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美國如何壓制日本半導體,以及今天美國對中國發起高強度技術管控,兩者看似同類,卻因為時代、格局與當事者的不同,產生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PART.01
對日施壓嗎,精準有效
上世紀八十年代,日本DRAM(動態隨機存取存儲器)憑借生產成本與規模優勢一度占據全球市場制高點。面對貿易與產業壓力,美國選擇以雙軌策略施壓:一方面通過關稅、反傾銷指控和“自愿出口限制”(Voluntary Export Restraints)等貿易工具迫使日本廠商收縮對美銷售;另一方面在國內推動產業政策、補貼美企,試圖重建本土競爭力。結果在短期內,有效壓緩了日本芯片對美市場的沖擊,雙方在1986年達成了具有約束力的協議。
但那時的世界,有幾個關鍵特點:一是半導體生產高度集中且產業鏈相對封閉;二是日本雖然技術興起,但高度依賴對美市場與美方技術、設備;三是全球供應鏈尚未像今天這樣復雜、互聯。美國只要在市場與技術層面鎖定關鍵節點,就能有效影響對手的存活空間。
PART.02
同樣的招數,失靈了
今天:為什么同樣的拳頭對中國效果大不相同?簡單說,世界變了。美國對中國的策略包含重啟出口管制、限制先進設備與設計工具輸出、拉攏盟友合圍等。理論上這看起來很像當年對日的做法——但現實卻顯示出明顯邊際遞減。
中國市場規模與內需強大。
今天的中國不僅是智能手機、數據中心、消費電子的最大市場之一,也是芯片最大的下游需求池。封堵對手的市場途徑,已不像過去那樣能迅速見效。來自研究與監測機構的數據也顯示,中國在晶圓產能與封測方面的布局在過去十年明顯增長,韌性增強。
產業鏈自主化與替代速度。
中國過去十多年在產業鏈各環節持續投入:從材料、設備到設計生態、封裝測試,補短板并非一朝一夕,但已取得可觀進展。更重要的是:封堵往往激發替代性創新——廠商會尋找替代供應、改進工藝、調整產品方向。正如一些產業觀察家所言,限制反而成為對手“自力更生”的催化劑。
國際環境與盟友關系更復雜。
上世紀八十年代,美國能在許多關鍵領域單邊施壓并獲得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如今技術供應極度全球化,歐盟、日韓、臺灣、東南亞等多個玩家都掌握關鍵環節——美國要做到徹底切斷,成本與副作用都大幅上升。專業機構指出,出口管控只有在美國及其盟友對關鍵技術保持絕對領先并嚴格執行時才有效,而這本身是有限且代價高昂的。
信息與生態的力量。人工智能、軟件與人才正在改變規則。英偉達CEO等業界聲音也承認:對某些高端芯片的限制,反而刺激了中國在設計軟件、開源工具與本土化替代上的投入與發展,長期看可能削弱限制本身的效果。
PART.03
歷史教訓
把歷史當作參照并非要用“過去的公式”去機械復制。美國對日本的那一套,能夠在特定歷史條件下奏效:日本產業的對外依賴性高、美國掌握關鍵市場與技術的比重大。
而中國則是另一種結構:更深的市場、更完整的供應鏈、更大的政策動員能力與資本投入能力,再加上民間企業的創新活力, 這些都讓單純的“出口管制+貿易制裁”難以達到當年的效果。
當年美國能短期“壓住”日本,這是歷史事實;而今天美國對中國的圍堵難以復制同樣效果,這同樣是現實判斷。歷史總是在不斷重復,但從不一模一樣——既然時代給了我們更大的舞臺和更復雜的對手,那就以更大的勇氣和更扎實的行動去回應。
小小寰球,有幾個蒼蠅碰壁。嗡嗡叫,幾聲凄厲,幾聲抽泣。螞蟻緣槐夸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正西風落葉下長安,飛鳴鏑。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四海翻騰云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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