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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地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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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2014年度重點課題“咸淳《臨安志》宋版‘京城四圖’復原研究”基本恢復了宋版“京城四圖”的原有信息,保證了其真實性和完整性。該課題成果出版10年來,筆者陸續發現其中還存在若干誤識地名,劉未《南宋臨安城復原研究》又指出了10多處誤識地名。通過對宋版原圖的再次辨識,參考其他版本“京城四圖”、歷史地圖以及相關文獻記載,筆者對這些誤識地名逐一進行考辨,糾錯存正,修正地名共計11處,在此基礎上制作了更趨精準的宋版“京城四圖”復原修正圖。
關鍵詞:咸淳臨安志 皇城圖 京城圖 西湖圖 浙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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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淳《臨安志》“京城四圖”,即《皇城圖》《京城圖》《西湖圖》《浙江圖》,包含1582個地名,向為研究南宋臨安城的重要輿圖。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2014年度重點課題“咸淳《臨安志》宋版‘京城四圖’復原研究”(以下簡稱“京城四圖研究”)對業已模糊不堪的宋版四圖的444條地名進行釋疑考證,總體復原成功率達到97.97%,使得宋版四圖中99.43%的地名現已清晰呈現,基本恢復了宋版“京城四圖”原有信息的真實性和完整性。
劉未《南宋臨安城復原研究》(以下簡稱“臨安城復原”)通過宋刻本咸淳《臨安志》、嘉靖本和萬歷本《西湖游覽志》等版本“京城四圖”的比勘,又指出“京城四圖研究”中存在10多處誤識地名。本文就現已發現的“京城四圖研究”存在的誤識地名,逐一進行考辨,并以此更新一套更趨精準的“京城四圖”復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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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本文作者陸續發現并有修正的誤識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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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府后門”,當作“省后門”
該地名位于《皇城圖》上端“鳳凰山”左下。“臨安城復原”《皇城圖》校正圖也作“省后門”。筆者對此地名有修正,并有論述:“‘省’字稍有模糊,咸淳《臨安志》文瀾閣四庫全書本、汪遠孫振綺堂刊本、南京圖書館丁丙藏本、浙江圖書館碧蘿館藏本中的《皇城圖》摹繪圖,無一例外均作‘府后門’。但從這座門所處‘前近帝闕,后涉禁山’的地理位置來看,當作‘省后門’。所謂‘省’,即‘入內內侍省’和‘內侍省’。”修正該地名的《皇城圖》初刊于《韻味杭州》《杭州史稿》等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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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晉寧坊”,當作“普寧坊”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左下御街上“觀橋”之下。“臨安城復原”《京城圖》校正圖也作“普寧坊”。此處宋刻雕版疑似有一道從右側版框橫貫至此的裂隙劃過(“京城四圖研究”出版時對該圖版框處的斷裂有修復),導致“普”字上端筆畫受損,印刷后形同“晉”字。識讀時未加注意此細節,且未經他本比勘,由此產生訛誤。修正該地名的《京城圖》初刊于《遇見宋版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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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綠渚”,當作“淥渚”
該地名位于《西湖圖》上端。“臨安城復原”《西湖圖》校正圖也作“淥渚”。咸淳《臨安志》卷74:“(新城縣)周侯廟:在太平鄉一十三里,地名淥渚。淳祐間敕賜輔德廟為額,封翊應侯,后加宣靈。”民國《新登縣志》卷7:“周王廟:在縣南十里淥渚,祀邑周孝子雄。宋端平二年封翊應將軍······咸淳十年加封廣靈侯。”修正該地名的《西湖圖》初刊于《西湖一千年——中國傳統文化的經典之作》和《龍飛鳳舞到錢塘——南宋皇城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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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花園”,當作“花團”
該地名位于《浙江圖》中部“護圣教場”右端。“臨安城復原”《浙江圖》校正圖也作“花團”。咸淳《臨安志》卷19:“花團:在城南,今冠巷口與錢塘門里亦有之······已上團市皆四方物貨所聚,姑載其大略,余不悉書。”《浙江圖》上的“花團”當是城南清水閘附近的一處花市,與渾水閘一側的“鲞團”隔河相望。該地名相關版本的正誤比勘參見《明嘉靖初刻〈西湖游覽志〉“宋朝三圖”的文獻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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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臨安城復原”指出“京城四圖研究”誤識地名之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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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復原”對宋版“京城四圖”制有校正圖和“咸淳《臨安志》圖校勘表”。該校勘表選取宋刻本咸淳《臨安志》、嘉靖本和萬歷本《西湖游覽志》,以及劉未博士學位論文《南宋臨安城復原研究》(2011)校正圖和“京城四圖研究”復原圖等不同版本“京城四圖”,從中提取了劉未博士論文與“京城四圖研究”存在明顯分歧的82處地名,計有《皇城圖》8處、《京城圖》13處、《西湖圖》40處、《浙江圖》20處,通過比勘來確定“臨安城復原”校正圖上的地名。其中,對“京城四圖研究”識讀地名提出異議的有13處,分別是《皇城圖》3處、《京城圖》7處、《西湖圖》2處、《浙江圖》1處。而《皇城圖》和《京城圖》重見地名1處,故而該表中對“京城四圖研究”提出異議的地名實際為12處。
筆者對“京城四圖研究”和“臨安城復原”校正圖、校勘表有異議的地名辨正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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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皇城圖》
1.“水門”,“臨安城復原”作“南水門”。
該地名位于《皇城圖》左下大內“東便門”右下側。核查宋版原圖,當從“臨安城復原”作“南水門”。《夢粱錄》卷7:“城東南門者七:曰北水門,曰南水門,蓋禁中水從此流出,注鐵沙河及橫河橋下,其門有鐵窗柵鎖閉,不曾輒開。”
2.“蛾眉山”,“臨安城復原”作“峨眉山”。
該地名位于《皇城圖》右上角“皇城圖”牌子下方。核查宋版原圖,當從“臨安城復原”作“峨眉山”。又,《京城圖》“京城四圖研究”復原圖和“臨安城復原”校正圖均據宋版原圖作“峨嵋山”。乾道《臨安志》卷2:“徑山坊[峨眉山巷]。”咸淳《臨安志》卷22:“峨眉山:在秘書省對山,有八眼井。”
3.“祭星堂”,“臨安城復原”作“禜星堂”。
該地名位于《皇城圖》右上“岳廟”下方。(“京城四圖研究”《京城圖》重見“祭星堂”)。“京城四圖研究”考釋有言:“宋圖首字稍有模糊,后二字可辨為‘星堂’;清圖作‘樂星堂’。細辨宋圖墨跡,當作‘祭星堂’,清圖誤識。祭星為古代傳統祭典之一,宋代未廢,《玉海》卷九九‘皇祐汴河祭星’條:‘四年春二月丁亥,詔每歲汴口祭河,兼祠十七星。初司天監靈臺郎王太明言:汴河之祭不及星。詔司天詳定,汴河口祭星自此始。’宋圖‘祭星堂’左上即與其頗多關涉的‘渾儀所’‘太史局’。清圖作‘樂星堂’,其意費解,當是因‘祭’‘樂(樂)’字形相近而誤。”
“臨安城復原”提出該地名為“禜星堂”的理由是:“禜字咸淳本(《臨安志》)上半部分不甚清晰,從下半部分看,與同書所刻祭、樂二字均有較大差別,暫釋為禜,亦祭祀之義也,唯書中或誤刻為榮字。”因為宋版字跡的不甚清晰,“臨安城復原”對此地名的辨識持審慎態度,只是暫定為“禜星堂”。
禜,古代一種以星辰山川之神為對象的祈福禳災的祭祀禮儀,《周禮》為“六祈”之一。東漢鄭玄:“禜,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又對《禮記》所謂“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注云:“宗,皆當為禜字之誤也。幽禜亦謂星壇也。星以昏始見,禜之言營也。雩禜,亦謂水旱壇也。”
需要注意的是,禜作為一種源自先秦時期的傳統祭法,宋代殊少見到以“禜星”為名的祭祀行為,而元代則屢見不鮮。如《元史》卷72:“日星始祭于司天臺,而回回司天臺遂以禜星為職事。”又如《元史》卷27:“(延祐七年八月戊申)禜星于司天監······(丁卯)宮人官奴,坐用日者請太皇太后禜星,杖之,籍其資······(十二月)乙丑,禜星于回回司天監四十晝夜。”元代禜星為常見祭禮,由專門天文機構執行,且禜星與禜日的祭法不許混淆,否則將受到嚴懲。
而在缺乏“禜星”語境的南宋,臨安城吳山之上并無可能存在這樣標榜的建筑物。《皇城圖》《京城圖》上的“祭星堂”右下為“忠清廟”(祭祀伍子胥),咸淳《臨安志》卷71:“(忠清廟)紹定四年廟再毀,有旨賜緡錢重建。嘉熙三年趙安撫與歡又易而新之。廟前舊有星宿閣,至是閣成,摭‘英衛’二字以名,理宗皇帝親灑宸翰賜焉······咸淳四年五月,積雨廊廡壞,安撫潛說友重行修治,視舊增壯。”又同卷趙與歡《英衛閣記》:“英衛閣者,始建吳山忠清廟,閣名今上皇帝親灑宸翰以賜者也。初,山有星宿閣直廟之前,堪輿家指為龍首······其生也,家則為孝子,國則為忠臣;其沒也,上則為星辰,下則職江海,所謂越宇宙而挺生,亙古今而長存者。”
據此推斷,“祭星堂”當由“星宿閣”(亦名“英衛閣”)而來,本是忠清廟的一部分,所謂“祭星”或與被神化為“上則為星辰”的伍子胥有關。再檢咸淳志“忠清廟”相關記載,如“大中祥符五年,朝廷以海潮大溢,沖激州城,詔本州每歲春秋醮祭,學士院撰青詞”,如王安國記文“(嘉祐)八年六月,廟成,公(指當時知杭州沈遘)遂祭享······嚴嚴之堂,有翼其廡。憑附之威,觀者俯僂。眾曰迄事,公即大祭”,均未見有“禜星”措辭。
本文在此附上宋版《皇城圖》《京城圖》上的兩處“祭(禜)星堂”原跡插圖(見圖1),孰是孰非,還請方家指教。在“禜星”未能定論之前,本文所附這兩幅修正圖不作改動,仍作“祭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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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京城圖》
1.“教驥院”,“臨安城復原”作“騏驥院”。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上端“清波門”左下兩處“教駿營”之間。核查宋版原圖,當從“臨安城復原”作“騏驥院”。“京城四圖研究”誤識,而且,《皇城圖》在這一地區的同地名也識作“騏驥院”。乾道《臨安志》卷1:“騏驥院、教駿營,在紫坊嶺下。”咸淳《臨安志》卷9:“左右騏驥院:在漾沙坑。以二十四匹為額,日朝參則二院御者各以三馬南向立于和寧門之外······左右教駿營:在院之左右。”
2.“祭星堂”,“臨安城復原”作“禜星堂”。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中部“朝天門”之上“忠清廟”左上方。《皇城圖》重見該地名,相關辨正詳見前文。
3.“榮王府橋”,“臨安城復原”作“福王府橋”。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下端中央“福王府”上方。“京城四圖研究”不誤。“京城四圖研究”對此地名有專門考證:“宋圖漫漶之極,但為四字地名可確定無疑,清圖作三字地名,未確,而明圖作‘福王府橋’,考諸臨安城相關文獻,未見有關‘福王府橋’的記載。細辨宋圖墨跡,當作‘榮王府橋’。《淳祐志》卷7:‘榮王府橋。’······‘榮王府橋’宋以后改稱‘榮府橋’或‘府橋’,屢經改建,今仍在杭州市東河之上,稱‘榮府橋’。”又,《夢粱錄》卷7:“沿大河直至曰望仙橋,次曰宗陽宮橋。介真道館前曰三圣橋,榮王府前曰佑圣觀橋。沿河看位前曰榮王府橋。常慶坊東北曰太和樓橋,俗名‘柴垛’。”
“臨安城復原”當是因循明圖而誤識,且其所制《南宋臨安城復原地圖(分圖15)》在此地域的地名標識也為“榮府橋”,且其復原地圖索引中僅見“榮府橋”,F聲母的地名中未見“福王府橋”。故而,該地名“京城四圖研究”并未誤識。
4.“義和坊”,“臨安城復原”作“羲和坊”。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中部“御街”右下方。核查宋版原圖,當從“臨安城復原”作“羲和坊”。咸淳《臨安志》卷19:“羲和坊[壽安坊對,俗呼炭橋巷]。”《夢粱錄》卷7:“羲和坊曰芳潤橋,元名炭橋。”
5.“晉寧坊”,“臨安城復原”作“普寧坊”。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右部“觀橋”右下方。“京城四圖研究”此誤識地名已有更正,詳見前文。
6.“五圣廟”,“臨安城復原”作“三圣廟”。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下端中央“崇新門”之上“全府”右上方,“豐樂橋”右下方。核查宋版原圖,當從“臨安城復原”作“三圣廟”。
“三圣廟”也稱“旌忠廟”“旌忠觀”。咸淳《臨安志》卷72:“旌忠廟:在豐樂橋,俗曰‘三圣廟’。按,神一姓高,名永能,綏州人;一姓景,名思誼,晉州人;一姓程,名博古,河南府人[程氏子孫今有居饒州者]。元豐元年同為統軍,力戰于銀川,挺身抗虜以沒。始廟食于鳳翔府和尚原······中興初,屢以助順討賊功,賜廟曰‘旌忠’,加封六字王······廟舊在清冷橋北,紹興十九年,楊殿帥存中請以‘旌忠’賜為觀額。后因德壽宮開拓,徙建今處,即覺苑寺廢址也。自嘉泰辛酉至淳祐壬子,觀凡三毀,惟廟巋然獨存。”同書卷75:“旌忠觀:在豐樂橋。”
7.“舊竹山閣”,“臨安城復原”作“羽院舊竹山閣”。
該地名位于《京城圖》上端中央“府治”上方、“總轄房”右上城墻上。“京城四圖研究”對這兩個地名有較為詳盡的考釋,現摘錄其要點如下:“‘總轄房’右上城墻上地名,宋圖正是兩頁拼縫處,字跡殘損,已不知此處有幾個地名,惟可辨識一‘山’字;清圖付闕;明圖在此有兩個地名,左起分別作‘舊竹山閣’‘羽院’。細辨宋圖墨跡,雖殘存‘山閣’二字(‘閣’字殘余半邊勉強可辨),當參考明圖作‘舊竹山閣’。······《咸淳志》卷五二:‘竹山閣,舊在玉蓮堂西竹園山,淳祐九年趙安撫與歡建閣其上,理宗皇帝御書竹山閣扁以賜。景定三年,魏安撫克愚移置講易堂之東南。’又卷一六《府治圖》左下角繪有‘隱隱隆起’的‘竹園山’,其右上方繪有一叢竹子,當是‘舊竹山閣’的遺存。”“又,明圖‘舊竹山閣’右首標有‘羽院’,該地名似不存在。一是······所謂‘羽院’即‘道院’,然宋圖及相關文獻只稱‘道院’,未見有稱‘羽院’者。宋圖《西湖圖》蘇堤第四橋北端有‘崇真道院’,明圖改作‘崇真羽院’,是‘羽院’之稱,或源于明代;二是‘羽院’和‘舊竹山閣’并排豎列,按照明圖所示當分成3個豎列,等于橫列占3個字的寬度,而以宋圖《京城圖》這一帶地名所占位置大小分析,此處雖在兩頁拼縫處,原紙或有縮攏缺損,但參考‘府治’(即大方框中地名)上方位置的‘香遠樓’‘僉廳門’,以及下方‘竹山閣’的墨跡寬度,都不像還有能刻寫3個字的余地;三是以宋圖《京城圖》城墻上地名所占位置的特點來看,除了橫列地名外,在雉堞垛口處最多只有2個豎列的地名,沒有一個垛口中并存3個豎列文字的例子。以此分析,明圖中的‘羽院’即使在宋圖上真有對應的道院地名,但其原來位置是否就在這里,都值得商榷,故該‘羽院’之名當作衍文刪除之。”
“臨安城復原”對此地名未見辨識文字。故而,本文所附《京城圖》修正圖不作改動,仍作“舊竹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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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西湖圖》
1.“東山衖”,“臨安城復原”作“東山衕”。
該地名位于《西湖圖》蘇堤北側“岳鄂王墳”左邊。宋圖、明圖和清圖均作“東山衖”。“臨安城復原”據咸淳《臨安志》卷30“東山衕,在耿家步之北,內有仙姑山”,將此地名改為“東山衕”。
衕,衚衕,今寫作“胡同”,街巷之義。又,衖,明楊慎《丹鉛總錄》卷6:“《南史》東昏侯遇弒于西弄,宮中別道,如永巷之類也。《楚辭》‘五子用失乎家衖’,衖音哄。所云弄者,蓋衖字之轉音耳。元《經世大典》所云火衖,注即音弄。”清翟灝《通俗編》卷24:“衖實古字,非俗書,特其音義皆與巷通,為與今別耳。元《經世大典》有所謂火衖者,注云:衖音弄。蓋今音乃自元起。”由此可見,“衕”“衖”兩字同義且同韻。
翟灝以為“衖”的發音源自元代,但從宋版《西湖圖》來看,南宋實已有之。今杭州西湖區此地有“東山弄”,“弄”字當是由“東山衖”而來。《杭州地名志》:“東山弄DōnɡshānLònɡ:指曙光路南段西側之地域名稱。東山弄原為一山間小路,‘在耿家步北,內有仙姑山’。《西湖游覽志》卷九:‘履泰山之西,為仙姑山、張憲墓。仙姑山之西、東山巷口,可通古蕩、西溪,靈隱山脈至此少伏,若斷而連。其旁有桃花巷,舊有凈勝院,俗稱升仙宮,宋時,女僧妙清建。’”這段引文中“東山巷”和“桃花巷”的“巷”字,嘉靖本《西湖游覽志》均作“衖”。乾隆本《湖山便覽》卷5多處說到該地名,則是“衖”“衕”并用:“仙姑山:一名靈苑山,一名東山······有仙姑泉,其進路為東山衖。”“石板巷:有大小二巷,小石板自東山衖進路······”“鮑家田:在東山衕西北”。民國時期我國進入科學測繪地圖的時代,各種有關杭州的地圖中多有“衖”字地名出現,這當中自然也有“東山衖”(見圖2)。所以,自宋、元、明、清以至今天,該地名的“衖”在讀音上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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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可見,該地名“衖”“衕”兩可,而從音、義兼顧來看,“京城四圖研究”《西湖圖》依據宋版原圖識別為“東山衖”,并無不妥。
“京城四圖研究”中發現的宋版“京城四圖”的明顯錯處,均有修正。如《西湖圖》中蘇堤北側、棲霞嶺下的“北新路”,宋圖原誤作“南新路”。因為該圖在蘇堤之南已有“南新路”之名,故蘇堤之北不應再有“南新路”。為此,“京城四圖研究”據《武林舊事》等記載將其更正為“北新路”。而對“東山衖”這樣并無可能產生歧義、卻能接續古今讀音的地名,仍以遵循宋版原圖為妥。這也類似《皇城圖》的“峨眉山”和《京城圖》的“峨嵋山”,一地而各表,無妨。
2.“殿前步軍”,“臨安城復原”作“步前步軍”。
該地名位于《西湖圖》湖西“行春橋”上端,宋圖較為漫漶,明圖和清圖均作“步前步軍”。咸淳《臨安志》卷14:“前軍步軍二寨[教場在行春橋]:在曲院、獨角門。”綜合圖上相關地名之間的方位,這應是前軍步軍在獨角門附近的一寨。故可從“臨安城復原”以及明圖和清圖作“步前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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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浙江圖》
“枇杷園”,“臨安城復原”作“櫻桃園”。
該地名位于《浙江圖》下方“新開門”之上“教場”“東花園”左側。核查宋版原圖,當從“臨安城復原”作“櫻桃園”。南宋楊和甫《行都紀事》:“兩櫻桃園,七寶山并薦橋門外是也。”咸淳《臨安志》卷18:“崇新門[俗呼薦橋門]。”《浙江圖》上這座“櫻桃園”,所處正是崇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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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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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涉及辨正的“京城四圖”地名合計16處(另有重見地名1處),其中筆者發現并有修正4處;對與“臨安城復原”有異議的12處地名(其中筆者已作修改1處),接受其意見的有7處,仍持原名4處。是以本文所附宋版“京城四圖”實際修正地名共計11處,其中《皇城圖》3處、《京城圖》4處、《西湖圖》2處、《浙江圖》2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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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姜青青 咸淳
來源:《中國地方志》2025年第5期
選稿:宋柄燃
編輯:楊 琪
校對:歐陽莉艷
審訂:宋柄燃
責編:杜佳玲
(由于版面內容有限,文章注釋內容請參照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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