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 年女護士冒險收回黃繼光遺體，晚年感嘆：最遺憾漏了這件事

秦基偉將軍在回憶錄里，特意寫了一位讓他記一輩子的女戰士。她不光在戰場上幫戰友減輕痛苦，還親手幫傷員排尿，那份崇高的品格，真是讓人打心底里敬佩。這位女戰士叫王清珍，咱們熟悉的電影《上甘嶺》里，王蘭的原型就是她。

1936 年，王清珍出生在貴州威寧。她 14 歲那年，倒了大霉，被當地一個土匪惡霸盯上了，硬逼著要她做小老婆。那段日子，王清珍天天提心吊膽，就怕惡霸哪天闖進門把她搶走。直到解放軍來了威寧，她的苦日子才算熬到了頭。那天，解放軍第 15 軍第 45 師開進了縣城，說要徹底消滅這里的國軍殘部和土匪。

到了晚上，王清珍看到了一幕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場景：解放軍戰士們壓根沒進村民家里借宿，而是在馬路兩邊鋪了點東西就睡。這樣的軍隊，她以前聽都沒聽過。之前只聽說過國軍到處強占民房、翻箱倒柜、搶老百姓的牲口，可解放軍完全不一樣，待人客氣又守規矩。

沒過幾天，45 師的宣傳隊來到了王清珍家。她在宣傳隊里認識了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兩人很快就聊熟了。王清珍忍不住感嘆：“你們這支軍隊也太好了吧，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隊伍。” 姑娘笑著回答：“這就是人民軍隊啊！我們都是從老百姓中來的，怎么能不跟老百姓親呢？” 這番話把王清珍打動了，從那以后，她就經常主動跑到部隊幫忙，慢慢學會了不少照顧傷員的基本知識。

跟解放軍接觸得越多，王清珍就越敬佩這支部隊。有一天回家后，她認真地跟父親說：“爸，我想參加解放軍。” 父親本來就一直擔心，要是解放軍走了，土匪說不定又會卷土重來，女兒還是會有危險。聽女兒這么說，父女倆一拍即合，第二天就一起去部隊報名。

可工作人員一看王清珍的年紀，就拒絕了：“她太小了，不能參軍。” 王清珍的父親急了，趕緊說：“不行啊，我閨女要是不跟你們走，土匪早晚得把她搶去做老婆！” 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跑去跟領導請示。最后，14 歲的王清珍總算如愿加入了解放軍，成了一名衛生員，還跟著部隊一起準備赴朝作戰。

1951 年，部隊要開赴朝鮮了，領導看著王清珍稚嫩的臉，又勸她：“你年紀太小，不適合跟我們去前線。” 沒想到王清珍當場就哭了，大聲說：“憑什么不讓我去？我參軍那天就下定決心了，你們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她這份堅決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到了朝鮮前線，王清珍第一次正式承擔護理任務，要照顧三名剛從戰場上抬下來的重傷員：一個眼睛被炸壞了，一個雙腿被炸斷了，還有一個下半身幾乎被炸爛了。第一次看到這么嚴重的傷勢，王清珍心里確實有點發怵，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把所有雜念都拋到了腦后，一門心思照顧傷員。很多傷員因為傷勢太重，控制不了大小便，王清珍還得幫他們清理干凈。這些活兒又臟又累，可她從來沒抱怨過一句，總說：“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一天晚上，王清珍在巡視傷員的時候，看到一位傷員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趕緊走過去輕聲問：“同志，你哪兒不舒服啊？” 這位傷員剛被送過來，腹部炸了個大口子，腸子都露出來了。他張了張嘴，像是有話要說，可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王清珍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要解手吧？” 傷員點了點頭，低聲說自己想小便。

王清珍趕緊拿來一個空罐頭盒，幫他脫下褲子接著。可沒想到，傷員突然疼得 “哎喲” 一聲，把她嚇了一跳。她仔細一看，發現傷員被炸傷的腹部影響到了泌尿系統，小腹都鼓脹起來了，顯然光靠自己根本排不出尿。王清珍急得滿頭大汗，心想要是有注射器，說不定能把尿液吸出來，可當時志愿軍條件太艱苦了，根本沒有這種工具。

看著傷員痛苦的樣子，王清珍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她拿起導尿管，用嘴含住一頭，使勁吸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尿液終于被吸了出來，傷員的痛苦也緩解了不少。傷員滿懷歉意地看著她，一個勁兒地道謝，王清珍只是笑了笑說：“沒關系，這是我的職責。” 在朝鮮戰場上，她照顧了無數傷員，這樣的事情早就成了家常便飯。

不過，最讓王清珍難忘的，還是親手整理黃繼光烈士遺體的經歷。黃繼光為了掩護戰友，撲到敵軍的碉堡上，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敵人的射擊孔，雙手還死死抓著麻袋不放。激烈的戰斗結束后，黃繼光的遺體一直沒能回收，直到四天后，王清珍和另外兩名女衛生員何成君、官義芝，還有三名男戰士，才在戰斗間隙把他的遺體抬了回來。

當時，黃繼光的胸膛被燒得焦黑，身上布滿了彈孔，衣服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緊緊粘在皮膚上。王清珍拿著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血衣，又用熱水浸泡后，慢慢把衣服撕下來。之后，她又用沾了溫水的毛巾，輕輕敷在黃繼光的手腕和手臂上。黃繼光的雙手還緊緊抓著麻袋，已經僵硬了，王清珍和另外兩名衛生員一起，仔細地為他換上了新軍服。那時候她們還不知道，黃繼光日后會成為全國人民都銘記的英雄。

1997 年 10 月，當年一起在朝鮮戰場上的女衛生員們聚在了一起。大家聊著當年戰爭的殘酷，還有戰士們的艱辛，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整理黃繼光遺體的事情。王清珍嘆了口氣說：“要是當時能把黃繼光烈士的衣服保存下來，那該多好啊，那可是后人永遠珍藏的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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