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四川閬中,建筑工地上“哐當”一聲悶響,誰也沒當回事。
起初大伙都以為鏟到了哪家的舊地基或者是塊爛石頭,直到那個帶著花紋的磚頭露了臉,還有那些個七零八碎的陶片被翻出來,上了歲數的老工人才覺得后背發涼,趕緊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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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鏟子下去,不僅挖出了個大寶貝,還在羅貫中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隨著文物部門那一幫子人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現場的氣氛那是相當詭異。
專家的臉從一開始的皺眉頭變成了后來的大張嘴——這地方居然是張飛的埋骨地。
也就是在這會兒,那個在電視劇里咋咋呼呼、滿臉大胡子的莽漢形象,算是徹底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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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門一開,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考古老手也得屏住呼吸。
最讓人眼饞的,是一個被絲綢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玩意兒。
等專家手抖著把那層早就糟爛的絲帛剝開,一把泛著寒光的兵器露了出來。
這就不是一般的鐵棍子,這是傳說中的丈八蛇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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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躺了一千八百年,拿出來彈一下,居然還能聽見響聲,連銹都沒怎么生。
但這還不是最絕的。
拿去一化驗,專家們才發現這玩意兒的成分簡直離譜。
銅、錫、鉛跟鐵混在一塊,比例拿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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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啥?
說明人家張飛用的家伙事兒,根本不是隨手在鐵匠鋪里撿的,那是當時最頂尖的“黑科技”合金。
這就好比你以為人家是拿菜刀砍人的屠夫,結果人家手里拿的是精密的手術刀。
這就證明張飛對于兵器的研究,比那一幫子只會紙上談兵的謀士強了不只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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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呢,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后頭。
隨著墓里頭零零碎碎的東西被整理出來,再跟史料那么一對照,所有人都傻眼了。
如果你腦子里的張飛還是那個只會喊“俺也一樣”的大老粗,那你真就被《三國演義》給忽悠瘸了。
真實的張飛,那是妥妥的文藝青年,甚至可以說是被打仗耽誤的書法家。
四川那邊一直流傳著一個《立馬銘》,以前大家都以為是后人瞎編的。
但這回墓里的信息一對上,實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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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寫得一手漂亮的隸書,那字寫的,筆力重得像要把紙給戳破,但結構又規矩得很。
明朝的大才子楊慎,那眼光多高啊,他都評價張飛是“善草書,工美人”。
你沒看錯,就是那個在長坂橋一聲吼把河水都嚇斷流的猛男,私底下最愛干的事兒竟然是畫仕女圖。
這畫面太美,簡直沒法想,就跟李逵坐在那彈鋼琴,或者魯智深在家里繡花一樣,反差大到讓人腦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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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張飛的細膩,還有個事兒也被翻了出來。
說是有一回,張飛跟老婆鬧了別扭。
換成演義里的那個暴脾氣,估計早就掀桌子砸板凳了。
可真實的張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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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一聲不吭,鋪開宣紙,磨好了墨,憑著腦子里的印象,給老婆畫了一張像。
等他把這幅畫捧到老婆面前的時候,啥氣都消了。
這種哄老婆的手段,現在好多男的都學不來。
這哪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分明是個懂得生活情趣、心里有七竅玲瓏心的貴族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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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張飛這么牛,能文能武,字寫得好畫畫也棒,還這么疼老婆,咋就在戲臺上變成那個只會喝酒誤事、動不動就鞭打士卒的黑臉大漢了呢?
說白了,這就是歷史的無奈,或者說是“劇情需要”。
你想啊,劉備得是“仁義大哥”,關羽得是“高傲武圣”,這倆人設一立住,那剩下的“勇”和“莽”,總得有人來扛吧?
要是張飛也溫文爾雅的,那這戲還怎么唱?
文人們為了襯托諸葛亮的聰明,需要個笨蛋;為了襯托周瑜的雅致,需要個粗人。
于是乎,張飛就被扒掉了文化的皮,只剩下一身蠻力,成了個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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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兒在三國里頭多了去了。
就說周瑜吧,書里把他寫得那叫一個小心眼,最后還被諸葛亮給氣死了。
可實際上呢?
正史里的周瑜那是“曲有誤,周郎顧”的頂級音樂家,氣度大得連老將程普都服氣,說跟他交往就像喝好酒一樣,不知不覺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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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張飛一樣,都是為了成全別人的光環,硬生生被扭曲了面目。
歷史就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地底下的文物是個不說謊的老實人。
1985年的這一鏟子,雖然晚了1800年,但好歹是給張飛發了一張“平反證”。
它讓我們明白,書上寫的那些東西,多多少少都帶著寫書人的私心,或者是當時政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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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提著蛇矛哇哇亂叫的張飛確實過癮,看著解氣。
但那個在軍帳昏暗的燈光下,放下殺人的兵器,提起筆來描眉畫眼的張翼德,可能才是個活生生的人。
當我們把那些臉譜撕下來,你會發現,這些古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也有意思得多。
如今去閬中的張飛廟,還能看到后人給他塑的像,那眼神里頭,似乎還藏著沒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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