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陳賡在戰場上抓住了一個俘虜,對方是黃埔軍校的老同學。
見面那一刻,兩人都愣了一下。
俘虜低頭不語,陳賡盯了他幾秒,緩緩說了一句:“你怎么混成這樣了?”
這不是開玩笑。
那時候,戰場上真有不少“同學相見,刀槍相向”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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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埔軍校出來的將領,后來站在不同陣營的比比皆是。
可要說誰在戰場上贏得多、打得漂亮,陳賡算一個。
他打過的對手里,有不少是自己當年課堂上的兄弟。
但就有這么一個人,他可能真贏不了。
說的是杜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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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得從頭說起,不過不從陳賡說,咱們從杜聿明講起。
很多人印象里,杜聿明是被俘的國軍高級將領之一。
但其實,他是黃埔一期,跟陳賡是同班同學。1924年那會兒,黃埔軍校剛成立,第一期學生中出了好幾個后來的風云人物。
杜聿明當時成績優異,是教官眼中的“正統苗子”。
陳賡也在那一班,但性格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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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像個有理想的士兵,心里早就種下了革命的種子。
到了抗戰時期,杜聿明在國軍里干得不錯,最讓人記住的是1939年的昆侖關大捷。
當時他帶著第五軍在廣西跟日軍硬碰硬,一口氣殲滅了一個日軍旅團,還打死了旅團長中村正雄。
這仗打得非常漂亮,連蔣介石都親自表揚。
杜聿明用的是“要塞式攻擊法”,先圍再打,一步步收緊包圍圈,幾乎是拿著教科書在打仗。
而那時候,陳賡在干嘛?他也沒閑著。
抗戰爆發后,他帶著八路軍386旅在太行山區打游擊。
日軍掃蕩一次,他反擊一次。
沒有飛機、沒有坦克,靠的是土辦法和老百姓的支持。
但效果卻出奇地好,日軍幾次清剿都沒能拿下他。
說起來,陳賡的打法和杜聿明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一個是正規軍戰法,按部就班;一個是游擊兵出身,靈活機動。
但正因為這樣,兩人從來沒真正在戰場上對過陣。
可惜了,也幸運了。
真正讓人印象深的是1948年淮海戰役。
這是國共戰爭中最關鍵的一戰,雙方幾乎傾盡主力。
杜聿明當時是徐州“剿總”副總司令,手下有三個兵團,兵力將近20萬人。
他本來計劃用西進的辦法,救出被圍困的黃百韜。
但沒想到,粟裕反其道而行之,把主攻方向放在黃維兵團身上,一下子打亂了杜聿明的部署。
陳賡這時候在哪?他帶著第二野戰軍第四兵團,負責圍堵黃維。
兵力不算多,裝備也不占優,但他卻在澮河一帶布下陣勢,死死攔住了黃維的東進通道。
黃維動彈不得,最后整個兵團被殲,自己也成了俘虜。
這時候,杜聿明已經知道大勢已去。
他試圖突圍,結果在陳官莊被圍。1949年1月10日,杜聿明向解放軍繳械。
這一年,陳賡已經是第二野戰軍的高級將領,指揮著部隊一路打到廣州。
兩人再次“交集”,是在戰后。
杜聿明被關押在功德林戰犯管理所,后被特赦。
陳賡則在1952年創辦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開始帶兵教書。
傳說中,兩人后來曾有過一次短暫的會面,沒有寒暄,也沒有責難。
只是點頭致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到底,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出身湖南湘鄉,從小在軍營里長大,十三歲就開始扛槍;一個陜西米脂人,科班出身,軍事素養極高。
他們的分歧不是私怨,是立場的選擇,是那個時代逼出來的結果。
陳賡在戰場上的確打贏了很多黃埔同學,廖昂、黃正誠、邱行湘都曾是他的俘虜。
但真要碰上杜聿明,能不能贏,還真不好說。
不是因為他打不過,而是對方的確不好對付。
杜聿明有戰略眼光,也有執行力,關鍵是能冷靜判斷局勢。
不過話說回來,戰爭這種事,從來不是一個人能決定勝負的。
哪怕你有再強的指揮官,如果戰略錯了,系統塌了,也沒用。
國民黨的問題,不在將領個人,而在上層亂指揮、政策不清晰。
這一點,連杜聿明自己后來都承認。
1959年,杜聿明被特赦,成了政協文史專員。1981年5月7日,他在北京病逝。
那一年,陳賡已經去世整整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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