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為國家流過血,身上嵌著17塊彈片,每天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疼痛。
38歲回國后本該有機會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身邊也確實出現了合適的人選。
可就在她鼓起勇氣試探女兒意見的時候,11歲的孩子只說了兩個字,這兩個字讓她當場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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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提過這件事,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孤獨終老。
這到底是怎樣的兩個字,能讓一個經歷過槍林彈雨的女人徹底放棄自己的幸福?
1935年的那場轟炸改變了賀子珍的一生。
長征途中,敵機突然襲擊,她為了保護戰友沖了上去,炸彈在身邊爆炸,無數彈片扎進她的身體。
衛生員用鑷子夾出來一些,但還有17塊深深嵌在肉里,實在取不出來。
這17塊彈片跟了她一輩子。
每到陰天下雨,傷口就開始隱隱作痛。
有時候疼得厲害,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身體里藏著這些東西,就像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提醒著她曾經歷過什么。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本該是最好的年紀,卻要日日夜夜承受這種痛苦。
1937年冬天,組織上安排她去蘇聯治療。
那時候國內條件太差,醫療設備跟不上,只能送到國外去。
她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女兒嬌嬌,踏上了前往蘇聯的路。
本以為治好病很快就能回來,誰知道這一去就是近十年。
在蘇聯的日子并不好過。
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不同,賀子珍帶著孩子舉目無親。
她一邊接受治療,一邊要照顧年幼的女兒。
那些彈片取不干凈,醫生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盡量緩解疼痛。
嬌嬌在異國他鄉長大,從牙牙學語到會走會跑,都是在蘇聯度過的。
母女倆住在簡陋的房子里,靠著微薄的補助生活。
賀子珍要強,從不向人訴苦,再難也要把女兒養好。
冬天的莫斯科冷得要命,她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女兒多裹一層。
這十年里,賀子珍心里最惦記的還是國內的情況。
戰爭打到什么程度了,同志們都還好嗎,家里怎么樣了。
消息隔得遠,音訊也斷斷續續。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國外漂泊,那種孤獨和無助,外人根本體會不到。
嬌嬌漸漸長大,開始懂事。
她看到媽媽疼得直冒冷汗,就會用小手給媽媽揉揉。
母女倆在異國他鄉相依為命,感情特別深。
賀子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女兒身上,女兒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動力。
1947年,賀子珍終于帶著11歲的女兒回到了祖國。
這一年她38歲,在當時已經不算年輕,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組織上安排她到沈陽財政廳工作,擔任處長職務。
賀子珍干活從來不含糊,雖然身體不好,但工作起來比誰都認真。
她管賬目,抓財務,把一攤子事情理得井井有條。
同事們都佩服她,說這個女處長不簡單,做事有魄力有章法。
那時候的沈陽剛解放不久,百廢待興,財政工作特別重要。
賀子珍每天早出晚歸,帶著一身傷痛堅持工作。
有人勸她歇歇,她總是搖頭,說自己還能干,不能給組織添麻煩。
下班回到家,她還要照顧女兒。
李敏已經11歲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賀子珍省吃儉用也要讓女兒吃好。
母女倆住在分配的宿舍里,日子過得清苦但安穩。
工作穩定下來后,賀子珍身邊出現了追求者。
對方是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男同志,人品好,工作能力強,對賀子珍很有好感。
他知道賀子珍的身體情況,也知道她帶著女兒,但這些都不是問題,他愿意照顧這對母女。
這個男同志經常找機會幫賀子珍,工作上的事情他主動分擔,生活上的困難他也留心照應。
賀子珍不是不懂這份心意,她心里清楚對方是什么意思。
38歲的女人,經歷過那么多苦難,身體還有傷痛折磨,本該有人陪伴和照顧。
賀子珍也是人,也會累,也需要有個依靠。
她想過,如果重新組建家庭,有個人幫著照顧李敏,自己也能輕松些。
妹妹賀怡知道這件事后特別高興,勸姐姐抓住機會。
她心疼姐姐這些年受的罪,覺得姐姐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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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怡還專門去見了那個男同志,覺得這人確實靠譜,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
賀子珍動心了。
她決定先試探試探女兒的態度,畢竟李敏已經11歲,有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女兒不接受,這事就沒法往下談。
那天晚上,賀子珍做好了晚飯,等李敏吃完,她收拾好碗筷,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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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女兒說,媽媽這些年一個人帶你很辛苦,現在有個叔叔對媽媽很好,也愿意照顧你,你愿不愿意接受一個繼父?
李敏當時正在做作業,聽到這話,頭也不抬,直接說了兩個字:"不要。"
這兩個字像兩根釘子,狠狠扎進賀子珍心里。
她愣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敏還是低著頭寫作業,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
賀子珍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坐在床邊哭,哭得渾身發抖。
這么多年的苦她都挺過來了,身上的傷痛她也忍了,可女兒這兩個字,讓她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她不是不明白女兒的心思。
李敏從小跟著她長大,在蘇聯那些年就她們母女倆,感情太深了。
孩子怕有了繼父,媽媽就不那么愛她了,怕家里多了外人,怕失去媽媽全部的關注。
11歲的孩子,心里想的就是這些。
賀子珍哭過之后,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她不會再提這件事了,女兒不愿意,那就算了。
孩子是她的命,為了女兒,她什么都能放棄。
第二天,那個男同志來找她,想繼續推進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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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婉轉地拒絕了,說自己現在只想專心工作,帶好孩子,暫時沒有別的打算。
男同志還想再勸,賀子珍態度很堅決,對方也只好作罷。
賀怡知道后又心疼又著急,跑來找姐姐談心。
她說李敏還小,不懂事,不能由著孩子性子來,姐姐要為自己的后半生考慮。
賀子珍搖搖頭,說女兒不愿意,她就不想勉強,孩子跟著她已經夠苦的了,不能再讓她不開心。
從那以后,賀子珍真的打消了再婚的念頭。
她白天認真工作,晚上回家陪女兒,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
身上的傷痛還在,每次發作她就咬牙忍著,從不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
李敏慢慢長大,去上中學,上大學,參加工作。
賀子珍看著女兒一天天成熟,心里既欣慰又難過。
她知道自己為女兒犧牲了很多,但從不后悔,也從不跟女兒提當年的事。
等李敏真正長大,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才明白當年媽媽問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才知道自己那兩個字讓媽媽放棄了什么。
她想起媽媽這么多年一個人帶著她,生病了也硬撐著,身上有傷痛也不吭聲。
媽媽本來有機會過得更好一些,有人照顧,有人陪伴,可就因為自己的自私和不懂事,媽媽放棄了這一切。
李敏找到媽媽,哭著說對不起,說自己當年太小,不懂事,害得媽媽孤單了一輩子。
賀子珍拉著女兒的手,說這些話已經晚了,媽媽這輩子就這樣了,只要你過得好,媽媽就滿足了。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
李敏心里的愧疚一輩子都放不下,可時光回不去了,媽媽的青春年華也回不來了。
當年那個38歲的女人,現在已經白發蒼蒼,身體也越來越差,那些彈片還留在身體里,繼續折磨著她。
賀怡看著姐姐一個人孤獨終老,心里也難受。
她明白姐姐的選擇,知道姐姐把女兒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這就是那個年代的女性,為了孩子可以犧牲一切,從不抱怨,從不后悔。
賀子珍的一生充滿了苦難和犧牲。
身上的17塊彈片是她為革命流血的證明,38歲時放棄再婚是她為女兒付出的代價。
她用自己的一生詮釋了什么叫母愛,什么叫堅韌。
那兩個字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選擇了孤獨,但她從不后悔。
這樣的母親,值得所有人尊敬和銘記。
她的故事告訴我們,有些愛是無聲的,有些犧牲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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