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尖叫,整棟樓開始晃,地毯上的灰全飛起來了!”
12 月 8 日深夜,浙江游客胡女士蜷縮在日本新千歲機場大廳的地鋪上,以為只是暴雪滯留的將就一夜,沒成想撞上了 7.5 級強震,那三分鐘的搖晃,她后來回憶 “比三年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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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災難來得毫無征兆。當天下午,胡女士和朋友興沖沖趕到新千歲機場,準備結束日本旅行回國,卻被暴雪澆了冷水 —— 廣播里循環播放著 “所有出港航班取消”,找機場要住宿安排,得到的只有 “沒辦法” 三個字。打開訂房軟件,周邊酒店全是 “滿房” 紅色提示,越來越多滯留游客擠在機場 4 樓大廳,有人把羽絨服鋪在地上,有人用登機牌當墊子,臨時搭起一片 “地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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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入夜后的麻煩更大。晚上 10 點 15 分,大廳里所有手機突然集體震動,蘋果手機的地震預警聲此起彼伏,沒經歷過的游客瞬間懵了。緊接著,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晃動,頭頂的燈繩左右甩動,卷閘門 “哐當哐當” 響得嚇人,地毯上的灰塵和毛屑揚成一團霧。混亂中有人喊出聲,胡女士和朋友趕緊貼緊承重墻,看著行李箱在地上來回滾,“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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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札幌的游客也在經歷驚魂時刻。有人住在酒店 7 樓,收到預警后裹著外套往樓下狂奔,在大堂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敢回去;也有心大的,被晃醒后掏出手機拍視頻,還調侃 “免費體驗地震模擬器”。而 40 公里外的小樽市,旅居的攝影師兩部手機都收到了預警,卻連桌子都沒感覺到晃 —— 這場起初被報成 7.6 級、后來修正為 7.5 級的地震,就差 0.1 級,對不同地方的影響天差地別。
地震還觸發了海嘯預警,日本氣象廳說最高浪高能到 3 米,北海道、青森縣的沿海居民連夜疏散,部分地區已經觀測到 30-40 厘米的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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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新干線停了,青森縣有人受傷,好在周邊核電站排查后沒發現異常,算是給大家吃了顆定心丸。可俄羅斯地震專家的提醒又讓人心揪起來:這種級別的強震后,未來幾個月可能有數千次有感余震。
強震一過,“回家” 成了所有中國游客的執念。12 月 9 日的成田機場,候機大廳擠滿拎著大包小包的人,好多人都是提前結束行程想趕緊走。但回國哪有那么容易?航班管家的數據顯示,早在 11 月 24 日就有 12 條中日航線停飛,到 11 月 27 日,赴日航班取消率直接飆到 21.6%,熱門航線取消率甚至超過 30%。有航空公司干脆取消了 2026 年 1 月飛札幌的復航航線,春秋航空的多班航班也接連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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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票不僅難搶,價格還翻著跟頭漲。上海游客李女士刷了 6 個小時購票軟件,才搶到一張從大阪經首爾中轉回上海的機票,價格從平時的 1200 元漲到 3800 元,還得在機場等 12 小時。廣州的陳女士更折騰,從大阪坐新干線到東京,再轉機香港回廣州,全程花了 36 小時,費用超 6000 元,是原計劃的 5 倍。有人沒搶到票,只能把購物預算全花在住宿和交通上,硬生生變成了 “被迫深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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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 11 月 14 日,中國外交部就發過 “避免前往日本” 的預警,可 11 月 20 日到 22 日,每天還是有超 3000 名中國游客入境日本,其中四成人說 “知道預警但覺得影響不大”。現在遇到麻煩,中國駐大阪總領館已經接到超 500 起咨詢,但工作人員也無奈:根據領事保護原則,對 “自愿無視預警去風險地區” 的公民,只能提供聯系旅游協會協調住宿、督促航司處理改簽這類 “必要協助”,沒法承擔返程費用或強制恢復航班 ——“預警發了一次又一次,沒人能替個人的選擇負責”。
這邊游客著急回家,那邊日本旅游業已經涼透了。札幌溪流酒店的經理愁得睡不著覺,11 月以來取消了幾十筆訂單,原本指望春節前的冰雪節沖業績,現在看來基本沒戲。東日本國際旅行社的 20 個研學團、交流團全被取消,名古屋的旅游包車司機更慘,12 月的訂單全空了,天天在家待著,連油錢都賺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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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野村綜合研究所算了筆賬,這波沖擊可能讓日本未來一年的旅游消費少賺 1.79 萬億日元,相當于 115 億美元,實際 GDP 都要減少 0.29%。北海道知事鈴木直道急得開了專門的對策會 —— 要知道去年北海道光中國游客就來了 46 萬人次,占外國游客的大頭。現在離冬季滑雪旺季只剩一個月,要是游客一直不來,很多小企業可能撐不過冬天,日本入境游相關股票已經開始下跌,市場 “用腳投票” 的速度,比地震預警還快。
目前,中國駐札幌總領館還在提醒在日中國公民,尤其是北海道、青森縣太平洋沿岸地區的人,要警惕海嘯和余震,遵循當地政府的避難指令,遠離海邊,遇緊急情況及時報警并聯系使領館。那些還滯留在日本的游客,有人互相幫忙占位置、分享食物,在異國他鄉的困境里,倒是多了份守望相助的溫暖。
不管是準備回國還是暫時留在日本,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這場暴雪與強震的考驗,讓異國他鄉的同胞更懂得守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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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愿所有滯留的同胞都能早日平安回家,也提醒計劃出境的朋友風景再美安全第一,出行前一定要查好目的地的天氣和安全預警,這才是最該做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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