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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導報 東瀛歲月
作者:加善
走廊里站著五個人,兩位是不動產社長夫妻,來看房子的裝修情況;另外三人是我完全忘記了,有予約的客人,我還問他們:"有沒有弄錯了日子?"得到肯定回答后,趕忙請他們進診所。
先問八十六歲的原警官的治療情況,他告訴我:"醫院沒有先例,不同意給我動手術,也沒有其它辦法,只讓吃流質的食物,量很少,吃多了我會溢出來。"他很擔心自己的時日不多了,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我會憑臨床經驗告訴他:"因為身體還有許多肌肉,不至于馬上就不行,延長壽命是可能的。"接著我又將前幾天聽到的話說給他聽。
有位化工公司退休的老干部,今年也是86歲,去年動過手術,體質虛弱,前一陣子感冒住院,出來時全身發黃、浮腫,當時我說:"老人家:你的時日已經不多了,要留一點遺言了。"在一旁的女兒淚流不止。
他們說,前幾天,醫生也是這么說的:"現在已經沒有治療的方法和藥物了,如果住院也就是臨終前的病床了。"女兒心有不甘,在試試看的情況下,我配合了治療。經過三周治療后發現,針孔里流不止的體液已經可以止住,仍需要用時間去觀察。
另外還在治療中的一位客人,靜靜地聽著我們的說話。其實她的父親是日本威士忌公司的高管,在她小時候一家人去餐廳,父親都會問店家有沒有放他們公司的酒,如果沒有的話,會馬上離開這家店。
世間就是這么窄,昨日來的86歲的一級建筑師的夫人就是這家威士忌公司的創始人的侄女,舅舅去英國留學帶回了洋人妻子和蒸溜造酒技術。客人也說:"我的父親剛進公司,就是為這位英國人太太開車的,以后做到支社長。"
在這里,我介紹了三位八十六歲的老客人,都處在生命的最后階段,中醫針灸是可以延命,但是,人的壽命是有限的,無論你多么的優秀、多么的富有,都離不開最后的日子。
再看新的一代人,跟著奶奶來,坐在椅子上玩著游戲機,那烏黑光亮的頭發,白凈的皮膚,跟人老了那黃黑色的皮膚成鮮明的對比,人生是有限的,什么都帶不走,唯有大自然的天性,那位女兒的眼淚是真實的愛,比我們都強大,會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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