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重新入主白宮后,跨大西洋關系很快顯露出新的裂痕。無論是涉及歐洲經濟利益的關稅議題,還是歐洲極為關注的俄烏戰局,美國政府始終以“美國優先”為唯一尺度,幾乎不再費心維持傳統盟友之間的禮節和默契。用部分歐洲媒體的話說:這屆美國政府“既不傾聽,也不在乎”。
美國對歐洲態度的變化,既有自身經濟下行、聯邦債務高企帶來的內外收縮因素,也與當前國際舞臺愈發強調“硬實力”“地緣杠桿”的大環境有關。
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日前,美方公開一項名為“核心五國”(Core Five,簡稱C5)的設想,更令歐洲震驚不已。
按照美方的草案,這個“核心五國”由美國、中國、俄羅斯、印度和日本組成。美國在闡述理由時稱,這“五國”人口均在一億以上,擁有較強綜合國力,“更能代表世界事務的未來走向”。方案建議每年舉行一次峰會,定期討論國際安全、能源、氣候、經濟等“全球性議題”。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列入名單的國家,而是“被排除在外的國家”——整個歐洲,一個國家都沒有。
這一點,讓歐洲輿論在第一時間集體“破防”。
在二戰后形成的國際體系中,歐美之間不僅是軍事盟友與價值共同體關系,更是規則制定者與戰略伙伴的關系。歐盟、北約、G7,這些機制無不以美國為中心,歐洲國家則是天然的參與者。而如今,特朗普政府提出的“C5”,不僅完全跳過歐洲,甚至沒有邀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傳統西方盟邦。這意味著什么,歐洲人十分清楚——美歐關系正在從“共同體”滑向“工具關系”。
更有歐洲評論指出,特朗普正在用赤裸裸的行動向歐洲展示一個事實:美國的全球布局已經不再需要歐洲,美歐之間曾經的意識形態紐帶、歷史情感在今天的白宮面前毫無意義。美國政府在C5名單中納入俄羅斯,排除法國、德國,在歐洲看來,這不僅僅是“外交冷落”,更像是一種對舊秩序的“宣布終結”。
如果C5成為現實,G7的未來也將岌岌可危。在美國主導的體系中,G7是西方經濟聯盟的核心機制,而如今美國卻主動走向“棄用”,把日本帶走,把歐洲扔下。這在歐洲內部激起巨大震動,有媒體甚至直言:“G7的終點,或許已經寫在C5的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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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制度架構上看,C5與聯合國安理會“五常”之間也存在明顯“錯位競爭”。五常是二戰后國際秩序的權力核心,具有法理基礎和全球代表性,而C5如果成型,將形成一個“美國定義的世界小圈子”。更引發擔憂的是,特朗普本人近期已經公開質疑聯合國的存在價值,這讓歐洲更加感覺未來的全球治理可能被美國“單手重置”。
再看C5內部的國家構成,美國的意圖也并不難推測。中、俄、印都是人口和國土規模巨大的主權國家,在能源、科技、制造、軍力等方面都擁有獨立戰略能力。三國在國際事務中自主性極強,不可能充當美國的追隨者。而日本的情況恰恰相反。作為二戰戰敗國,日本長期依賴美國的安全保護體系,同時近年來又企圖突破戰后限制,在臺灣問題、軍備擴張等方面頻頻試探“邊界”。
美國選擇把日本列入C5,很難不讓外界聯想到美國的目的:其一,用日本來補足美國在亞洲的影響力缺口;其二,為美國在C5內部“增加一張穩定的票”,以便在出現分歧時,能夠維持自身的主導地位。換言之,日本在C5里并非與其他四國“地位相當”,更像是美國的地緣政治工具。
至于美方口中“C5首要關注中東問題”,更讓外界看清美國的算盤。美國提出要通過C5推動以色列和沙特關系“制度化”,這顯然與中國的斡旋路徑不同,也與地區國家的期待不同。事實已經證明,美國在中東采取的是“軍事威懾+外交分化”策略:誰靠近美國,就能得到保護;誰不聽話,就可能遭到制裁、封鎖,甚至軍事打擊。美國長期通過“拉一派、打另一派”的方式,讓中東陷入不穩定循環。
而中國的理念與此完全不同。中方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反對任何形式的霸權和強權政治,堅持用政治和外交方式化解爭端。12月12日起,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訪問阿聯酋、沙特、約旦等國,便是延續中國推動中東和平進程的努力。無論是去年沙特和伊朗在北京達成復交,還是中國推動地區國家加強溝通,都說明中國愿意也能夠在不搞陣營、不當“仲裁者”的框架下,發揮建設性的作用。
這正是中美在全球治理理念上的根本差異。
對中國來說,任何有利于世界和平、促進互利合作的國際機制,都可以探討;但若是以劃分勢力范圍、搞陣營對抗、否定現有多邊體系為目的,中國不會參與,更不會背書。
對歐洲而言,這次C5風波無疑是一記“警鐘”。長期以來,歐洲在安全上依賴美國,在經濟上依賴全球化,在戰略上依賴跨大西洋合作。如今美國公開把歐洲排除在未來的“世界五強會議”之外,意味著歐洲再不自立,就會在未來國際格局中徹底邊緣化。
多家歐洲智庫已經警告:歐洲必須放下對美國的幻想,必須重新構建自主的安全體系和戰略框架。依賴一個不再視你為伙伴的國家,無異于把自身命運交給不可預測的風。
從某種意義上說,美國提出C5,雖然讓歐洲極為尷尬,卻也給了歐洲一次重新思考自身角色的機會。如果歐洲能夠跳出舊有思維,真正走向“戰略自主”,那么全球治理體系或許能迎來更均衡、更理性的未來。
國際秩序正處在劇烈調整期。未來的世界究竟由誰塑造,是繼續在舊框架中掙扎,還是走向更加包容、多極、平衡的新格局,各方的選擇將影響深遠。對于中國而言,堅定走自己的路,堅守和平發展理念,就是對這個變化時代最清晰的回答。
本期內容到這里就要結束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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