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伏破局：全面調整期的“反內卷”攻堅與價值重構丨2025·大復盤

（圖片系AI生成）

2025年，光伏行業的“寒冬”更加凜冽，在國內過剩壓力和海外競爭加劇的背景下，主產業鏈各環節價格在年中觸及冰點，全員虧損。中原證券研報指出，截至2025Q2，硅料、硅片、電池、組件各環節名義產能均已突破1200GW，而根據CPIA預測，2025年全球新增裝機需求僅為570-630GW，產能嚴重過剩。

中國光伏協會名譽理事長王勃華就在日前召開的光儲大會上直言，“光伏制造環節的整個發展已經從過去的一路高歌猛進，在向全面調整轉變。”

市場、業績重壓之下，從相關部門、行業協會到企業大佬，紛紛組局、參會、發聲，打響光伏行業“反內卷”攻堅戰，晶硅收儲進度成全行業焦點。好消息是，除組件外，主產業鏈各環節價格自Q3以來逐漸回歸理性。

視野放寬，“反內卷”同時，國內企業紛紛瞄準海外新興市場增量，并以技術迭代破局，走差異化路線的BC技術已步入規模化應用階段。

復盤來看，光伏行業格局正重塑，并逐步從“效率時代”走向“價值時代”。放眼未來，光伏行業的前景樂觀，但對于2026年，在136號文（即國家發改委2025年2月發布的《關于深化新能源上網電價市場化改革 促進新能源高質量發展的通知》）等的影響下國內光伏裝機增速放緩甚至下降是大概率事件，主產業鏈產能出清和價格則還得看晶硅收儲的具體落地情況。

“反內卷”攻堅

“2024年行業波動造成的虧損規模遠超以往3次行業波動。”王勃華去年底的發言尤在耳，更加低迷的價格就在2025年不斷被刷新，并在6月觸及歷史低點。其中，硅料價格跌至3.5萬元/噸、N型182硅片0.9元/片、N型182電池片0.24元/W、N型182組件低于0.7元/W。

虧本買賣體現于業績是全行業的持續虧損。2025Q2，A股上市公司中光伏主要環節的盈利情況如下：多晶硅料、硅片、太陽能電池和光伏組件歸母凈利潤分別為-13.68億元、-29.07億元、-0.95億元、-41.08億元。

以大全能源（688303.SH）舉例，Q2其硅料單位成本58.15元/kg，現金成本38.96元/kg，而銷售價格（不含稅）僅為30.33元/kg，虧損嚴重。

市場、業績重壓之下，中央層面接連高調發聲，頻頻強調要嚴厲遏制惡性競爭、重塑公平有序的市場環境，“反內卷”的號角在包括光伏在內的多個關鍵行業吹響。尤其7月以來，光伏行業進入“反內卷”攻堅戰。

比如，7月3日，工信部召開第十五次制造業企業座談會，明確提出“依法依規、綜合治理光伏行業低價無序競爭，引導企業提升產品品質，推動落后產能有序退出”。

8月19日，工信部等六部門又聯合召開光伏產業座談會，明確指出，光伏產業各方須深刻認識規范競爭秩序對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意義，共同推動行業從規模擴張轉向質量提升、從價格戰走向技術和服務競爭。

而硅料收儲作為光伏行業從上游環節解決供需失衡的調節手段，持續為業內外關注，甚至一條消息就能在二級市場引起震蕩。

“行業‘反內卷’可以借鑒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對油價的調控機制。”在日前舉行的光儲大會期間，通威集團董事局主席劉漢元就告訴觀察君，只要調動發揮好硅料環節的“水龍頭”作用，在價格低迷時適當采取緊平衡，帶動后端的硅片、電池、組件產品同樣取得新的平衡，有效修復各環節產品市場價格到成本線以上。當價格恢復到合理位置以后，供給開始偏緊張時，適當提高硅料環節的開工水平，可擴大供應，有效平抑市場價格波動，可帶動明年全行業實現健康運行良性發展。

至于收儲進展，其回復相對隱晦，“盡管低于預期，我們對通過行業自律來實施有效整合仍充滿信心。”其還強調，行業的當務之急仍是反過度競爭和過度內卷，反壟斷短期內不會成為主要矛盾。

實際上，就在10月下旬，央視財經頻道播出的《經濟半小時》節目中，協鑫集團董事長朱共山就曾明確表示：“我們17家（龍頭）企業基本上都簽字了，正在搭建聯合體，爭取年內完成。”彼時，該表態被市場解讀為多晶硅產能整合迎來積極進展。

觀察君梳理發現，今年以來，關于多晶硅頭部企業將組建合資公司進行產能收儲的消息頻頻流傳，尤其是上述的多個會議召開后，相關“小作文”甚囂塵上，穿插其間的還有各種辟謠文章。

有分析指出，這種“傳聞與辟謠并存”的狀態，恰恰反映了行業對產能出清的迫切需求，以及整合過程中利益協調的復雜性——不同企業的成本結構、技術水平、地方利益訴求差異巨大。

產業鏈價格逐步回歸理性

在政策引導與市場自發調整的雙重作用下，“反內卷”成效初顯。

“2025年‘反內卷’的影響主要是兩部分：一方面是將價格拉回成本線以上，拒絕遠低于成本價的內卷銷售，其次是逐步清退落后產能，加速調節供需平衡。”隆眾資訊光伏分析師高玲告訴觀察君，產能清退方面，多晶硅主要靠成立收儲平臺整合落后產能，而其重點跟蹤的光伏玻璃板塊，則確有多家落后企業因經營困難陸續退出。

有統計顯示，截至2025年6月底，全國已有超50家光伏企業申請破產、清算，其中包含14家國有企業，累計11家企業已處于營業執照吊銷/注銷狀態。

據硅業分會初步統計，現有產能結構有序調整后，國內多晶硅有效產能將降至約240萬噸/年，較2024年底下降16.4%，與已建成的裝置產能相比減少31.4%。

“反內卷”共識下，企業資本開支亦明顯下降。王勃華談到，產能上，主產業鏈環節新建產能得到有效控制，各企業合計在建工程在2024Q1達到峰值后逐漸回落，2025年以來基本保持平穩。另觀察君據公開數據統計，2025年1-9月，SW光伏設備70家上市公司資本開支合計518.64億元，較去年同期的968.45億元大降46.4%。

需要注意的是，受分布式新政、136號文等影響，1-5月搶裝潮后，國內光伏新增裝機同比大幅下降，導致今年前三季度，相關環節產量下降。1-9月，多晶硅、硅片產量同比下降32.8%、12.5%，電池片、組件產量同比增長8.8%、12.2%。

限產保價，光伏各環節價格觸底回升。中國光伏協會的數據顯示，截至2025年9月，多晶硅、硅片、電池均價分別較年初增加31.6%、6.8%、6.5%；組件受三季度以來需求側影響，價格依然承壓，與年初基本持平。

（來源：中原證券研報）

SMM數據顯示，12月5日，N型182多晶硅均價51.99元/kg、N型182硅片1.18元/片、單晶Topcon電池片182為0.283元/瓦、N型182組件分布式/集中式分別為0.664元/瓦和0.67元/瓦。

反映到企業經營上，虧損收窄、業績改善。今年前三季度，光伏主產業鏈環節31家A股上市公司營收同比下降16.9%，其中，第三季度同比下降11.7%、環比下降約5%；前三季度凈利潤虧損達310.39億元，Q3虧損收窄至64.22億元，環比Q2減虧56.18億元，收窄約46.7%。

仍以大全能源舉例，該公司Q3實現歸母凈利潤0.73 億元，結束了連續4個季度的虧損；隆基綠能（601012.SH）、晶科能源（688223.SH）等龍頭Q3的毛利率也顯著回升。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反內卷”進入攻堅階段和業績逐季改善，二級市場上光伏指數亦筑底回升。截至12月8日收盤，光伏指數（884045.WI）年內漲幅達25.21%，小幅跑贏同期上證指數，但個股分化較為明顯。

（光伏指數日K線圖）

全球化新棋局

“中國新能源產業‘走出去’的歷程，本質上是開拓一個全新的市場疆域。”如隆基綠能鐘申寶所述，光伏生來就具有全球屬性——它因歐洲的市場需求而誕生，因中國產品具備卓越競爭力而持續拓展全球市場。

但于2025年的光伏行業而言，這個疆域正在經歷巨變，并帶來對我國光伏需求結構的改變。

數據顯示，2025年1-9月，我國光伏產品出口總額220.5億美元，同比下降14.9%，降幅較上年同期收窄。出口量上，硅片出口52GW，同比增加4.2%；電池片77GW ，同比增90.1%；組件198GW，同比增加5.9%。

“我國對歐洲、南美（巴西為主）等傳統市場出口同比下降；中東地區受項目周期影響減少4.6%。但三季度明顯回暖，非洲、大洋洲、亞洲、北美洲出口量顯著增長，其中非洲市場增長達58.5%，非洲57國中有44國增長。”王勃華分析指出，2024年下半年以來，新興市場組件出口屢創新高，波動較少。全球范圍內大量小規模市場同步爆發，逐漸成為支撐出口量增長的重要驅動。

（來源：王勃華演講中披露數據）

觀察君從長期跟蹤光伏行業的券商分析師處獲悉，歐洲在能源危機后電價下跌，民眾安裝太陽能緊迫性降低，疊加荷蘭取消住宅凈計量、德國等國激勵縮減削弱了戶用經濟性，以及當地電網等瓶頸問題出現，歐洲市場增速顯著放緩。根據Solar Power Europe數據，2024年，歐洲新增光伏裝機65.5GW，同比增長4.4%。預計2025-2028年，太陽能光伏發電量也將繼續保持3-7%的個位數增長。

而美洲市場需求放緩主要受美國貿易壁壘升級和其國內能源結構調整，以及巴西進口光伏組件關稅大幅提升的影響。一方面，美國政府將核電視為實現“能源主導”和維護國家安全的基石，特朗普政府設定目標，將美國核能裝機容量100GW擴展到2050年的400GW。另一方面，2025年，美國政府通過《The 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計劃將住宅太陽能30%投資稅收抵免（ITC）政策到期日提前至2025年底，比原計劃的終止日期提前近十年，對公用事業級太陽能的投資稅收抵免提前至2027年底。

與此同時，中東和非洲地區能源需求旺盛。國際能源署（IEA）預測，隨著人口增長、經濟擴張及極端氣候帶來的制冷與海水淡化需求激增，中東和北非地區電力消費將在未來十年繼續保持高速增長。比如，到2030年，沙特計劃實現130GW的可再生能源裝機目標，阿聯酋可再生能源裝機容量達19.8 GW，阿曼可再生能源裝機規模4.5 GW；非洲地區的電力覆蓋率僅73%，太陽能和儲能結合的方案，為解決非洲的能源短缺和頻繁停電問題提供成本較低的方案，催生巨大的剛性需求。

而東南亞則憑借轉口貿易優勢，在政策環境調整背景下吸引大量貿易流量，成為連接中國產能與全球市場的重要樞紐。

面對海外市場新變局，中國光伏企業出海模式也隨之升級。

回溯來看，2011年前后，早期出海以在歐美建組件廠為主，代表企業有尚德、阿特斯等；2014年開始，晶科、晶澳、天合等陸續在越南、馬來西亞、泰國、老撾等東南亞地區投建組件/電池廠，后續輔材企業等也有跟隨落地；到了2020年之后，為規避貿易壁壘，國內企業掀起美國本土建廠潮，隆基、天合、晶科等紛紛宣布在美國設組件廠，但2023年后部分因補貼門檻又退出。

觀察君粗略統計，最近兩年，隨著全球市場格局的變化，已有逾20家中國光伏企業宣布海外建廠，其中落地中東和非洲的有18家，覆蓋硅料、硅片、電池、組件四大核心環節及支架、光伏玻璃等配套產品，埃及、沙特、阿曼等國家成布局熱點。

比如：2024年12月20日，晶澳科技就曾公告，擬39.57億元在阿曼建設年產6GW高效太陽能電池和3GW高功率太陽能組建項目。

技術迭代深水區

實際上，除了向海外市場尋求增量外，技術迭代和差異化競爭也成為全行業趨同的破局路徑。

過去20多年，中國光伏從原材料、技術、市場“三頭在外”到多項“全球第一”的逆襲史，實際也是效率提升史，技術進化從未停止——從20世紀末商業化晶硅電池效率普遍停留在15%-17%之間，到新世紀的PERC革命帶來效率提升，2015年到2025年，PERC電池量產效率從20.5% 提升至24.5%。

當PERC技術逼近理論極限時，產業界將目光投向了更具潛力的N型技術。當前，光伏產業正經歷從P型電池向N型電池的技術迭代，呈現多元化競爭格局。其中，TOPCon（隧穿氧化層鈍化接觸）、BC（背接觸）、HJT（異質結）三大技術路線為主流。

這其中，TOPCon又占據絕對的市場份額。TrendForce集邦咨詢預計，到2025年底，TOPCon電池產能將達到約967吉瓦，占全球電池片總產能的83%；實際產出約580吉瓦。中信期貨數據顯示，截至2025年3月，TOPCon在中國光伏電池產量中占比高達86.9%，遠超其他技術路線。

很明顯，TOPCon目前是PERC最理想的替代者。2025年，TOPCon量產效率已達25.5%，且龍頭還在不斷刷新轉換效率。比如，晶科能源6月宣布其自主研發的n型TOPCon高效光伏組件最高轉換效率達25.58%，182 n型TOPCon電池效率達到27.02%。

BC技術則將所有電極移到電池背面，最大限度地增加了光吸收面積，實現了外觀和效率的雙重優勢，效率高達27.5%，走出差異化路線。押注該路線的企業也不少，包括隆基綠能、愛旭股份（600732.SH）、晶澳科技（002459.SZ）、通威股份（600439.SH）等。

HJT技術理論效率上限高、天然雙面率高、溫度系數優異，但高成本困局仍有待突破。興業證券預測，2025年異質結滲透率有望達到8%，未來3年將與BC技術共同推動對TOPCon的迭代，而無銀化技術的導入將進一步加速新技術迭代。

如其所言，賤金屬化是光伏行業當前降本的主流選擇。銀漿作為直接影響光伏電池轉換效率的關鍵材料，具有用量大、成本高、技術門檻高等特點。根據CPIA數據，銀漿成本占到光伏電池非硅成本（不計折舊、不含增值稅）的50%以上。2025年下半年以來，銀價持續走高，截至12月5日，倫敦現貨白銀價格盤中一度突破每盎司59.33美元，再刷新歷史紀錄，同日銅價為11700美元/噸。于是，業內企業紛紛推進銀包銅、純銅漿料、銅電鍍等低銀/無銀化技術，畢竟銀價是銅價的163倍。

中原證券分析師唐俊男指出，“TOPCon 電池性價比仍在較高階段，可預期的兩到三年依舊為市場主流技術工藝路線。但BC電池組件憑借轉換效率高、高發電增益、高美觀度得到市場認可，從傳統的高端分布式市場、歐洲市場等海外高價值客戶逐步向集中式滲透，部分的央企招標啟動BC電池產品進入規模化應用階段。”

至于哪種路線會勝出，上海交通大學太陽能研究所所長沈文忠在光儲大會上告訴觀察君，“單純某一種技術路線獨霸市場的局面正在改變，未來的技術一定是把這三類技術融合發展。”

該觀點與“世界太陽能之父”、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大學教授馬丁·格林不謀而合，其告訴觀察君：“我們更傾向于相信是以一種組合的形式出現，比如TOPCon與HJT，或者TOPCon與IBC。未來5年將是一個關鍵期，去觀察哪種技術路徑更加可行。”

談到未來的技術路線，沈文忠表示，“行業中一直說的發展鈣鈦礦，但單結的鈣鈦礦是無法跟晶硅的競爭力相比的，所以鈣鈦礦一定是走晶硅賦能的路，做疊層電池。”

（來源：沈文忠演講時披露內容）

至于鈣鈦礦量產時間表，沈文忠比較謹慎，“真正的鈣鈦礦量產可能還需要七八年時間，且前提是必須徹底解決穩定性問題。”其在最近的第二十一屆中國太陽能級硅及光伏大會（CSPV）上談到，鈣鈦礦的穩定性甚至可能無解，業內已經開始為晶硅尋找鈣鈦礦以外的電池材料。

隆基綠能在最近接待調研時也談到，公司自主研發的晶硅-鈣鈦礦兩端疊層太陽能電池轉換效率達到35%，再次刷新晶硅-鈣鈦礦疊層電池效率世界紀錄。但從當前行業鈣鈦礦電池實際發展情況來看，生產成本、產品穩定性等因素仍是影響其量產經濟性的主要因素。

國內新增光伏裝機預期放緩

“人工智能的未來空間當然也很大，但其中還有相當多的不確定性；而能源變革已經是現實發生中的剛性需求，是客觀正在進行中的變革。光伏行業主要環節的參與者、龍頭企業或將迎來5倍甚至10倍的增長。”包括劉漢元在內的諸多光伏業內人士，對行業前景普遍樂觀。

但眼下，需要聚焦的是2026年。業內比較趨同的觀點認為，2026年國內新增光伏裝機預期放緩甚至下降。

唐俊男預計，2025年全年國內新增光伏裝機規模將達到270-300GW，2026年將持平。

晶澳科技在最近接待調研時表示，預測2025年全球新增裝機在580-600GW之間；預計今年中國的新增裝機在310GW左右，明年在270~300GW。

高玲則的觀點則相對不樂觀：“2026年預計國內新增裝機將出現下滑的趨勢，全球的裝機預期大概也將同步下滑5%-10%，約為490-510GW。”

實際上，業內的測算都基于兩大關鍵前提：其一，在9月24日召開的聯合國氣候大會上，中國提出“到2035年，中國非化石能源消費占能源消費總量的比重達到30%以上，風電和太陽能發電總裝機容量達到2020年的6倍以上、力爭達到36億千瓦”等目標，這就意味著每年全國新增光伏風電裝機不會少于200GW。

其二，136號文對電站的收益模型產生深遠影響，光儲一體化和提高自發自用比例將成為趨勢。唐俊男表示，受政策、負荷、電力結構、新能源出力特性等多種因素影響，疊加消納壓力，光伏結算電價存在下降風險，電站開發商的內部收益率降低。通過配置儲能，將午間高發的低價電存儲，在高電價時段釋放，是平滑出力曲線、提升收益最直接的手段，光儲一體化將成為必然選擇。同時，政策鼓勵就近消納，分布式將回歸自發自用的本質，預計分布式光伏新增裝機規模放緩甚至下滑。

至于主產業鏈各環節2026年的價格走勢，高玲稱，“組件主要看終端電站的接受程度，漲價難度系數較大，靠供需調節基本不可能，還得靠國家政策手段，或者終端電站方面的調整；多晶硅的價格走勢主要看收儲平臺成立情況，若平臺成立順利，那么價格預計上行，大致區間58-60元/kg，但是若平臺收儲失敗，或者行業回歸供需邏輯，預計市場價格將出現下滑。”（文｜公司觀察，作者｜蘇啟桃，編輯｜曹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