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媽和我婆婆隔著一張餐桌相對而坐,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
"一套三居室還不夠?你到底想怎樣?"我媽壓低聲音,眼睛卻像要冒出火來。
婆婆撇了撇嘴:"我兒子可是你們家的金龜婿,博士畢業,在研究所工作。陪嫁就這么點,還沒裝修,這不是小氣是什么?"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里的茶杯滑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我第三次聽到婆婆抱怨我的陪嫁不夠豐厚。明明已經給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她竟然還嫌不夠!
我和李明相戀五年,從大學到工作,兩家人都很滿意。我家條件不錯,爸媽都是老師,省吃儉用買了幾套房。李明家雖然不富裕,但他本人優秀,所以我爸媽很支持我們。訂婚時,爸媽承諾給我陪嫁一套三居室,我們都很滿足。可誰知道,婚禮將近,婆婆突然變了臉。
"小琴,你別站那兒了,過來坐。"爸爸招呼我。我走過去坐下,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
婆婆看著我,語氣軟了些:"我不是貪心,只是覺得你們條件好,應該多給孩子些支持。裝修、家電這些總得準備齊全吧?"
我媽臉色陰沉:"當初說好給房子,可沒說連裝修都包了。再說,我們還給小琴準備了十萬塊錢的嫁妝,怎么到你嘴里我們就成了小氣鬼?"
"十萬?"婆婆冷笑一聲,"現在裝修一套房子,光材料費就得二十萬起步。我兒子條件那么好,你們就這點誠意?"
爸爸忍不住插話:"李媽媽,我們給小琴的是我們能給的最好的。這房子可是兩百多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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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不為所動:"我知道你們有錢,光房子就三四套。給女兒一套還這么計較,真是..."
我再也忍不住了:"婆婆,當初您可是說過,您很滿意這門親事,不圖我家什么。現在怎么變了?"
婆婆被我頂得有些尷尬,但很快反駁:"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家這么有錢!既然條件好,為什么不多給孩子一些?"
就在氣氛僵到極點時,李明推門進來了。他看了看我們的臉色,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
"媽,我們說好的,不許再提這事。"李明嚴肅地對婆婆說。
婆婆委屈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他們家有那么多房子..."
李明打斷道:"夠了!小琴的父母給我們一套房子已經很大方了。我自己能掙錢,能給您養老,也能給小琴好日子,不需要靠岳父岳母的。"
他轉向我爸媽:"爸,媽,對不起,讓你們受委屈了。"
我媽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我們不怪你。"
婆婆見勢不對,變了臉色:"我也是為你們好。現在年輕人壓力大,多一套房子不是更有保障嗎?"
李明搖頭:"媽,我和小琴結婚是因為愛情,不是為了房子。我們自己的生活自己負責,您別再插手了。"
婆婆被兒子當面頂撞,又氣又惱:"你現在向著外人說話了是吧?我這個當媽的操心還錯了?"
爸爸和氣地說:"李媽媽,孩子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做父母的,該放手時就放手。"
婆婆不甘心:"那裝修費用總該..."
李明堅決道:"我們自己來,用我的工資,慢慢來。"
他拉著我的手:"小琴,我們走。"
出門后,李明緊緊握著我的手:"對不起,我媽她..."
我搖搖頭:"不怪你。我只是擔心婚后..."
李明鄭重道:"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我們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兩家的交易。"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婆婆,手里提著早點。
"小琴,昨天是我不對。"婆婆的態度出奇地好,"我想通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該插手。"
我驚訝地請她進門。她坐下后,嘆了口氣:"其實我就是擔心兒子吃苦。他從小沒享過福,好不容易找個好工作,我希望他能輕松點。"
我理解地點點頭:"婆婆,我和李明會互相照顧的。我父母給的房子是我們的起點,以后的路我們會自己走。"
婆婆眼圈紅了:"李明昨晚跟我說,如果我再這樣,他就不會常回家看我了。我怕了,我就他一個兒子啊。"
我握住婆婆的手:"別擔心,我們都是一家人。"
婚禮如期舉行,熱熱鬧鬧。李明用自己的積蓄裝修了房子,雖然簡單,但很溫馨。婆婆再沒提過陪嫁的事,反而常來幫忙做家務。
有一天,她悄悄告訴我:"兒媳婦,我那時候是被鄰居挑撥的。她說你家那么有錢,肯定會給很多嫁妝,叫我別吃虧。現在我才知道,親情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我點點頭,明白了很多事情。婆媳關系本就復雜,如果沒有坦誠溝通和相互理解,即使有再多的物質基礎也難以長久和睦。幸好,我們都學會了包容和理解,這才是家庭真正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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