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俄烏戰場上傳來的消息,給外界的直觀感受就是四個字——風向突變。
前線指揮官的最新說法很有代表性。
烏軍總司令瑟爾斯基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透露,目前在俄烏接觸線上,投入作戰的俄軍兵力超過七十萬之眾,戰線從哈爾科夫一路綿延到頓巴斯、扎波羅熱,再到南部方向。
俄軍在戰術上的一個突出變化,就是大規模依靠無人機“蠶食”烏軍防線。
瑟爾斯基說,俄軍現在每天在前線發射四千到五千架一次性攻擊無人機(也就是所謂“自殺式無人機”),另外還有一千五百到兩千架投彈無人機參與作戰,而烏軍方面也在努力用相近的數量予以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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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無人機大多都是FPV無人機,也就是通過第一人稱視角進行操控的小型攻擊平臺。
它們體積不大、價格不高,卻能攜帶爆炸物,以極低的成本穿梭于戰壕、森林和街巷之間,對人員、火力點和輕型裝甲目標實施精準打擊。
如今,俄烏前線幾乎每一處陣地上方,都布滿了嗡嗡作響的“小黑點”,有人形容,“戰場每天都在經歷上萬次來自空中的小爆炸”。
如果說這種高強度的無人機消耗戰,反映的是戰術層面上的“絞肉機”,那么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則把戰火從前線推向了更遠的縱深。
本月上旬,位于基輔州的法斯托夫鐵路樞紐遭到俄軍大規模空襲,烏方媒體公布的畫面顯示,車站站房和機務段多處設施被摧毀,部分機車被燒成黑色殘骸。
法斯托夫地處基輔西南方向,是連接首都與西部多座城市的重要交通節點,戰前承載了大量客運和軍民物資運輸。俄烏沖突爆發以來,許多西方政要訪問烏克蘭時,都選擇從波蘭乘坐列車進出基輔,就是通過類似的鐵路樞紐進入烏境。
如今,這樣的樞紐被成規模打擊,直接后果是部分線路被迫中斷,多趟列車臨時停運或改線,更深層的影響,則是提醒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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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直接打擊首都本身,僅僅針對“交通血管”動手,也足以讓許多高層訪問計劃變得復雜乃至擱淺。對于已經高度依賴鐵路運輸的烏克蘭來說,這是一次兼具軍事和政治意味的打擊。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條引發廣泛關注的消息來自遠在歐洲西端的愛爾蘭。
按照多家媒體報道,在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乘專機飛赴都柏林進行訪問時,愛爾蘭海軍在都柏林機場東北方向大約20公里的海域上空,發現了多達五架不明無人機。它們出現的時間,恰好與澤連斯基專機原定進入該空域的時間高度重合,愛爾蘭方面一度啟動了較高等級的安全預案。
從后續披露的信息看,澤連斯基所乘航班略微提前進場,實際上并未與這些無人機“正面相遇”,飛機安全降落,全程沒有出現險情。愛爾蘭和烏克蘭方面也都強調,暫時沒有證據證明這些無人機來自某一特定國家,相關調查仍在進行之中。
但無論如何,這一事件還是給各方敲響了警鐘:在無人機技術高度普及、成本迅速下降的今天,哪怕遠離前線幾千公里,一國元首的出行安全也可能受到“低成本威脅”的影響。對烏克蘭而言,這種安全風險更是難以與戰場局勢割裂開來。
把這幾件事情串聯起來看,就不難發現一個耐人尋味的變化:俄軍不再滿足于“在戰壕里推線”,而是在用更立體的方式向外界傳遞信號——既要讓烏克蘭軍隊感受到持續高壓,也要讓烏克蘭的后方交通、國際聯系和領導層安全,感到真實的“緊箍咒”。
有分析人士形象地概括為:“能在前線壓制你,也能在后方牽制你;能讓你的戰場吃緊,也能讓你出門三思。”這樣的解讀或許略顯夸張,卻點出了一個事實:戰事進入第四個年頭后,戰場已經不再局限于頓巴斯的某一處陣地,而是延伸到了外交層面、心理層面與安全層面。
在討論這些變化時,很難繞開一個關鍵人物——普京。
從執政風格看,普京并不是一個意義上的“軍事狂熱分子”。在俄烏沖突之前,他在車臣問題上采取過強硬軍事手段,在敘利亞內戰中也曾出兵支援,但大多數時候,他更習慣于依托能源、地緣和安全議題,通過談判、施壓、布局來實現戰略目標。能用威懾解決的問題,他并不急于訴諸全面戰爭。
俄烏沖突爆發以來,莫斯科方面幾乎在每一個階段,都對“談判”保持著開放表態,一再強調愿意在滿足其核心訴求的基礎上實現停火。基輔方面則從一開始就明確表示,不接受任何以領土讓步為代價的和平方案,尤其不能接受在頓巴斯等地區“割地求和”。
在多輪磋商過程中,澤連斯基先是強調談判中“存在嚴重爭議”,隨后在倫敦與英法德領導人會面后,公開重申烏克蘭不會割讓領土,沒有任何法律和道義基礎可以這樣做。美媒評論認為,這一表態可能意味著特朗普最新和平方案陷入停滯。
面對這樣的局面,特朗普近來多次公開對澤連斯基施壓,甚至用上了“手里已經沒牌了”“不喜歡方案也得接受”這樣的強硬措辭,認為烏方如果再拖延,最終可能失去美國的耐心和支持。
一邊是俄軍在前線不斷施壓、在縱深發動精準打擊,一邊是美國在談判桌上加緊“倒逼妥協”,而澤連斯基在國內輿論和盟友期待的雙重壓力下,堅守“不割地”的底線,這就讓原本就復雜的停火談判,變得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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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意義上說,俄軍最近一連串動作,可以看作是對“以戰逼談”思路的進一步實踐:通過加大前線壓力、延伸打擊范圍、增加烏方政治與安全上的不安,來塑造一種“時間不在你這一邊”的局面,希望迫使對手重新權衡得失。
當然,戰爭從來不是單方意志可以輕易操控的。任何一方試圖通過升級攻擊來迫使對方讓步,都面臨著局勢失控的風險。對于烏克蘭來說,戰事拖得越久,人員傷亡、經濟破壞、社會撕裂就越難彌合;對于俄羅斯來說,長期高強度消耗同樣會給經濟和社會帶來巨大壓力,也會不斷加劇與西方世界的對立。
可以肯定的是,在戰場和談判場上同時加碼,并不意味著離和平更近一步。真正能讓戰火降溫的,仍然是一份各方基本能夠接受、兼顧安全關切與合理訴求的政治安排。否則,無論是前線投入多少兵力、每天起飛多少架無人機,最終換來的都只會是更大的不確定性。
在答案出現之前,戰火仍在延燒,試探與施壓還會繼續。如何把握節奏、避免失控、為真正的談判留出空間,考驗著每一方的政治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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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內容到這里就要結束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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