常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整個賽季,球隊在泥濘中掙扎,最終只收獲4場勝利,20場失利的戰績像一道傷疤,刻在每個隊員的心上。
最刺痛科比的,是客場挑戰費城市區名校的那場比賽。當他一次突破被對手粗暴掀翻在地時,對方球員俯身湊到他耳邊,用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郊區來的小子,籃球不是你這種只會模仿歐洲打法的菜鳥能玩的,回家再練幾年吧。”場邊觀眾的哄笑聲此起彼伏,像針一樣扎進科比的耳朵,他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卻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爬起來,拍掉球衣上的灰塵。
賽季收官戰結束后,更衣室里一片死寂。隊友們要么低頭沉默,要么抱怨運氣不佳,科比突然抓起手邊的礦泉水瓶,狠狠砸在地板上,塑料瓶爆裂的聲響打破了沉悶。“夠了!”14歲的少年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充滿穿透力,“今年的恥辱到此為止——明年,我們必須闖進季后賽;三年后,我要帶著你們拿下州冠軍!”
這番豪言在當時聽起來更像一句氣話。要知道,勞爾梅里恩高中自建隊以來,從未觸摸過州冠軍獎杯,甚至連季后賽都只是偶爾的奢望。但科比沒有給隊友質疑的機會,他用行動開啟了自我救贖之路。
那個暑假,費城的清晨還籠罩在薄霧中時,維拉諾瓦大學球館的大門前就會出現一個瘦弱的身影。科比每天清晨5點準時起床,騎著那輛舊自行車,在微涼的風里騎行一小時,抵達大學球館。從6點到傍晚6點,12個小時里,球館內只有籃球撞擊地板的“砰砰”聲,以及他急促的呼吸聲。
他從基礎的運球練起,左手、右手交替運球繞樁,直到汗水浸透球衣;他對著籃筐反復練習投籃,從罰球線到三分線,每個角度都投夠百次,直到手腕酸痛到抬不起來;他甚至自己模擬比賽場景,想象著被對手包夾、落后分數的絕境,練習如何突破、如何傳球、如何完成絕殺。球館管理員早已熟悉這個執著的少年,每次鎖門時都會笑著說:“又來當‘球場老鼠’了?再練下去,球館的地板都要被你磨出痕跡了。”
科比從不在意這些,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恥辱重演,不能讓那些嘲諷他的人得逞。他的堅持漸漸感染了隊友,有人開始主動加入他的晨練,有人在訓練中不再抱怨,而是學著像科比一樣拼盡全力。
沒人知道,那個14歲少年在自行車上迎風前行的身影,那個在空無一人的球館里反復打磨技術的執著,早已為日后的“黑曼巴”傳奇埋下伏筆。4勝20負的恥辱不是終點,而是起點,那句“三年后拿州冠軍”的狠話,也終將在日后的賽場上,以最熱血的方式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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