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在泛黃的軟膠管中緩慢流動,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整個房間。
我站在病床旁,澀然的眼眸緊緊盯著病床上雙眼緊閉的沈寒舟。
“他幫戰友擋下了一顆子彈,那顆子彈離他心臟就差一厘米,但因為大出血,他被送到醫院時已經休克。”
“醫生說寒舟的出血量很大,一般人可能在路上就不行了,他是憑著毅力支撐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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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梁政委的聲音沙啞了幾分。
“戰北說,寒舟在被送去醫院的路上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還說自己絕對不能死……”
聽到這些話,我眼睫顫了顫,酸脹感擠紅了我的眼眶。
梁政委嘆了口氣,看向我:“慕瑤,你們之前是有誤會,也許你還沒有完全釋懷,但我相信你也看的出,寒舟心里真的有你。”
“好好陪陪他吧,他已經昏迷二十多天了,也許聽見你的聲音,他就醒了。”
說完,他轉身出去。
我緩緩伸出手,撫摸著沈寒舟的臉頰。
他下巴長出了胡渣,微刺感從我掌心傳進心里。
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淚水從我的眼中掉了出來。
“沈寒舟,你不是說要等我的嗎?怎么變成我等你了?”我哽咽著,難以抑制心頭的疼痛。
這時,護士端著醫療盤走進來給沈寒舟換藥水。
“你是病人家屬嗎?”
面對護士的詢問,我擦掉眼淚:“是。”
“那你平時多用棉花沾水給他潤潤嘴唇,也多給他按摩腿,防止肌肉萎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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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叮囑完才離開。
我立刻去打了熱水,卻找不到棉花,下意識拉開床頭的抽屜。
可在看到里頭的東西時,我眸色一震。
里面放著沈寒舟的軍服皮帶和帽子以及證件,然而最顯眼的,卻是我一張帶著血和彈孔的照片。
梁政委說子彈差點打中沈寒舟的心臟,難道他一直把我的照片放在胸口?
我喉間緊澀,慌得仰起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我看向沈寒舟有些消瘦了的臉,賭氣似的說:“下次記得選好看點的照片。”
之后,我就家屬院和醫院兩頭跑,期間還要跟在溫州的陶嫣和宋曉秋打電話商量店鋪的事。
“慕瑤,你不用惦記我們這兒,我跟曉秋請了兩個從制衣廠下崗的阿姨,現在很輕松的,你先顧著沈寒舟。”
“對,店鋪還在裝修,左右一時半會還開張不了,你照顧沈團長,也別累著自己。”
聽到兩人的關心,我打心眼的感激。
細細想來,我的人生里除了唐慧蘭,遇到的幾乎都是善良熱情的好人。
照顧沈寒舟這一個星期,周戰北和秦時磊幾乎每天都來幫忙。
直到半個月后,我得知店鋪隔壁的一家也賣衣服的老板開始鬧事,我才決定過去。
“沈寒舟,我有事得去溫州,陶嫣和曉秋已經幫了我太多,我也得回去幫她們。”
“你放心,我處理完事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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