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是輸了，澤連斯基拒絕割地后，特朗普施壓烏克蘭換總統

澤連斯基在同英法德領導人會談之后明確表示：可以談停火，但是不能割讓土地。12月8日之后，基輔亮出“領土紅線”，美國的耐心也很快下降了。特朗普公開指責澤連斯基為“頂級推銷員”，多年來獲得大量援助卻失去大片領土，認為俄羅斯在談判中更有利，主張烏克蘭早日舉行總統大選。烏克蘭以戰時為由推遲了選舉，澤連斯基的任期也隨之延長，如今被催促參選說明他的位置已經開始不穩。

表面的理由是程序正義，深層的是算賬：援助烏克蘭投入很大，但是回報卻很低，美國國內反對繼續“撒錢”的聲音越來越大，選票和政績都逼著要給援助畫上句號。找個更愿意簽字的人，盡快停戰、割地止損，既可以省下錢來，又可以省去力氣。

普京表示不能同“非法執政”的人進行談判，必須等到新政府上臺并且承認“領土現實”，也就是按照目前的控制線來確定頓巴斯等地的歸屬。前線俄軍利用各方角力之機推進，頓巴斯大部分被控制的消息不斷傳出，烏克蘭的談判籌碼越來越少。在此時點，澤連斯基釋放出“可以考慮”的信號，但是提出了條件：歐洲、美國要為選舉提供安全保障，并且要給兩個月左右的準備時間。

如果堅持不割地，美國和歐洲可能會更加不耐煩，而資金和軍援也有可能因此被卡住；如果妥協，國內民眾、軍隊以及街頭都會難以接受。到最后就成了一個取舍問題：援助還是聲譽，對外可以交代，對內能否服眾。特朗普需要的是可以簽字的人；不簽字就會被貼上阻礙和平的標簽，輿論風向就會改變。

烏克蘭社會的痛苦已經顯現出來：電力不穩定、警報聲此起彼伏、很多人住在地鐵口。戰爭一直持續到現在，人們更加渴望一個可以預期的未來。選舉本應用來確定方向，但是在戰時選舉充滿了技術和政治上的難題：安全怎么保障，投票站設在哪兒，誰來監督，被占領區可以參與嗎，流離失所的人怎樣投票。選擇會被質疑合法性不足，不選又會被告知缺乏正當性，這就是困境。

英法德的援助已經算在表內了，美國更是按下決定性的按鈕；華盛頓的態度一冷，歐洲一般會調低音量。澤連斯基能做的就是盡量把碎片拼合起來，但是他已經沒有那么多雙手了。選舉能給程序帶來新的授權，給談判增加一些籌碼；即便立場沒有變化，最近得到民意支持的人也會更容易被接受。但是選舉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邊界問題、軍事壓力、經濟差距仍然存在。

特朗普用“給得多、丟得多”的簡單敘述來為復雜的局勢加上簡單的邏輯，受眾越廣，壓力就越大。“頂級推銷員”的標簽把澤連斯基和“拿援助”聯系在一起，對手可以隨時利用這一點進行反擊。歸結到一句話上去就是——俄羅斯占了上風。戰場上所表現出的姿態，談判才是目的；只有讓對方覺得再打已經沒有好處了，談判才會有結果。但是烏克蘭的談判空間被從兩邊擠壓：外援的可信度在降低，國內的政治穩定也在受到挑戰。

要恢復合法化，也需要一個緩沖帶。即使不能馬上投票、提出條件和窗口期，也在向外界傳達一種信息：不是不選擇，而是要選擇得安全；不是不談判，而是要談判得體面。對內傳達政治程序還在進行中、權力不是“無限期”的，以此來消除人們的焦慮情緒、穩定軍心和民意邊緣。時間線稍微延長一些的話，就會多出一條生路。

籌備期過長容易被外界指責為拖延；籌備期過短又難以保證安全和公平，反而會被認為是走過場。拉線既是一個技術問題，又是一個政治問題。一旦開始，就要考慮由誰來參選，怎樣整合各派，怎樣和軍方建立互信，怎樣在談判桌上把不利的狀況變成可以接受的，這些都是不能用一句口號來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